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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隻通体漆黑的鹰,嘴巴虽然很尖但并不是长,反倒是看着很锋利。它浑身长毛黑光发亮,即使在笼子中也一直站着双脚,张开双翅不断向岑玉秋靠近。
岑玉秋见着苏轻罗有些好奇,将她拉到笼子面前,“过来看看。”
苏轻罗上前凑近了看,看着这隻笼子惊叹,“这些笼子都好大。”
岑玉秋吓唬道:“这笼子以前是拿来关人的。”
这话听得苏轻罗伸到半空的手忽的一顿,立即又缩回去。
她的目光缓缓从挨得最近的笼子上转移到岑玉秋身上,又看看笼子上还有不少的抓痕。再仔细看看,笼子上的划痕像是被什么利爪划出来的,这可不是人空手能抓出来的。
苏轻罗叹一口气,“县主吓唬我做什么。”
说完,她瞪了岑玉秋一眼。
周毅站在岑玉秋身后,一双宽大的手掌落在她肩头,嘲笑道:“你媳妇儿可比你聪明得多。”
岑玉秋被笑话了一顿,周毅却趁机又添油加醋,在苏轻罗面前指着岑玉秋说起:“想当初,她有段时间可是天天不敢靠近这个笼子。”
糗事被翻出来,岑玉秋试图找回面子,“那还不是因为师父您天天说要把我关进去的。还吓唬我说,这笼子就是拿来关人准备的。那时候,我才到你膝盖这个点儿大。”
瞧着岑玉秋绘声绘色的讲述过去,苏轻罗忍不住被逗笑。
原来岑玉秋小时候,也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可越是这样听着一桩桩一件件,反覆她们之间就从未分开过。
如此一想,若是当初苏家没有搬到都城,母亲也没有去世,那她和岑玉秋会不会与现在很不一样。
岑玉秋将笼子的门打开,伸出手臂放在笼口,“瞿如,出来。”
说罢,一隻黑鹰从笼中走出,高傲得连头也没有低下来过,直接蹦了一下跳到岑玉秋的手臂上。锋利的爪子抓在岑玉秋亮银护手上,像是站在了自己的领地。
出来后的黑鹰将双翅忽的全部张开,翅膀上的黑羽微微抖动,显得兴奋非常。
苏轻罗被吓了一跳,往后缩了一下。
“没见过?”岑玉秋挑眉道。
苏轻罗如实点点头,“确实不曾见过。”
岑玉秋抓起她的手,往瞿如身上摸去。
苏轻罗下意识地反抗,将手往回缩。
“别怕,有我在,它不会伤人的。”岑玉秋握着她的手,见她松动了,缓缓往前递过去。
苏轻罗心如擂鼓,又紧张又害怕。
等轻轻地抚摸到黑鹰的长毛,她绷紧的身子才稍稍放松下来。
黑鹰被照料得很好,眼神凶悍,毛发却很柔顺。被抚摸过后,它直接用脑袋蹭了蹭苏轻罗的手背,试图撒娇。
苏轻罗见它乖顺,这才放心下来。
岑玉秋抓起苏轻罗的手臂,往她手臂上指了指。
苏轻罗原本还疑惑,却忽然看到黑影一下子飞到她手臂上。
苏轻罗吓得整个人彻底绷住了,一动不敢动,“县、县主……”
岑玉秋见她额头都出了汗,抓着她手臂,自己给黑鹰顺顺毛,对苏轻罗说道:“它叫瞿如,你叫它名字。”
“瞿如……”苏轻罗丢了魂似的,僵硬的只能听从岑玉秋的指令。
讲出来的声音却是又酥又软,听得岑玉秋一直盯着她看。
然而苏轻罗话刚出口,黑鹰弯下腰,用脑袋在她手臂上蹭了蹭。
“它在跟你亲近。”岑玉秋瞪了一眼瞿如,忽的有些吃味,弯着眉眼将瞿如接回来,“回来。”
手臂上忽然一轻,苏轻罗长长松了一口气,心里却没有那么害怕这隻巨大的黑鹰。
“瞿如,是话本子里那只出现就能降雨的神兽吗?”苏轻罗问道。
岑玉秋点点头,“嗯,它出生那日,大漠就下了雨,我就给它取名叫瞿如。大漠雨水少,常年风沙,我希望瞿如的出现,能给大漠多带来点雨水,让大家都好过一些。”
苏轻罗闻言,伸手摸了摸瞿如的脑袋,“它一定很喜欢这个名字。”
话音刚落,瞿如在她的手心里蹭了蹭,一脸讨好模样。
“它也很喜欢你。”岑玉秋笑道,“你想看它飞吗?”
炎炎夏日,空气灼热。
苏轻罗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下来,以至于现在高高坐在校场看台上。
瞿如站在它的鸟笼架子上,放在校场看台前的桌上,半仰着头,时不时煽动翅膀,耀武扬威的模样有些神气。
岑玉秋将它带出来的鸟笼只是一隻木架子,用两跟细长木棍横竖架在一起,两侧吊着一条绳子,十分简陋。但瞿如往上面一站,锐利的目光横扫四周,简直威风得不行。
“你在这儿等我,等日落之后,我让它飞动飞动。”岑玉秋一把按着瞿如的脑袋,挑眉示意它乖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