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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没什么。”
裴宴卿的心思不在这段话上,她记挂刚才的事,不甘心道:“你真的嫌我比你大六岁?”
柏奚微怔,又觉得好笑,忍俊不禁:“没有,我逗你玩的。”
“真的?”
“千真万确。”柏奚觉得这一刻裴宴卿有点可爱。
她都没觉得自己年纪太小配不上她,她怎么会这么想?
“那你喜欢我吗?”
“我喜欢和你在一起。”柏奚答了,又仿佛避开了话题。
“我想和你上床呢?”
“我也想。”
“下次一定。”
“哈哈哈。”
柏奚送裴宴卿出房间,出去之前把睡袍整理了一遍,衣领掖得密不透风,裴宴卿把她按在门板上吻她,又被柏奚下意识回应的动作扯散,有来有往了几次,已经深夜。
“不能再……”裴宴卿一隻手搂着年轻女人的后腰,将她紧紧抵在门边,边吻边喘道,“会影响你明天在片场的状态的。”
“那你放开我。”
“最后一次,我马上就走。”
“好。”柏奚两手攀上女人的脖子,主动轻咬她的唇瓣。
女人闭眼轻哼出声。
明明可以放肆,却不得不克制,一次又一次的激吻因为即将到来的时限,非但不能满足,反而愈发的空虚,隻能由彼此毫无阻隔的体温,迫不及待地填满。
柏奚设定的睡眠闹钟响了。
裴宴卿睁开眼睛,把头靠在门上,静静地平复。
“我回去了。”
“晚安。”柏奚手背替她擦了擦唇角,牵好衣领,打开房门。
“晚安,明天见。”
裴宴卿站在对面的房间里向她挥手。
柏奚关上房门,又从猫眼看出去,直到对方也关上了门。
她小步蹦着往床边走去,走到中途恢復了正常步速,把自己扔到了床上,面朝下躺着,唇角微翘,片刻,又咬住嘴唇。
过了会儿,唇角的弧度一点一点往上扬,压都压不下来,左右无人,索性由它去了。
她拉过被子,把自己盖了进去。
风拂动窗帘,丝丝缕缕地吹入梦中。
片场。
裴宴卿一贯来得早,柏奚到了以后便长在化妆间,裴宴卿化妆,她就搬个凳子坐在一旁看剧本。
化妆师互相挤眉弄眼,又朝镜子里的裴宴卿使眼色。
裴宴卿泰然自若,恨不得向全世界公布旁边那位是她妻子。
“好了,裴老师。”
眼见裴宴卿立刻拉起柏奚的手握住,化妆师们窃笑着悄悄出去了。
出门撞见来巡视的殷导,化妆师还拦了一下,道:“她俩在里面卿卿我我呢,殷导你就别去打扰小情侣谈情说爱了。”
两人老交情了,殷惊鸿停下脚步,道:“如胶似漆?”
化妆师道:“如假包换。”
殷惊鸿先是笑,然后意味不明地轻哼了声。
化妆师:“?”
殷惊鸿转身走了。
现场开拍。
“《耳语》第x场一镜一次,action!”
宋成绮那日从百乐门落荒而逃,哪还意识不到自己对红玫瑰起了异样的心思。她在女学上过生理课,知道这种衝动是男人对女人有的,而不是一个女人该对另一个女人有的。
她是宋公馆的千金,若出了这样的事,败坏门楣、有辱家风不提,对谢云烟来说也是一场灾祸。
所以她必须将这个苗头掐灭在摇篮里。
可感情的事哪由得理智做主,宋成绮出去骑马,去西苑去茶馆,转移注意力。但一空闲下来,脑子便被一个人塞满了。
往日喜爱的东西,也都兴致缺缺。
贴身女使路君见她愁云惨淡,边替她倒茶,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宋成绮端起茶杯,叹了一口气,却不说话。
天外一声“卡”。
柏奚把茶杯放下,扭头道:“殷导。”
殷惊鸿拉着脸:“你不像为情所困,倒像是马上就要和人夜奔。”
柏奚讷讷咬唇。
一场失情落寞的戏,给她演得眼角眉梢都是春情,好像骗过这小丫鬟和一干人等,她今晚就能和意中人长相厮守,海角天涯。
裴宴卿扑哧笑出声。
殷惊鸿斥道:“你还笑,罪魁祸首就是你!”
柏奚不懂她还不懂吗?演了十来年戏了,还不知道怎么帮对方调动情绪?肯定是俩人搞过头了,飞跃式进展,从暧昧期一步跨到了热恋期。
柏奚道:“是我没演好,不关裴老师的事。”
殷惊鸿:“用不着帮她说话,我骂的是你。”
柏奚哑口无言地低下头。
殷惊鸿:“自己调整一下,再这么春风满面的,你看我怎么骂裴宴卿!”
柏奚诧异地抬头。
怎么又有裴宴卿的事?
裴宴卿背对着殷导,在旁边扮可怜,柏奚忍不住露出笑容。
怕殷惊鸿看见,马上抿唇故作正经,闭眼酝酿情绪去了。
一个抬眼的镜头拍了三十次,差强人意,殷惊鸿大发慈悲地让过了。
连日这样高强度的拍下来,柏奚每天收工累得气喘吁吁,坐在椅子里喝水。一天,见裴宴卿向殷惊鸿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