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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醋。”
裴宴卿一喜。
“吃饺子的时候会沾醋,没有忌口。”
“……”
裴宴卿默默地别过头,深呼吸。
柏奚:“你怎么了?”
裴宴卿气完又被她逗笑,心臟来了趟过山车,干脆搂过罪魁祸首,低头封住她的唇。
柏奚本能回应她,抓在她肩膀布料的指节曲起。
在有人掏出手机拍照之前,裴宴卿放开了她。
柏奚轻轻地喘着气。
虽然一切出乎她的意料,但是裴宴卿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这算有效陪伴了吗?
……
香港国际机场。
二人匆忙赴港,简单收拾的行李放在一个行李箱内,由柏奚推着。本来裴宴卿想自己来,奈何她今天有种不一样的坚持。
像在飞机上一样,什么事都主动了许多。
万向轮在机场地砖滚动,裴宴卿全副武装,柏奚则没戴墨镜,隻戴了灰色口罩,反扣一顶棒球帽。
她不是故意反戴,随手戴上去的时候扣反了,懒得再调整。
一隻手推行李,一隻手牵着裴宴卿,也腾不出空。
柏奚刚好穿得特别宽松,oversize的休闲外套,内搭短款背心,露出一截腰线,裤子里能再塞下两个人,是过度吸引同性的那种穿搭风格。
配合她上半张脸的混血儿轮廓,琥珀似金的眼睛,身材高挑,哪怕在人不多的清晨,也无法阻挡频繁投过来的目光。
便利店的玻璃门前有女生掏出手机拍她。
在拒绝第二个上来要微信的女生后,裴宴卿停下了脚步,把柏奚的棒球帽正过来,帽檐的阴影刚好遮住她勾人的眉眼。
她的手在拉起柏奚外套拉链以前,指尖落在她紧致的腰线上。
柏奚下意识绷紧,指腹下薄薄的腹肌像在呼吸一样,起起伏伏。
裴宴卿整个掌心贴上去,一直搂到她的侧腰,掌根摩挲,在她耳边吹气道:“身材不错。”
柏奚张了张唇。
第一次有人对她这么轻佻,可裴宴卿不是别人。
于是柏奚无法生气,也不知道该如何思考。
裴宴卿把她的外套一直拉到下巴,连脖颈白皙的皮肤都遮得严严实实,柏奚帽檐下的眼睛疑惑地眨了眨,仿佛在问她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她没有裴宴卿那么红,不容易被认出来。
裴宴卿没回答她。
柏奚只知道自己漂亮,但她还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她现在年纪还小,假以时日,倾倒众生又有何难?
她早早摘下这朵玫瑰,种在自己的庄园,精心浇灌,让玫瑰植入心底——她是不同的。
裴宴卿有时候会想自己是不是有些卑鄙,可等玫瑰长成,她只是路过庄园的游客,如何确保能获得她的芳心?
裴宴卿从小到大很少有私心,一颗糖,一块蛋糕,都可以和陌生人分享。
可长到二十六岁,她的私欲忽然破土而出,迎风见长,树冠遮天蔽日。
柏奚就是她全部的私心。
……
两人低调出了机场,白家的专车送她们去医院。
裴宴卿征询过柏奚的意见,认为她先去酒店比较好,柏奚依旧选择陪她一起。
私立医院的顶层病房,裴宴卿带柏奚从电梯出来,迎面叫了一声“姑姑”。
柏奚看着面前贵妇打扮的人,身形落后裴宴卿半个身位,也礼貌喊了声:“姑姑。”
对方抬起戴着鸽子蛋大的祖母绿戒指的右手ⓨⓗ,慢条斯理抚了抚短发的鬓角,打量着柏奚,目光似有探究之意。
“我先去病房看爷爷。”
裴宴卿没有和她寒暄的意思,牵着柏奚离开了。
“爷爷有五个孩子,刚刚那个行四。”裴宴卿言简意赅地对柏奚解释道。
白老爷子临终,病房里有他不到五十岁的续弦,今年刚过六十岁生日的大女儿——现在白家掌权的大小姐,老二和老三一个夭折,一个前几年意外去世,四姑姑在门外。
裴宴卿对病房里唯一一位中年男士道:“爸。”
“卿卿来了。”白兆麒的视线也落在她和柏奚牵着的手上,又看向她的脸,目光温和,“你是卿卿的妻子?”
柏奚:“白叔叔好。”
白兆麒:“好,你也好。没想到第一次会在这里和你见面,抱歉。”
基因的力量是强大的,裴宴卿不管是外貌,还是修养,从她的母父身上可以窥见一二。
柏奚不适应这样的氛围,裴宴卿打圆场道:“爸,先别说这个了,看爷爷要紧。”
柏奚注意到病房里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的眼神一直落在裴宴卿身上。
裴宴卿去了病床旁,柏奚站在外围不远。
小女孩转而看着她。
柏奚:“?”
那小女孩走过来,突然对着柏奚脆生生叫了声:“嫂嫂。”
柏奚:“你是……”
小姑娘字正腔圆道:“我叫白玉京,卿卿是我姐姐。”她抱住柏奚的手,仰起脸道,“嫂嫂你好漂亮,我喜欢你。”
裴宴卿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