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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相宜不屑地说道:“我小时候是在都城长大的。”
岑玉秋嗤之以鼻,“你现在也不大啊,长这么慢,还比我矮半个头。”
宋相宜祖辈是南方人,家里个子都不算太高。在这点儿上,到了岑玉秋面前她就有些受气,然后就气鼓鼓地在马上挥了一鞭子,往另一边走了。
“哎,别走啊,生什么气呢。”岑玉秋骑着马立即赶上去。
二人马术一直不分上下,回回难以比较出一二。
宋相宜已经许久没回都城,但岑玉秋前两年却还是跟着漠北王一起进京的,这一路上追赶起来,自然有十足的信心能赶上宋相宜。
路上行人不多,岑玉秋快马加鞭,两步就追上了,但这次不算不得是岑玉秋追上,而是宋相宜主动停下来。
“怎么了?”岑玉秋察觉到不对劲,也牵住马绳。
刚问完,就瞧着面前忽然一把长刀朝着这边飞过来。
岑玉秋眼疾手快,顺手就掏出鞭子一把将长刀卷起,狠狠地插在地面上。
“好险。”岑玉秋有些心惊,“怎么还有人在街道上扔大刀呢。”
这才刚喘上气,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青年跌跌撞撞地走到她马下,一把抱住她大腿,“少侠,救命!”
岑玉秋脸色顿时一片漆黑,年少的岑玉秋不懂收敛,更加讨厌别人对自己这样动手动脚。
她二话不说,直接一脚踢开他,翻身下马,一脚把人踹在地上踩着,“看清楚姑奶奶,再动手动脚,就废了你。”
地上那个鼻青脸肿的少年顿时在大街上哭爹喊娘,“我都被打成这样了,你们还要打我,你们是不是人啊!”
岑玉秋捂住耳朵,无奈地翻白眼望天。
宋相宜下马来,正准备看看情况,就瞧见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过来。
“把人交出来。”为首的人凶神恶煞。
“我都还没算完帐,你算个老几!”岑玉秋气还没消,上前就是一脚,直接把人扔上马,自己翻身上马跑了,还转身对宋相宜摆摆手,“剩下的就交给你啦!”
站在原地的宋相宜:“……”
岑玉秋这边带着人跑了,跑了几条街后,把人放下来,“喂,他们为什么打你?”
郭旭抱拳道谢,“在下郭旭,是郭家二公子。”
岑玉秋不知道郭家,并没有太多惊讶,“所以他们为什么要打你?”
“派来打我的人,是我后娘喊来的。我偷了她银子去买药,她今年又生了个弟弟,怕我分家产。我也是可怜,家母刚走,后娘就没把我当人看。”郭旭委委屈屈,又话头一转,“今日姑娘大恩大德,他日我必定报答,告辞!”
说罢,郭旭扬长而去。
尚不知人心险恶的岑玉秋,直到后来才知道,郭旭这一番讲的全是屁话,除了姓名,就没有一个字是真的!
而此时岑玉秋还不太清楚郭旭的处境,只是因为他这番话,莫名想的一个人。
她更小一些,还在漠北府里,以前有个柳姨总会带着一个粉雕玉琢的苏妹妹到他家来玩耍。听说苏家举家搬迁到都城后,柳姨就因病去世了,家里续了弦,也不知道那个粉雕细琢的女娃娃如今什么模样,后娘是不是也会如此待她。
一想到这里,岑玉秋紧蹙的眉头就皱得更深了。
岑玉秋望了一眼周围,这边她从未来过,此时她正站在一座庵堂面前。
岑玉秋好奇地打量着上面的匾额,上面赫然写着:林竹庵。
“进去祈个福好了。”岑玉秋找了个树,将马绳系了上去。
此时的林竹庵没什么人进去,岑玉秋一听进去要先缴纳十两银子的香火钱,顿时一怔。
这天下哪有进庙先交钱的道理?!
可都已经站到了门口,岑玉秋又觉得不进去着实有些可惜,便鬼使神差地交了钱,心想着进去看看里头到底有什么东西,进门就要交这么多钱。
小师父收了银子,带着岑玉秋进去。
岑玉秋摆摆手,说道:“我不喜欢人跟着。”
小师父见她穿着非同一般,便与她讲了规矩,“神像不可以触摸,后堂不能进,记住了。”
岑玉秋点点头。
然后这边人刚走,她就溜后堂去了。
岑玉秋自小习武,身姿矫健,哪怕遇上了人也躲着很快,一下子就溜进了后来。
刚到后堂,这边什么香火神像都没有,岑玉秋觉得无聊,正想离开,就听到里面传来小姑娘抽泣的声音。
岑玉秋有些好奇,停住脚步,就看到院子里坐在一个小姑娘和一个年纪有些大的姑子,二人席地而坐,就坐在房门口的台阶上。
“姨娘,姨娘将我的兔子都杀了。”小姑娘哭得泣不成声。
姑子拍着她的背部安抚,却未说一言。
小姑娘继续哭哭啼啼地说:“她还将那些兔子煮了,端给我吃。她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