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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无名小卒?”岑玉秋挑眉,“花云明亲封的骁骑将军?”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耶律齐撇过头去。
岑玉秋将他的头掰过来,目光阴冷,“不妨告诉你,你们这次行动,也有我安排进去的人。否则,我怎么会知道清楚你们的一举一动呢?”
耶律齐眼神一冷,握拳发抖,“你们这些开元人,好阴险!”
“知道我们‘阴险’,怎么还处处都学我们?”岑玉秋将匕首插在他的手臂上,像是恨不得就用这小刀子将他一片片活剐下来。
“那又怎么样。”耶律齐笑道,“你根本不知道我们新国主的厉害。有她在,乌托国很快就能恢復从前的骁勇善战,一举将你们开元拿下!”
松开手,伸手在他的衣服上擦了擦,站起身来冷嘲,“花云明若是想从大漠进攻进开元,那可就选错了地方。”
说罢,岑玉秋便出了门。
就在门口,四命苍狼卫还镇守原地。
“耶律齐今晚必定有所行动,寅时一到,你们找借口离开一刻钟。”岑玉秋小声吩咐道:“待会儿去告诉周慧,寅时便去给审讯室端点吃的放进去,把人手脚都给解了,不用人看着。”
有人担心道:“可万一人跑了怎么办?”
“我可是特意给他留了把匕首,他不跑都对不住我这一番苦心。”岑玉秋双手抱胸,“不妨事,记得将那把匕首留给他。待会儿他只要跑出来,我就会亲自暗中盯着。只要他们一走出后院,原地处死。”
寅时刚到,周慧收到命令,给审讯室放了干粮和水到桌上,然后带人全部撤出,去了其余乌托军捆绑的屋内。
岑玉秋守在审讯室后墙,如约见到耶律齐挣开绳索,一瘸一拐地进到屋子里来。
正如岑玉秋所料,耶律齐一进门,见着屋内的人完好无缺,桌上还摆着茶水干粮,一下子气上心头。
二人一下子便争吵起来。
耶律齐不过是个莽夫,便隻想着要先将人除掉。
里头的人见着耶律齐一心要杀自己,立即反击。耶律齐被废了一隻胳膊,已经不如从前,却还是一心要除掉细作。
不过片刻,二人扭打到了一起。
就在二人争吵之际,岑玉秋已经听得明明白白。
耶律齐带着匕首进去,自然占上风,不过片刻便瞅准时机将人杀死。在那人死后还起身踢了一脚,转身要从里面逃走。
屋子里的动静必然很快会引来苍狼卫,耶律齐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这个道理,却没曾想到,这脚刚抬出去,还没落地,便有一把长剑落在他的脖子上。
耶律齐回过头,便瞧见岑玉秋带着笑的一张脸,像极了从地府来索命的。
“你设计害我?”耶律齐顿时恍然大悟,眼神飘忽地回头看,又看向岑玉秋,“你都听到了?”
岑玉秋笑道:“这还要多谢耶律将军配合。”
岑玉秋将人逮捕回去,这次便让周慧停了审讯,命人全部严加看管。只等天色一亮,即刻带人回边境。
此举不费一兵卒,岑玉秋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高高兴兴地回房去。
房中。
苏轻罗躺在床上,却一直睁着眼睛睡不着。
分明白天的时候,她还在跟青鸾赶路去骏阳县,却没想到途中会见到岑玉秋。
更没想到,她竟会如此大胆,敢与乌托国的将军面对着面对峙。
这一晚上过得惊心动魄,她哪里睡得下去。也不知县主这是干嘛去了,竟一直没有回来。就在苏轻罗在床上翻来覆去第一百八十二回的时候,房门被推开。
屋内昏暗,苏轻罗立即从床上坐起来,“谁?”
岑玉秋提着灯笼过来,脚下踏着月光,柔声道:“是我。”
苏轻罗紧张万分的心忽的松懈下来,长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不睡?”岑玉秋提灯进到屋来,轻手轻脚地,“吵醒你了?”
“没有,是睡不着。”借着暗淡的烛火,苏轻罗瞧见她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只是不知为何,袖子好似划破了,“县主去那儿了?”
岑玉秋将灯笼放到桌上,走向她,走到床边给她将被子盖上,“方才去做了审讯。”
不知何处响起鸡鸣。
苏轻罗往前坐了一下,裹着被子倒在岑玉秋怀里,往她身上蹭了蹭,双手从被子底下穿过,抱在岑玉秋纤细却有力的腰间上,“什么时辰了?”
“还在寅时。”岑玉秋抚摸着她头顶,轻轻吻了吻,“不过咱们卯时便要启程了。因此,你更要快些躺下,好好闭着眼睛休息一下。”
“那你呢?”苏轻罗抬起头,眼神朦胧,“县主,要宽衣吗?”
柔声细语像是和煦春风,吹拂满地的荒山,点着翠绿。
岑玉秋心间一动,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