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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与乌托军的战役随时可能发生,战场无情,哪里也比不上漠北重兵把守来得安全。可偏偏她就跟着了魔似的,根本不想将人放走。哪怕是留在骏阳县,都比远在漠北更看得见摸得着一些。
在见到苏轻罗那一眼起,岑玉秋就知道她的私心远远胜过了她的理智。
岑玉秋去取来自己换洗的衣物,只是匆匆换了一套干净衣服便往看押乌托军的屋子走去。
——
庄子里的审讯室,不过是间普通的下人通铺房,里头撤走了所有用不上的东西,隻留下空空荡荡的一间大屋子。
被擒的乌托军挨个被绳索捆绑着,又用粗绳子将他们全部捆在一起,背对着绕成了一大个圈。这些人身上早就被搜过身,如今手脚都被绑着,根本无法逃离,更何况边上还有十来位苍狼卫的人看守,站在四面八方,目光盯着他们一动不动,没有丝毫懈怠。
“如何?”岑玉秋先是来巡视一番。
她穿得上一身劲装,腰间用的是皮腰带,却没有带着她的皮鞭,而只是放着一把匕首。
这匕首正是她拿来捅穿耶律齐胳膊,扎穿他手腕,直接废了他整条胳膊的那一把。
匕首上分明镶嵌着好看的宝石,精致小巧,十分好看,寻常富贵人家的小姐公子也分外还买这种小匕首当做装饰。可到了乌托军眼中,这便就成了一把杀人利刃,那是黑白无常手里的夺命锁。
周慧带人亲自看管,见岑玉秋来了,回禀道:“挺乖的,没什么动静。”
“不太对劲吧。”
太过安静反倒让岑玉秋心生怀疑,今天这一遭未免也太过顺利。
岑玉秋瞄了一眼,绕着他们人群走上一圈。那些乌托军缩着脖颈,垂着头不敢动。就在这时,岑玉秋便发现角落一人手中绳索已经在地面上磨开了大半。
岑玉秋走上前,直接将那人一把抓起来,冷着脸对周慧说道:“这就是没动静?”
“是属下失职。”周慧抱拳。
“是属下们失职。”苍狼卫的人齐齐喊道。
岑玉秋将那人一把扔给周慧,“你带两个人,抓到隔壁房间去,挨个审讯,生死不论。”
乌托军人一听到“生死不论”,心中什么能想到的酷刑都走了一遍,吓得一身冷汗。
他们是衝锋军,带着任务来赴死,但有准备与直接面对,完全是两回事。
众人攥紧拳头,就听到岑玉秋一声令下,“带走——!”
周慧带着了两名专门负责审讯的苍狼卫,直接押着人走了。
岑玉秋望着坐在地上不到十人的乌托军,说道:“说出你们来这里的真是目的。主动交代的,我会留下你们狗命放你们走,保证你们那边什么都查不到,不会连累你们家里人。至于其余人……”
言尽于此,岑玉秋只是做了个手刀的手势,没有多说。
她转过身,往门口走去,留下地面上被捆绑的乌托军埋头沉思。
在临走前,她站在门口淡淡说道:“搭上一条命到底值不值得,你们自己想清楚。”
说罢,岑玉秋扬长而去,往隔壁右边厢房走去。
右边是单独关押耶律齐的房间,有四名苍狼卫单独看守他一人。
岑玉秋推开门,见耶律齐坐在地上,手脚被捆绑着,整个人都好似被捆成蚕蛹。
岑玉秋扶额,勾勾手指,让其余人先退下。
霎时,屋内便只剩下他们两人。
岑玉秋在靠墙的位置找了张椅子坐下,跷着腿,将伸手的匕首开窍刺入一旁木桌上。
刀锋尖锐,一下子便捅进木屑里,撬开这张沾了厚厚一层灰的陈年老木。
“耶律将军。”岑玉秋缓缓开口道,“不用等了,不会派人来接应你们的。”
耶律齐不为所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岑玉秋拔出插在桌上的匕首,玩弄在手中,淡淡说道:“没关系,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
耶律齐冷笑一声,依旧不为所动。
匕首在岑玉秋手中划动,锋利地轻而易举便将她狍子割开。
岑玉秋不疾不徐,“听说你们新继位的国主,将整个皇室都铲除了。眼下,乌托国正乱着吧?”
耶律齐轻抬眼皮,看向岑玉秋。
岑玉秋瞧他动摇,站起身来,手握匕首走向耶律齐,在他身旁蹲下去,又匕首划开他没被捆绑住的上手臂,在上面划开一刀。
“唔……”耶律齐眉头皱得很深,手臂刺痛。
岑玉秋的匕首薄如蝉翼,但只是这么轻轻一划,便能叫人皮开肉绽。
岑玉秋又在上面划了几刀,冷冷地说道:“我若是将你这条胳膊给花云明,她会不会考虑将人撤出大漠?”
耶律齐早已经浑身是伤,现在这隻拿刀的手被百般折磨,怕是再也提不起刀来。
他额头冷汗涔涔,咬着牙,将痛都吞咽到肚子里去,“我们国主是天命所归,注定要一统天下,绝对不可能为我这种无名小卒动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