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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大婚(下)(修3)

 

,他就容易心软。

楼信向来待每个人都很好,那样的好,常常发乎责任,好比上辈子,大祭司要楼信发誓追随自己,楼信真的不惜离开家族,一路陪着他扫清障碍,助他继承大统,却在他暴露心思后,毅然离去。

他总想着楼信待自己是特别的,就像现在楼信会出于奴后的义务吻他,替他疗伤,任他肆意玩弄,一一受下。

齐暄一开始就料定了若是告知陆家把他送过来做什么,楼信很可能不会反抗,他太了解楼信的性子,这么做,他果真如愿得到了楼信。

既然楼信这么负责,那就干脆让人负责一辈子。锁在他身边,哪也去不了。

如此想着,他搂紧楼信。

朝会上,众人进来请安过后看到侍立在陛下身边瘦削的青年时皆吃了一惊。

青年大半张脸庞覆着银质面具,看不清长相,隐约可见下颔流畅的线条,墨发歪扎在脑后,一袭青衫衬得他如修竹般清雅。

那个自从陛下登基后莫名消失的楼大人垂首站在陛下身旁,情绪莫测。

一些了解其中弯绕的臣子纷纷将目光落到丞相身上,还有瞧着楼信的,就等着看好戏。

陛下倚重的宠臣,陪陛下同甘共苦的幼时玩伴回来了,还与陛下一同出现。

在陆家大公子没进宫前,上京不少人都在猜测陛下会立这个大祭司非常喜爱的青年做皇后,不想被陆家截了胡,只因陛下当年平叛时兵力不足,不得已向陆家借兵,将后位许给了陆家。

登基后,陛下果然允诺,但陆丞相费尽心思塞进宫的大儿子却只做了奴后。

多年情谊与被迫迎娶,陛下会选择谁不言而喻。

楼信忍着下身的不适,站在齐暄龙椅旁,经过一晚上的恢复,他的花穴又窄了些,几乎要含不住那根玉势,玉势存在感太强,因着他的站姿渐渐往下滑。花穴头一次这么长时间含东西,还是不能适应异物在里面的感觉,急不可耐想把它排出。

楼信生生忍着,抬头想分散注意,刚抬头就被这些或探究,或好奇,或狎昵的视线打量得发怵,求救似的看着齐暄。

这些视线,上辈子他以真容独自从椒房殿出去散心时,也在那些宫女太监眼中见过。

甚至有个大胆的宫女问:“您是陛下养在宫中的小皇后吗?”

楼信:……

他虽未及冠,可也十九了,哪里小。再者说,齐暄不也才比自己长一岁。

打那以后,楼信再没敢出过椒房殿。

收到求助的齐暄冲他笑了笑,指着身后垂落的水晶帘,示意他拨开进去。

楼信不疑有他,真在众目睽睽下坐到了珠帘后,玉势被椅子顶得推到了里面,刺激得他差点出声。

他刚庆幸自己总算摆脱了那些烦人的视线,也不会因夹不住玉势被责罚,忽然听到殿内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众人心思各异,但都明白了一件事:珠帘后的这位才是陛下的心头宠,陛下不打算给陆氏皇后留丝毫情面。

陆丞相率先俯身行礼,言辞恳切:“陛下,这位楼公子非王非嫔,垂帘听政不合礼制。”

他特意将公子二字咬的极重。

楼信闻言嘴角抽了抽,他就知道这个野心勃勃的便宜爹一肚子坏水,陆家派出去的僚属曾经探听过自己这个身份。

陆相想到让这个养在庄子上的大儿子入宫,正是因为听说他与陛下的近臣身形极像。

上京鲜有人知:陆栀的生母是楼家家主的掌上明珠,楼信又是家主从旁支过继来的孙子。

陆丞相想:两人多半在容貌上也有几分相像。

况且,陛下说的是要娶奴后,他舍不得让杳儿和杉儿进宫受罪,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将陆栀送进宫。

今日一见,楼公子与他那个从未放在心上的长子的确肖似。

陛下兴许会将陆栀宠着,前提是楼信消失。

否则正主在,陛下怎么可能瞧上陆栀?

齐暄任由他保持那个动作,迟迟不曾发话。

反倒是御史先跪了下来:“陛下,此举于理不合。”

“垂帘听政历朝只有皇后、太后与天子胞弟有此资格。”

齐暄随意回了句:“嗯。信信怎么看?”

楼信刚喝了口茶,闻言剧烈咳起来。

他忽然预感到下朝后那些痛斥他红颜祸水的折子会堆满齐暄案前。

齐暄害人不浅。

他硬着头皮道:“臣也觉得此举颇为不妥。”声音怯懦,与平时大不相同。

陆相却总觉得他在哪听过这个声音。

齐暄单手撑着头,看到下面乌压压的臣子,若有所思:“孤立你为皇后不就妥了?”

楼信手中杯盏没拿稳,哐当掉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陆相终于忍不住,跪下去:“陛下三思!一朝怎可有两后。”

镇国公楼笙也开口劝阻:“陛下不可!信儿年岁尚小,且早有婚约,如何能担此大任?”

齐暄漫不经心道:“孤开玩笑的。两位爱卿都是大胤的肱股之臣,不必行此大礼。”

陆相窝着火气起来,齐家这小子摆明了没打算让那个楼家人离开位置。

本朝正儿八经娶的皇后可以参政,奴后却不行,可这个楼家小儿凭什么?就跟陆栀那个早死的娘一样是个祸水。

御史身上已是冷汗涔涔,听到陛下发话,如蒙大赦,站起来时腿还在发软。

他不比陆铮明、楼笙这些人出自世家,陛下若不满,随时可以杀了他。

齐暄扫了镇国公一眼,语气凉飕飕的:“孤记得,信信已经和楼家断绝了关系。”

楼信乍然再听到这件事,已经没多少感触。

被逐出楼家的他不再是世家子弟,也不会受到家族庇护,齐暄当时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太子,因提到生父惹得先帝震怒,罚跪在紫宸殿外。

雨下得很大,齐暄淋得狼狈,水珠顺着发梢往下落,作为楼家少主的他甚至不能给人撑伞。

他去星酌殿找大祭司求救,见他急得要哭出来,沈长欢摸了摸他的头,无奈道:“好孩子,我劝过陛下,奈何陛下不听。你去求求你的爷爷,兴许有用。”

整个上京都是禁空区,他不能御剑,一路狂奔到镇国公府,向来疼爱他的楼笙难得发了火:“孽障,你想把整个楼家都拉下水吗?”

他实在无法,进宫握住齐暄冰凉的手,陪他一起跪在了雨里。

齐暄侧头看了他一眼,脸上神情莫辨,声音艰涩:“你不该来的。”

许是他不管不顾的模样打动了先帝,又可能是先帝本来就没打算重罚齐暄,跪了一刻,紫宸殿的门开了,先帝居高临下看着二人,却只问了楼信:“你是楼家那个经常往星酌殿跑的孩子?”

楼信低头回道:“是。”他一直很怕冷漠的先帝,此刻如实回答。

先帝感叹:“你倒是情深义重。罢了,你先带太子回东宫,以后多进宫陪陪他。”

齐暄灵力很强,体术了得,偏偏很容易生病,在雨中跪了两个多时辰,身体烫得厉害,刚起身就晕倒了,唯独握在一起的手始终没有分开,楼信堪堪扶住他,先帝丝毫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

楼信在先帝古怪的目光中背起齐暄,一步步踩着水渍走回了东宫。

偌大的东宫冷冷清清,根本没人伺候。他那时还不会疗愈术,齐暄卧床时又紧握他的手,灵力渡进齐暄体内,瞬间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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