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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

 

女子纤细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着,映落眼下的影子随着睫毛颤动而飞舞着,她仰起眼眸,明亮泛光的眸色中?掠过道温柔,温柔中?夹杂着些许坚韧。

就好像狂风捶打下迎风摇曳的花枝,任风雨吹打,都?不曾弯下躯干,摇曳花枝上的荆棘探出?了身,不疾不徐地朝他刺来。

荆棘划过带来的不是刺痛感,而是一阵难以言喻的绵意?。

沈聿白凝着她的面颊稍显失神。

秦桢仰眸望着他许久,莹润瞳孔都?泛上涩意?,忍不住眨了眨眼眸。

就在这时,跟百年树干般伫立跟前不挪动的沈聿白忽而道:“那我不妨当个花匠。”

专门修建那些个欲要探头入内的桃花。

秦桢哑然失笑,突然觉得累得慌。

她不再开口,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离去。

秦桢上了车舆,神色倦怠地倚着软垫,眸光落在舆外的街景上。

那道凝着她失了魂魄的眼神,多?年前年少的她也曾幻想过,若是哪天沈聿白能够如此看她一眼,这份喜欢也就无憾了。

可谁能想到,竟然会是在这样的场景下看到。

显得年少的那份情愈发可笑,也可悲。

回到院落,忙碌十日?入眠时辰不多?的秦桢正打算早早歇下,门扉就被人敲响。

寝居在外侧的闻夕开了门。

听到声响的秦桢起了身,随手取来袖着柳叶的嫩绿色外衣披上,踏出?寝居。

已然是戌时,若不是来人有?要紧事在身上,且又是相熟之?人,闻夕定然不会开门迎客,除非来人身份贵重?。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门扉合上。

入夏时节的深夜也泛着凉意?,踏过主院门槛时秦桢就感受到一阵凉意?,她拢了拢身上的外衣,看向握着一道册子走来的闻夕,“是谁?”

“姑娘,是大长公主身边的女官明若姑姑,请您明日?午间前往公主府小坐片刻。”说着闻夕将手中?的帖子递上去,想起女官的话语,她撇了撇嘴道:“明若姑姑说,姑娘明日?直接过去即可。”

这三年秦桢甚少去公主府,可若是去,多?是带着新?入手的毛料过去的。

秦桢摊开帖子扫了眼。

帖子是盛筵的邀请帖,今日?的盛筵,取名为笙。

“午间?”秦桢合上帖子,精致眉眼微蹙几?分,“为何不明日?清晨再来,而是大半夜的过来。”

这实在是不像章玥长公主的作风。

尤其是这邀请帖,分明可以明日?午间再给?到她,可还是在这个时候送来,就好似是着意?寻找的借口。

闻夕不明所以地摇摇头,“我去打探打探?”

“明日?就知?道了。”秦桢道,说着就想起另一件事,“鹤一还跟着吗?”

“没有?。”闻夕瞥了眼院外的树梢,前些日?子下半夜时鹤一多?会守在那儿,今日?确实没有?见人,“世子回来后,他也就没来了。”

秦桢颔首。

鹤一是个比他的主子还要倔的人,或者说是尤为听命于沈聿白的人,没有?沈聿白的命令,这些日?子他就真?的哪儿都?没有?去,而是守在这附近。

秦桢和他说过要他回府歇着,前几?日?都?会被拒绝,久而久之?也就不劝了。

沈聿白回来了,他不在也是正常的。

-

翌日?清晨,清脆鸟啼声盈盈入耳。

秦桢又润色了下‘瑶山’,日?头将将要到头顶时,才领着闻夕去公主府。

方才踏入长公主府长街,四下走动的百姓要比前些时日?要多?上不少,秦桢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敛下丈量街景的视线垂眸走过去。

“祁姑娘来了。”

明若姑姑柔和嗓音响起。

拾阶而上的秦桢掀起眼眸,明若姑姑就站在大门前,看起来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姑姑。”

长公主府内绝大多?数人都?会唤一声秦姑娘,唯独跟在章玥身边多?年的明若姑姑,从始至终就知?道秦桢就是祁洲,只?有?她多?数时候都?是唤她祁姑娘。

明若姑姑‘嗳’了声,笑眯眯地上下打量着秦桢,水灵灵的惹人心情舒畅,忍不住要多?看几?眼,“许久没有?见祁姑娘,神色看上去要比之?前灵动不少。”

“姑姑也要比多?日?前松弛了许多?。”秦桢随着她熟门熟路地去后院。

一路上和明若姑姑聊得入神,都?没能听到有?人唤自己的声音。

隔着偌大院子,苏霄就看到了对面长廊的秦桢,她跟在明若姑姑身边,嘴角扬起的弧度明媚耀眼,都?不曾见过她笑得如此灿烂明媚。

他喊了声秦桢,不过她并没有?听到。

送他出?府的太监微微抬眸,顺着他的视线掠了眼,眼眸中?的光亮了一瞬,找着话题道:“苏公子和秦姑娘认识?”

苏霄收回视线,瞥了眼一路上都?想要和自己寻话题的太监,神色淡了几?分。

“见过几?面。”

那场闹剧结束后,就没有?再见过她了。

苏霄后来也得知?了她住在何处,但过去时大门都?紧闭着,没有?人应他的话。

“秦姑娘三年前开始时不时地就会过来一趟,说起来苏公子和秦姑娘还是头一回同一日?出?现在府中?。”

心情本就算不上多?好的苏霄被他叨叨的有?些烦,侧眸扫了眼看似意?有?所指的太监。

他停下了脚步,问道:“你想说什么。”

太监被他清冷的语气吓的颤了下,连忙道:“奴只?是感慨而已,秦姑娘这些年来来往往也见过殿下的不少客人,其中?几?位还碰过好几?面,但还是第一次和公子您遇上。”

苏霄看了眼躬身的太监,微微阖上眼眸,想起不久前长公主和他说的话,嗤笑了声。

太监松了口气,抬手擦着额间的汗,也不敢再寻话头,只?想赶紧将其他人口中?的温润且打赏大方的公子送出?去,没什么心思想着赏银的事情。

谁知?没走几?步,斜前方的苏霄忽而停下,转身看向他。

太监仰眸看了他一眼,瞧见他神情中?的阴郁时紧忙敛下眼皮,“公子有?何吩咐。”

“你来这儿多?久了。”苏霄问。

太监不知?道他为何想知?道这个,如实回答道:“奴以前是在宫中?伺候的,四年前被指派到殿下府中?伺候。”

“四年前。”苏霄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沉吟须臾,又问:“可有?见过祁洲。”

炽热烈阳照射在背上,太监身着着黑色衣裳,只?觉得此刻要比往常都?要闷热些,细碎的汗珠顺着背脊缓缓流下,浸湿了他的衣襟。

他摇了摇头:“奴不是近身伺候的,不曾见过祁大家。”

苏霄皱眉,“你们没有?送过他离府?”

“不曾。”太监摇摇头,眸光垂得愈发地低,生怕说错话引来祸端,依着师傅教的话说道:“祁大家甚少来府上,多?是书信往来。”

闻言,苏霄的眼眸利了几?分。

这和他听闻的消息并不同。

他怎么听说,祁洲时不时就会来公主府小坐。

不远处被人念叨的秦桢轻轻地打了两道喷嚏,趁着长公主还没有?来,呷了几?口热茶暖暖身。

清露烹制的茶水沁人心脾,入口留有?余香。

就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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