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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

 

秦桢点了点头,停顿须臾又道:“这些年也谢谢姨夫对我的帮助,若是没有您,我也是寸步难行。”

比起长公主等?人的相助,沈国公对她?的帮助也不小,若不是有他在沈聿白和自?己中周旋,沈聿白怕是早就知道她?就在京中。

曾经也有过将将要被?沈聿白发现的时候,是沈国公派来的侍卫及时带她?走?了小路离去,就连现下居住的院落,也是他命人闭紧了嘴去帮她?办理的地契。

其实沈国公会帮助自?己,秦桢并不觉得意?外。

比起他人,她?这位姨夫是出了名的对事不对人,错了就是错了,不论是谁都不会偏心分毫,多是帮理不帮亲。

对于秦桢的道谢,沈国公不甚在意?地颔首,示意?她?们坐下用膳。

晚膳用了近半个?时辰,用完乔氏不断夹入碗中的菜肴时,秦桢也撑到了嗓子眼的位置,用膳后她?又陪着乔氏在院中走?了一会儿,直到夜幕深沉,明?亮月牙儿高挂上空,她?才?离开了国公府。

秦桢前脚出的国公府,沈聿白后脚就回到了。

步伐生?风的他忽而听到院中小厮提及桢姑娘时,如?风的身影倏地停下。

他目光瞄着那道身影,叫住他,“什么时候来的,又什么时候走?的。”

讲着小话忽而被?叫住的小厮身影颤了下,愣怔片刻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声音颤颤地道:“桢姑娘是午后来的,才?离开府中不久。”

闻言,沈聿白深邃的眸光骤然亮起,又领着逸烽脚步生?风地往回走?。

晚膳用多了的秦桢没想着乘舆回去,寻思着走?上些许时候消消食再乘舆,而且国公府附近多是灯火明?亮的径路,也就没有多想,不过在听到身后忽而响起的步伐声时,心还是不由?得颤了下。

她?微微侧眸,借着灯火颜色看向身后的影子。

视线掠见?烛火下欣长身影的那一刻,提起的心霎时间落下。

这道影子对她?来说太熟悉了。

以前不敢看向沈聿白,怕心中的喜欢溢出来时,秦桢就是这般垂眸看着他的影子,久而久之也就刻入心中。

不过离开时不是说要半个?多月才?会回来,这才?短短十日怎的就突然现身,甚至还是在她?来国公府的这一日?

“桢桢。”

飘忽的思绪陡然被?低沉如?水的嗓音拉回,秦桢抿了抿唇,想起晚间的事情,深知应当要和沈聿白和平相处,避免往后再来国公府时又生?起其他事情。

这么想着,她?转过身,眸光坦然地看向来人。

清澈可见?底的瞳孔中倒映着他紧抿的薄唇,也折射出沈聿白微动?的目光,望着她?坦荡眼眸中的自?己,沈聿白心绪往下坠了几分,正要开口询问时余光瞥见?她?腰间的玉佩,微启的薄唇抿下。

那是块完整的玉佩,不似传言中的半块玉佩,可还是令他的呼吸不由?得沉了沉。

沈聿白垂在身侧的手?一颤,道:“这些日子,我去了徽州。”

徽州?

秦桢眼眸紧了紧,嗓音带着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紧绷,“你去那儿做什么。”

沈聿白心思何其敏锐,听到问话的刹那就知晓秦桢定是知道些什么,他眸光凛了凛,轻笑了声:“自?然是去查叶煦。”

他完全不瞒着她?,停顿片刻,问:“桢桢,你知道我查到了什么吗?”

平静无?痕的语气顺着夏日微风洋洋洒洒落入秦桢的耳畔,偏偏从中听到了掩盖在平静之色后的暴风雨,喉间上下滚动?了下,不答反问:“什么。”

她?眼眸一眨不眨地凝着沈聿白,心都堵到了喉咙那儿,入鼻的气息半响都顺不下去。

昨夜秦桢想了很久。

于理,叶煦做的不对。

若是三年前的她?,定然会将此事告知沈聿白,亦或是沈国公。

于情,她?不想叶煦死。

这三年来叶煦对自?己的照顾,稍稍有眼睛的人都能看清。

两者拉扯之下,秦桢还是决定将此事咽在心中,不会有任何人从她?这儿探出口风,可若是沈聿白查出了此事,她?就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真要论起来,她?比很多人都要了解沈聿白。

不论是以秦桢为名还是以小舟为名,她?都清楚的知晓沈聿白在处理政事上的心狠,毫不含糊。

别说是其他人,就是他自?己,他也不会当回事。

沈聿白自?小身居高位,俯瞰着盛京这片沃土之中的斗争,等?到他亲自?加入这场斗争之时,他比谁都清楚在这道漩涡中如?何周旋,也处理的游刃有余。

是非曲直,他摆在了第一位。

若不然也不会居大理寺少卿之位的两年中,京中不曾有过冤假错案。

思及此,秦桢忽而笑了下。

也不尽然,还是有冤假错案的。

不过这个?冤假错案的主人公是她?自?己罢了。

沈聿白凝着她?变了好几变的神色,深邃的眼眸闪过一缕不易察觉的锐利。

叶煦竟敢和秦桢提起此事!

足以惹上杀生?之祸的事情,他竟敢和秦桢言语分毫!

沈聿白眸中染上阴冷,良久,沉沉道:“桢桢,你和他的婚约,不会作数的。”

闻言,秦桢愣了下,紧接而来的是松了口气。

查到的是这个?,那就还好。

她?敛了敛深思,道:“沈聿白,这是我的事,和你没有干系。”

“怎会没有关系。”沈聿白神色如?常,扫了下随风扬到肩上的翠绿枝叶,曜黑的眼眸中闪过一缕慎人的光芒,“我是哥哥,不是吗?”

秦桢:“……”

短短几个?字却像是天大的笑话落在身上,砸得她?久久都不知说些什么好,破天荒地头次发现他是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沈聿白轻声笑了下。

天知道他入徽州那一日,就听闻酒肆中不知怎的就谈起了叶煦,说他是此生?见?过的最专情之人,为了一份儿时定下的娃娃亲竟然多年未娶妻生?子,这么些年都在四下寻着未过门的妻子,是个?不可多得的情郎。

徽州城中没有女子不赞叹此事,以此为标准提点自?家夫君。

未过门的妻子。

听闻这几个?字时沈聿白眼眸中掠过蔑笑。

谁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秦桢?

想都别想。

就算真的有这门亲事,他也会活生?生?地拆散。

伫立在他身后的逸烽眼看着粹白茶盏将生?生?被?捏碎,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了道,企图唤醒自?家大人的沉思。

好在谈论此事的百姓中很快就有人反驳了此话。

那人道:“我看往后可不见?得是什么好情郎。”

同桌有人瞬间疑惑了下,不明?所以地追问着。

那人神神秘秘地呷了口茶水,吊足了众人的好奇心后方才?意?有所指地道:“前些日子我入京,见?到他和一位貌若天仙的女子同行,看他眼神中满是对女子的柔情,看上去甚是般配!”

同桌的几人纷纷惊讶出声,让他再多说一些他在京中见?到的事情,定要详细说道。

那些人多说一个?字,逸烽的呼吸就多沉下一分,他家主子的脸色也就多黑了一分。

沈聿白修长的手?指捏着茶盏,白皙的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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