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梦·中
,趁着夜色沉沉轻手轻脚摸进了怀仁斋的庭院。虽然路途上他极为急迫,然而到达怀仁斋看到屋内熟悉的灯光时,侠士却变得彷徨和踌躇,整个人缩在角落将呼吸压到最小声,直到那如豆灯火彻底熄灭后才缓缓站起身来。
湖风带着凉意穿过侠士单薄的衣衫,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走得急,没来得及将外袍穿上便匆匆赶来,身上还发着抖,就这般颤着双手悄悄打开了内室墙壁上的窗户,鼓起勇气探进头去向里望。
在那一刻,侠士感觉有种比夜风更凉的寒意逼他扬起了头。他抬眸的一瞬,整个人被一双冷冽的目光攫住动弹不得,只能强装镇定,向那目光的主人露出一个傻笑,嗓音柔软却飘忽:
“大公子。”
杨青月也未预料到侠士会在此时去而复返。
那日他因心悸犯了宿疾后结结实实病了一场,崖牙知道后甚至寻了在正七秀坊做客的好友裴元前来为他诊治,甫一触脉裴元便意识到他脉象已不似往日。
“先前可有其他人为大公子医治过?”裴元眉头微蹙,“这阴雨针的毒倒是轻了不少,但却难以追溯缘由——不像是用药调理,反而像蛊术之类。”
“蛊术?!”屋内众人大吃一惊,其中赵宫商反应最大。他先前被妮灿下过“有情人”的禁蛊,自是知晓五仙教的蛊有多厉害,但他想到刚才裴元的话很快冷静下来,陷入思索中。此蛊并未伤人反之减轻了杨青月的痛苦,应是有人刻意为之;然而蛊术又不同于药物,通常要求施蛊人自甘情愿奉献出什么作为代价,若此蛊能承担杨青月身上的阴雨针之毒,那另一半的毒怕是……
他的眼前一亮,脱口而出:“玄水蛊!”
赵宫商模糊记得凤瑶和他提起过这种蛊的效用,他一边绞尽脑汁回忆,一边磕磕绊绊地向着众人比划。当讲到玄水蛊能让施蛊人为他人分担病痛时,病榻上的杨青月脸色极为苍白,身躯不受控制地战栗着,脑海中浮现出侠士小心翼翼带着讨好的笑容。
侠士先前对自己避而不见,杨青月也是知晓的。在探知侠士身上有恙后,他曾以为是自己那个有心放任的亲密接触过与唐突,导致侠士躲进万书楼数日之久。自己虽担心,却又想到侠士那双惊惶躲闪的眸子,只得强逼自己不再去顾及他,仅在实在念他的一日悄无声息地行至万书楼,坐在他目光不及之处,看他满脸忧色望向漱心堂,看他伸手去接离巢的幼鸟,听他孩子气地嘀嘀咕咕和幼鸟对话。
听他说最喜欢自己。
可最后他还是走了,留下自己送他的所有东西,绝情般果断;却又留下一枝盛放的海棠,让未曾言说的情意欲盖弥彰。
而直至今日,自己才得知玄水蛊之事。那些自己不解的、他不愿靠近自己的原因,仿佛一瞬间有了答案。若自己始终被蒙在鼓里,他是不是还要将这秘密永远埋在心底?
“你怎么敢如此对我……”
杨青月只感觉到极度的愤怒。但他无可奈何,双臂无力垂落,锦被下藏着的手掌心几乎被指尖掐出血来。
若有一天再遇到他,自己又该怎样做?
而此刻的侠士,面对的正是怒不可遏的长歌门大公子。
原本他有很多关心病情的话想说,可那如朔风刺骨的冰冷眼神让他瞬间意识到他面前的杨青月已经知道了一切。被彻底看穿的惶然只能让侠士努力挤出一个傻笑试图搪塞,乖巧唤他的同时试图后退几步为迅速离开做好准备。可这眼皮底下的小动作又怎不会被盛怒的杨青月看穿,侠士只听到几声骤然响起的琴音便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仿佛被丝线把持的人偶一般越入窗户,跌在屋内干净的床榻上。
“……平沙落雁!”
侠士早先听说长歌门有这样一宗秘技却从未见识过,没想到竟在此刻被杨青月轻轻巧巧地制住,毫无还手之力。他两只手腕被吊起,双腿被迫分开,以一种极为暧昧的姿势仰躺在榻上,望着冷冷俯瞰着自己的杨青月喉头咕哝了几声,小声求饶道:
“大公子……你听我……解释……”
而那如画的眉目却锋刃般凛冽,杨青月放下琴,唇角甚至因怒极扯出满是戾气的笑,带了手甲的指尖从侠士脸颊上划过,从他还在打颤的喉结一路向下,缓缓停驻在他胸口有些散乱的衣襟处。
“玄水蛊?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他的神态、动作是如此陌生和危险,侠士抖了眼睫,迷茫中喉咙里又泄出轻软的泣声。事情为什么会进展到这一步……在侠士勉力思索之时,眼前忽地被阴影笼罩,接着落下一片绵长细密的温柔唇息。
是杨青月在吻他。
“唔………嗯!”侠士头昏脑胀被哄骗着张开嘴,顺从地接受了滚烫唇舌的侵入。他并不擅长此道,齿关间歇的微微碰触和舌尖对内腔的舔舐让他僵硬到甚至忘记了如何吐息,身躯一丝一毫的动作都被他身上倾伏的人所控制,直到这个辗转缠绵的深吻被缓缓抽离,在两人口舌之间连起晶莹的涎丝。
侠士因短暂窒息而猛烈喘息着,待眼睛终于能聚焦时却避开了那双在夜色中亮得惊人的眸子,嗓音沙哑酸涩:
“大公子……”
多么谦卑而礼节周全的称呼,即使在这种境遇下也让他们之间如隔天堑。杨青月眸色一暗蹙了眉峰,手指带着些力道直接扯开了侠士的衣带,将内里的里衣褪到他腰侧,用指腹顺着他光裸的前胸轻划至亵裤覆盖的肌肤之上。
“你应唤我什么?”
那清矜的嗓音似是带了蛊惑,引诱着侠士向情欲的深渊不断坠落。侠士头脑昏沉,胸前被触碰的地方如山火滚过瞬间泛起柔媚的红,激得他宛转绵长地轻声哭吟,却因羞耻始终不愿作出回应。
见侠士不肯回复,杨青月更生恼怒。他贴得更近,玉山倾颓般俯了身去浅浅吮吻侠士颤抖的颈项,带着些许不悦用贝齿轻轻撕咬,仿佛是对身下人不回应的警示。而后滚热的唇舌顺势而下,沿着纤瘦的锁骨缓移到肌理分明的胸膛,寻到他殷红漂亮的乳尖将它含住,带着轻佻的心思用齿列和软舌捻转撮磨。同时手指也未空闲,隔着亵裤抚弄微微扬头的柱身,直到那物经受不住颤颤吐出些许淫靡的水液来。
“呃、呜……”侠士不只身上起了动情的热,连眼角都浸了春色的艳,呜咽着咬唇哭泣。他本就是个从未经历过性事的雏,连自泄都未有几次,更何况是被他倾慕的人压在身下任其作弄,无助中竟未察觉到手腕处的钳制无声消失,只随着已然得趣的身体抬起手臂环抱住杨青月,似是想借力稳住身形,却让自己如欲求不足般讨要更深的亲昵。
见侠士并不抗拒反而索求更多的失神模样,杨青月更觉口干舌燥,但动作却颇有耐心,仿佛一点一点享用猎物般解开他身下的亵裤,让侠士的身躯彻底裸裎。夜风拂过,侠士无端找回些失散的清醒来,停住了还拥着杨青月的双臂,抖着唇下意识变成了抗拒的姿势,而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瞬间从缱绻变得冷厉,模糊间侠士听到杨青月又问了他一遍:
“你应唤我什么?”
应……唤他……什么。
“大公子”,还不行吗?
侠士噙着泪迷茫地眨着眼睛,一道细细潺潺的泪痕滑落消失在他散乱的鬓发间。朦胧中他看到杨青月直起身卸了手甲,不知从何处摸出来一盒脂膏似的小物,似是极认真地蘸了些在指尖处,再次俯身贴近自己耳畔:
“若你不愿唤我,便只好如此……”
他嗓音温醇,还带着些欲色,只在耳边几个吐息便惹得侠士身躯颤怯。而侠士身下那处隐秘的穴口,也被他裹着滑腻柔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