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
“不久。”我温柔应答着,见她起身,便扶着她的背让她坐起。
“抱歉,原本想带你去散心的,结果还要妹妹来照顾我。”她毫无血色的脸上挤出一抹淡笑。
她怎能对我如此温柔?若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遭此痛苦。
我终于忍不住紧紧地抱住她,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我…好害怕!”
窦樱渲怔住,抬手抚摸上我的背,一下一下地轻轻拍打安慰着我。
“你被人下了蛊,是山下村庄里的大夫说的……”我小声呜咽着说出张瞎子所说的情况。
窦樱渲静静听我说着,没有回话,抱着她的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她的身体渐渐僵硬起来。
说完之后,我松开她,看着她问道:“是…墨雅…吗?”
她没有说话,眼神飘到窗外,像是在看什么东西:“这件事,妹妹就别管了吧!”
“这怎么行?这可关乎到……”(你的性命)。话还没说完,我就被她打断了。
“我知道,我会解决的。我还没有与妹妹长相厮守,不会死的。”她笑了笑,用鼻尖蹭了蹭我的鼻尖,就像之前我对她做的那样。
这时外面传来喧哗声,应当是顾廉回来了。
但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跟在顾廉身后的是一个中年男子。
还未识得那个男人的身份,就知道一定是个达官贵人。
一身锦衣华服,眼神异常犀利有神,威严压得别人有些喘不过气。
我立马站起来,向将军行礼。顾廉让我起身站到一旁,我担心地看了眼床上脸色骤变的窦樱渲,还是照做了。
男子一进门就隻盯着窦樱渲,像是要给她身上盯出一个窟窿。
看到窦樱渲要下床,男子挥了挥手:“在床上躺着吧!”
“听闻你身体有恙,我就顺便与顾廉一同过来看看你。”
我还是头一次看到窦樱渲低眉顺眼的样子。
她回话道:“我没事,只是点小毛病。抱歉让您担心了,既然叔叔来了,在府上用了餐再回吧!”
听到这里,我也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什么了。这个男子就是当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大人窦燕山。
窦燕山回绝道:“不必,我这次来也是有些话想与你聊聊。”
窦燕山说完话,看了看周围的人,最后看向了顾廉。
顾廉自然是心领神会,与窦樱渲对视了一眼:“既然叔叔有话要与樱渲说,那我等就不叨扰了。”
“先下去吧。”顾廉对屋里的下人说道,顺便也将我拉了出去。
我出了屋子,却不愿意走。我想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不想让窦樱渲被欺负了去。
但正当我想趴墙角偷听时,顾廉扯着我的衣袖将我拉走了。
直到离开屋子有了些距离后,我才甩开他的手:“干嘛呀?”
顾廉表情严肃:“你以为窦燕山是什么人?”
“现在的窦燕山的权利只在陛下之下,近些年来甚至还有点功高盖主的意思。”
“他现在不知道你是谁,是因为他根本不在乎,但你偷听要是被他盯上了,我们都救不了你。”
“窦樱渲是个通透有想法的女人,有什么事她会和我们商量的。”
虽然他一副口苦婆媳语重心长的模样,但我还是很担心窦樱渲的状况。
“唉!”我叹了口气,我也知道自己力量微小,帮不了她什么。
看着她房间的方向,我失落地离开。
谈话
屋内,窦樱渲看着窦燕山在她房间的桌旁坐下。
“距离顾廉娶小妾,已经有一个半月了吧!”窦燕山自己倒了杯茶,气定神闲地说道。
“是。”窦樱渲清冷的嗓音流出,被子下的手已经握紧了拳。
“这么久以来你也未能生儿育女,被厌弃了吗?”窦燕山看都未看窦樱渲一眼,似乎与之说话的只是个陌生人。
“若是叔叔担心顾廉是否存有二心,那是有些多虑了,叔叔位高权重,顾廉自然不敢,樱渲也会尽量替叔叔分忧。”
窦樱渲眼里一沉,对于窦燕山,她一直都清楚自己是他一颗随时能丢弃的棋子,但真正那一刻快要来时,心底还是不舒服。
窦燕山点点头,他对这个“侄女”还算满意,也不枉当日将她捡回来好好栽培了一段时间。
“近来陛下似乎对我有些意见,禁军统领的那群耗子总是在丞相府门外徘徊。”
“顾廉与那小子似乎有点交情?”窦燕山说得点到为止。
窦樱渲一听就知道了:“我明白叔叔的意思了。您还有其他的事吗?”
“嗯…”窦燕山喝了口茶水。
“墨雅平时虽然有些任性,但她毕竟还是心性纯良,在我眼里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前日她在房内摔碎了许多东西,心情很是不好。听她侍女说,是在你找她之后?”窦燕山语气里渐渐出现责怪。
窦樱渲低下眼:“是,我同墨雅说了句重话,若她因此生气了,是我的不对。”
窦燕山终于看向窦樱渲:“嗯,待你病好,去府上给她赔个不是,就过去了。她还是挺喜爱你这个妹妹的。”
窦樱渲终于展露笑颜,看起来似乎很是开心:“是,墨雅一直对我很好,正好我也想找她说些事情,明日病一好就去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