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太无耻了，在汉语环境中生活了40年英语教师，竟然来英国竞争汉语翻译。公平何在？天理何在？

一位身穿警服的妹子向应聘者说明，由于面试需要时间比较长，因此在面试之前先进行一次面试。潜台词就是要通过第一轮简单面试淘汰掉滥竽充数的人。一名名面试者依次上前接受询问，每个人也就半分钟的面试时间，陆续的有半数人在这个阶段被淘汰。

梁袭落座，妹子翻看了一下梁袭奖励：“华人？”

梁袭点头：“是的。”

妹子：“大学选修汉语专业？”要不要脸？

梁袭点头：“是的。”要脸，还是要毕业证？梁袭选择后者。

妹子直接扔给一个号码牌，她没心情班门弄斧。

……

一共有十三个人参加第二轮面试，华裔占了一半。面试内容是用中文翻译一段英文新闻，用英文翻译另外一段中文新闻。

讲道理，对于梁袭来说真的不算个事。但是梁袭的英文有一点点的问题，他的英文相当不错，但还达不到非常不错的地步。40岁的移民英语教师第一位交卷，考官对其评价极高，大为赞赏。其语气的意思是告诉其他面试者：你们可以滚了，不要耽误我的时间。

梁袭第二位交卷，面试官是一位四十多岁的白人妇女，水平一般，拿了两份答案逐字逐句的对。当然，如果她水平真的很高，警察厅也不用请时薪翻译。许久之后面试官很遗憾对梁袭道：“你的成绩非常不错，但你的英文中有一个单词拼写错误。”

梁袭不以为然，道：“除了汉语外，我还精通粤语，闽南语，客家话和潮汕话。”

面试官来兴趣：“说一句闽南语。”

梁袭：“泥娘卡后？”

面试官：“什么意思？”

梁袭回答：“你母亲的身体好吗？”

面试官：“粤语。”

梁袭：“黑糊雷，辣双炎冻燃。”

面试官：“什么意思？”

梁袭回答：“我很喜欢你这双美丽的眼睛。”

面试官二话不说，拿起印子戳在简历上：“保持电话开机。”就冲梁袭这句话，足可以说明梁袭是一位诚实的男孩。

梁袭和面试官握手：“谢谢。”

面试官目送梁袭离开，对其他面试者道：“面试已经结束，谢谢大家，再见。”

三月

获得自己的第一份工作让梁袭非常开心，离开警察厅他立刻前往约翰家，准备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约翰，顺便蹭个午饭。

车到附近，梁袭看见不远处浓烟滚滚。一辆救护车鸣笛超车，梁袭继续开了几百米被巡逻车拦下，路段被临时道路管制。梁袭没空和警察废话，下车后朝浓烟处跑去。

他的预感是对的，约翰家燃烧着熊熊烈火，一辆先期到达的消防车徒劳的向房子喷水。梁袭看见了裹了保暖毯，全身是水的玛丽呆滞坐在一边，医护人员正在给她检查身体。梁袭立刻上前：“玛丽！”

玛丽慢慢的看向梁袭，梁袭急问：“约翰呢？”

玛丽：“嗯？”

梁袭拍玛丽脸：“约翰呢？”

医生阻止，抓了梁袭的手道：“她突发创伤性心理障碍，现在无法回答你的问题。”

玛丽突然回神，看向房子，撕心裂肺喊：“约翰，约翰还在里面。”

“草！”梁袭跑向房子，消防员没拉住他。一名消防员追梁袭，两名消防员将水喷到两人头顶。梁袭刚靠近房子，房子就轰然倒塌。梁袭收不住脚，又因为地面湿滑摔倒在地。消防员拽了梁袭的后领将梁袭拖拽离开火场。

梁袭看着燃烧的房子呆滞许久，一把推开消防员连滚带爬站起来，跑到玛丽身边：“约翰不在里面，对不对？对不对？”上午十点到十一点三十分，是夜晚不好入眠的约翰白天补觉时间，现在是上午十一点十分。即使如此，梁袭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人生导师就这么没了，他抱着一丝希望追问玛丽，希望今天约翰临时有事外出。

面对梁袭追问，玛丽没有回答，只是抱住梁袭痛哭不止。

……

这三天梁袭情绪很低落，也很忙。一方面他要照顾玛丽，一方面他要和警方沟通，各种零碎的事情非常多。

三天后，负责案件的肯特警官和梁袭通过电话邀约，在玛丽暂时居住的酒店见面。

肯特今年四十岁，是一位很有经验的火灾调查警员。这两天他接到梁袭很多电话，并且上司给他很大压力，他的小组全身心投入到火灾调查中。今天调查已经告一段落，他必须将自己调查所得告知家属，并且就家属的问题进行回答。

肯特将一份鉴定报告递给梁袭：“法医通过骨髓进行dna比对，确认二楼唯一死者为约翰。做了三次。”

梁袭点头，玛丽忍不住又哭出声来。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走到洗手间去处理眼泪。

肯特再拿出一包复印件，倒在桌子上，道：“梁先生，我们认为火灾是人为造成的。”

这个答案在梁袭意料之内，火势蔓延实在太快了。玛丽在约翰入睡之后，去30米外的便利店购买烘培蛋糕所需的小苏打。刚到便利店就火势冲天，吸引了周边很多人的注意。火灾是在梁袭到达前六分钟开始，在梁袭到达后，房子已经烧塌。而且梁袭发现，火焰遍布整个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