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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节

 

纸人终究是纸做的,怕火,找个人拿着火把出去,把他们都给烧了就好了。

而这个烧纸人的人选……一向对土豆唯命是从任打任骂的茗烟竟然提议让土豆去。

她说土豆是这里除了老炮外唯一的男人,男人保护女人是应该的,所以这事就该土豆去。

土豆当时就拒绝了。

他虽然年龄已经二十多,但是身体也就相当于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

胳膊短腿也短,力气甚至比不上在场的任何一个女人。

让土豆更没想到的是,当他以身体原因为由拒绝出去烧纸人的时候,茗烟竟然开始奚落他,很放肆的那种。

甚至在我们回来之后,茗烟依旧抱着肩膀对土豆碎碎的念着。

土豆脸上的表情不停变幻,显然这个碎嘴子一般指责他的女人让他很陌生。

以至于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茗烟姐,差不多行了,你这人设转变太突然,我都不适应了。”

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我帮土豆说了句话,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茗烟听了这话竟然反手一甩,把她的手机砸到了我面前的地上。

“你适应不适应关我什么事?你知不知道我忍了这个死侏儒多久了!”

“每天对我非打即骂,大冬天也让我穿这种衣服陪他!这是人干的事吗!”

“你们以为我一个单亲妈妈容易吗?”

“一天到晚要被人戳着脊梁骨,孩子又得了那种病!”

“要不是为了孩子,王八蛋才会任由这个侏儒折腾!”

“现在被困在这个鬼地方,谁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离开,我干嘛还要伺候祖宗一样伺候他!”

“老娘也是人!也知道冷!也知道疼!”

茗烟吼到怒处,一脚把土豆踹倒在地上,扭头奔出房间冲进了另外一间厢房。

土豆满脸苦涩,却没有追上去,他和茗烟的关系处成这样都是他自己作的。

小迷有些不放心,跟了上去。

“要不……把皮吉喊回来吧?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安全。”

可能是太尴尬了吧,土豆开始转移话题。

我和平头对望了一眼,叹了一口气。

“皮吉死了。”

“啥?皮吉又死了?”

土豆嘴角抽搐了一下,显然,他没能换到一个好话题。

“他随时都可以死,那就是他的未来,我们也一样。”

寒倩又开始神经兮兮的念台词了,说实话挺不吉利的。

而被捆了丢在角落里的老炮则开始嚷嚷,他说他根本就没想过要强暴茗烟,让我们把他放开,他不想死在这。

对于这种请求……我当然是懒得搭理他了。

一个唱反调的猪队友可比敌人可怕多了。

“老陈,你那个炎天能不能教教我?那一手太帅了。我跟你们说老陈刚才可猛了,一剑一个,分分钟就把门口那俩信球货给解决了。”

烤着野鸡的平头朝我挑了个大拇指。

他这是在帮我树立权威,方便之后领导队伍。

就在我打算谦虚几句再给大家露一手的时候,对面那间厢房突然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然后就是“轰隆”一声什么东西被撞破的声音。

我的心猛地一沉,急忙起身冲了过去,却见茗烟捂着左手的手背坐在地上。

原本是窗户的地方此时成了一个大洞,边角处一快木头茬子上还在冒着白烟。

窗框和碎玻璃什么的都落在了外面的院子里。

过来陪茗烟的小迷却是没了踪影。

“什么情况?”

“是皮吉,皮吉刚才浑身冒着烟冲了进来,抓住小迷就撞开窗户跑了。”

“皮吉?”

“对!他就跟个木乃伊似的,浑身冒着烟,我是从唇环认出他来的。我想拦他,结果往他身上一摸,就被狠狠烫了一下。”

茗烟把捂着的手背露了出来,上面满是燎泡。

“麻蛋的!皮吉!给老子滚回来!”

你们中有二五仔

皮吉,又特娘的是皮吉!

身上冒烟的应该是最开始时被钉在槐树上的那个。

对于它的身份我直到现在都没弄清楚。

从窗户的破洞跳出去,我并没有在院子里发现有脚印留下。

他娘的,这玩意儿脚不沾地的吗?

它会带着小迷去什么地方?

我先跳到隔壁院子查看了一番。

院子里并没有人闯进的痕迹,皮吉那一碰就变灰渣渣的尸体也依旧在厢房的火炕上躺着。

翻墙到那棵槐树下看了看,槐树此时早已烧成了灰,只剩下小腿高的一点木桩子还在冒着烟。

周围的雪地上同样没有人走过的痕迹。

那家伙到底把小迷带到哪里去了?

会是那片空场吗?

在梦里,白桃头七回魂来报仇的时候是在那片空场上让村里所有活人对她叩拜赔罪。

如今掳走小迷,很可能想要重演当初的惨剧。

我根据梦中看到的路线,一路狂奔,片刻之后,竟然真的找到了那片杀人的空场。

这村里的人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活人住的地方种什么树不好,偏偏要种槐树。

当初那些人就是在东北角一棵大槐树下跪拜到死的。

“我不管你是皮吉还是白桃,识相的最好把我的人给我放出来。”

踏着齐膝深的积雪小心翼翼的走到树下,我能感觉到这个地方弥漫着一股阴气。

只是那阴气很缥缈,一时间竟然分辨不出是在哪个方向。

“哗啦——”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枝叶晃动的声音,我下意识的回头一剑扫出,木剑结结实实的劈在了什么东西上。

但是当我看清是什么的时候,眉头立刻拧成了一个疙瘩。

那是一个被麻绳勒着脖子吊在树上的男人。

他的身材高大健硕,两只手背在身后,被布条子捆着。

他的双眼暴突,一条舌头耷拉在嘴边,口水还在滴滴答答的顺着舌头往下淌着。

麻蛋的,这是怎么回事?老炮竟然被吊在了树上!

这货不是被羁押在屋里还有人看管吗?咋就跑到这了?

难道说……调虎离山?

屋子里的其他人不会都遇害了吧!

“白桃,你有种出来,别像个耗子一样躲躲藏藏的。我知道你死的惨,可是你的死跟我们这些人有什么关系?”

在剑身上画了一道炎天剑符,用木剑上的烈焰引燃了老炮的衣服。

与其像皮吉那样两具尸体真假难辨,不如我早早就把老炮的尸体毁掉。

“他们几个,只不过是像你一样来这里采风的无辜者,你非要把他们也弄死在这里吗?那你和当初那些该死的老头有什么区别!”

老炮的尸体在这个时候坠下,说明白桃就在附近。

“无辜者?嘻嘻嘻嘻……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无辜者?”

幽幽的女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我左右张望了半晌都没能找到白桃所在的方位。

“我以为他们是好人,他们把我按在地在轮流糟蹋。我叫的好惨的,你以为街坊四邻听不到吗?”

“不,他们听得到,只是根本没人想管我这个外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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