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蓦然听到一个人的声音，赤司征十郎有些意外，转过身来见到是中原中也，又有些情理之中。管家不会在这个时候打扰自己，中也背后又是花园的位置，想必是在复健的时候，被自己的声音吸引过来了。
联想到刚才这孩子的欢呼，他走上前做出了邀请：“你要进来试试吗？”
大约是出于本心的热爱，他对喜欢篮球的人，总是有些宽容。
中原中也站在篮球场上，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目光从篮球架一直蔓延到脚下，钴蓝色的眼眸里透露出兴趣。
明明是全然陌生的体验，但是感觉浑身的热血在沸腾，迫不及待地想要挥霍一空，就在眼前这个球场上。
赤司在旁边给他做了示范，包括怎样拍球和运球，投篮一般是放在后面教导的，但是中也的表情太向往了，赤司没忍住一起演示了。
大概这就是篮球的魅力。
又或者，对方表情太过可爱，即使是他也忍不住动容。
中原中也不知他所想，按照教导，先将球扔到地上，然后在它向上弹起来的时候，伸手盖住篮球向下用力一拍——
他的力道是有些大的，原本篮球撞地之后会往高的地方蹦，但是无奈他的反应神经太灵敏，篮球还没蹦到那么高的位置，就被他的手再一次盖住。
——这次他把握好了力道。
于是篮球在他手下发出有节奏的“砰砰”声，就跟刚才他在花园里听到的一样。
然后是运球。
运球要在拍球的基础上掌握一定的方向，通过调整自己手掌与球面的接触和力道，使得篮球往自己想要的方向运动。
这对中原中也来说也不难，他好像天生对“力”有一个掌控，不管是力道还是方向，都可以随心所欲的改变。
围观的赤司眼里不禁露出了欣赏，还有在帝光时候养成的，想要挖掘苗子之后的光。说不定他真的能凑够彩虹战队！原先已经有红黄绿青蓝紫了，现在加一个“橙”恰好。
不过还得征求中也的意见。
中原中也先是绕着球场运球一周，然后在中线的位置上，转到了三分球的线上。
拍球、运球的顺利，让他想要直接尝试进篮。
可是这次的结果不够如意，篮球甚至没有接触到篮筐，只是沾着篮网飞了过去，砸在后面遮挡的铁丝网上。
方才还一帆风顺的小橘子愣住了。
怎么会这样呢？
难道不是像赤司那样，嗖的一下就进去了吗？
然而这个结果又不算出人意料，篮筐的位置（305米）差不多有两个中也那么高了，第一次投篮便成功的几率确实不高。
只是中原中也不服气。
内心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该是这样的。这种控制篮球让它进到球框里的事情，在他这里应该没有难度才对。他应该可以控制住篮球，让它往自己想去的方向去，想怎么飞就怎么飞。
他愤愤不平，重新捡起篮球。
这时候赤司注意到，执在中原中也手里的篮球，表面覆上一层暗红色的光，偏偏当事人还没有知觉。
他的表情一凛，刚想上去阻止，就发现这颗篮球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弧度垂直从篮筐里落下，甚至没有沾到篮网。
而后那颗包裹着红色光芒的篮球，重新飞到了中原中也的手上，没有夸张，真的是“飞”这个动作。
大概这就是篮球版的“白鲸”了吧。
不过赤司心里明白，这现状跟刚才的红光分不开关系。现场拢共就两名人士，不是自己的手笔，那就只可能是中也的。
估计是跟对方的能力有关。
就是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表露出来罢了。
内心走过一套流程，他上前哄住捧着篮球、盯着篮筐、一脸不知所措的小孩，语气轻柔：“这应该就是你的能力了，估计是跟物体的控制有关。”
中原中也这才有一种“原来我不是普通人”的感觉。
之前听赤司说他是能力者的时候，他并没有什么感触，没有记忆，也就不知道自己的过去，哪里会清楚自己是否有“能力”？
更像是隔着一层雾，听着别人说。
直到此时此刻，“能力”在他手上展现，才终于安心下来，不再如之前一般茫然。
“嗯！”
“第四分室的人说了后天会过来，不过你现在这个情况，我觉得他们可以提前。”趁着事情刚刚出现，检测出最真实的结果。
“你现在能控制自己的‘能力’吗？就是这层红光。”赤司问道。
中原中也慢慢摇了摇头，他连自己怎么控制的都不知道，哪里知道要怎么卸下？
就好像掌握了金矿的富翁，单知道自己有一座非凡的金矿，却不知道要怎么冶炼，就连手里冒出来的金子，都像是从天而降的惊喜。
“我明白了。”
好在对方控制的只是个篮球，并且可以远距离操控，没必要时时刻刻地捧着，不然这场景真的很难解释。
赤司做出了接下来的安排，篮球照旧是放在体育馆，只要中原中也不冒出心思，就不会出现篮球乱飘的现象，然后两人回到了屋内，简单冲了个清爽的凉快澡。
剩下的就是等待了。
第四分室的人来的很快，不到四十分钟，便有一个蓝紫色头发、戴着眼镜的青年找了上来。他穿着深蓝色的第四分室制服，腰部的位置做了收拢，边上别着一把锐利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