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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节

 

他的妹妹是娘娘,秦家自是跟着圣上的——

“我家越越做买卖,常说大事抓了,小事放过,水至清则无鱼,过好自己日子就是。”

秦珏听了眉头一动,觉得齐清越知道他愁什么,但好似又说的不是一回事。

也没多问,此事问不了的。

十七日,开朝。

同日,小院早早收拾好了行李,岑越托人将钥匙送到了牙行,六辆车马,顶着风,回乡。

“王爷,齐少扉一家收拾行李今日回去。”下属来报,询问:“是否要拦着些?”

摄政王沉吟了下,说:“不了,今日早朝结束,便散布消息,齐少扉无官可做,心灰意冷落魄回乡种田。”

“是。”

此子胆子太小了。摄政王心想,不过也不碍事,“那个李举人接到了吗?”

“王爷已经接到了,按脚程,再过五日便可到盛都。”

摄政王点点头,“先关着此人,不急,再放放消息,多热闹热闹。”

“是。”

李举人便是当年跟杨淙在假山洞的举人,他本来家贫,学问一般般,不然也不会捧杨淙臭脚,临考前几个月又撞见了杀人案,吓得肝胆俱裂,差点能病死,自是没发挥好,落榜了。

之后杨淙送人离开,给包了一百两银子。

再之后杨淙做了季太傅的女婿,还给此人写过信,送过银子——

杨淙那会也胆小,怕李举人告发,因此写的书信都透漏了些,还有银子,自然银子李举人早花完了,不过‘认证物证’摄政王都能给备齐。

还有一点,杨淙做官几年后,胆子大了,便懊恼以前给李举人去的信,留了把柄,便又写了信,光看信内容就是一位好心人,想拉拔昔日同窗举人,邀李举人上京,给安排个小官。

这是想放眼皮子底下看着,再敲打敲打,彻底栓到一条绳上。

可惜,现如今是杨淙胆大包天,盛都的官想安排便安排的证据了。

作者有话要说:

齐少扉日记68:回乡了回乡了,要做齐草莓了,开心呀!

北安伯125

还未出一月,天还是寒的,早上赶路时顶着寒风。

圆月下个月才满打满算两岁,这么小的孩子,刘妈妈听郎君说这日早上回,是怔愣错愕了好久,半晌找不出话来。

岑越以为刘妈妈会问的时候,只看刘妈妈点了点头,说:“那得给车厢里头加厚一些粗布,小少爷年纪小,这会赶路回去天冷,怕吹着寒风。”

“是,那劳烦刘妈妈了。”岑越点了头。

此次提早回去,临时决定的,因此很是仓促。十六日阿扉去秦府的时候,刚一走,岑越便交代家里收拾行囊,在小院住了小半年,东西自然添了不少,主要是家里有孩子,他们能凑合勉强,可孩子不行。

“宝宝椅和床就不带了,看看附近有人要吗?”岑越说。

刘妈妈忙说:“巷子里有一家,她孙子比小少爷大半岁,应当是用得着,我去问问。”走了没两步,又折了回来说:“我明日再说吧。”

小院关起门来收拾行李。

幸好是过年,五个车夫都没跑活,收到郎君要回消息,当即是收拾铺盖卷衣服被褥,连带着搬家拌行囊,人多,收拾起来很快。

晌午饭吃的简单。

青丝有些心不在焉,到午饭结束,便去找郎君,“郎君,要回了,我能不能去一趟徐家?”

“去吧。”岑越一想就知,他家在这儿住着,后来买牛乳就是青丝天天去,跟着徐庆妹子认识,是交心几分,算是朋友了,这会走的匆忙,青丝想去道别也是正常。

“让车夫送你。”

青丝应了声,先是收拾完灶屋,她要走,小菊也想去,青丝便带着小菊一道去了徐庆家,车上,青丝跟小菊说:“一会到了,咱们要走的事别说。”

“不说吗?”小菊问完,若有所思也点了点头,“青丝姐我知道了。”

郎君走的匆忙,街边上都传了些话,她们买菜时听见了,刘妈妈只是不想去深想,也不爱往那传闻上琢磨——三少爷真做不了官了?

青丝小菊虽是丫头,只浅浅学了几个字,也不懂什么党派之争,可此时也察觉到几分不对了,她们做仆从的,跟主子一条心,嘴要严。

因此青丝到了徐庆家后,还是照旧买牛乳,买了一壶,跟着徐庆妹妹慧娘说了会话,临别时,青丝笑说:“你啊,别发愁老想着过去了,往前看,日子都是过出来的。”

“我们走了,别送了,天冷快进屋吧。”

徐慧就拉着侄儿手进院子。青丝笑了笑,跟着小菊上了马车。

十七日时,小院就腾了个干净,该送的送,该处理的处理,不过半个时辰,一家人上了车,关了院门,走的干净。

巷子里才惊觉一般,探花郎一家搬走了。

六辆车出了盛都,没走多远,盛都就流出传闻来——探花郎怕有危险,连夜拖家带口离开返乡了。

“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这人说的斩钉截铁,“我听人说,早上进城的时候,探花郎一家出城,被拦下盘问了下,探花郎的样貌风采,打马游街才过去几天?都看见了。”

“今日圣上才开朝,怎么就今日走了?”

有人就压低了声,说:“探花郎儿子才一岁多,这么小的娃娃,天气寒冷,探花郎家在北方,赶车都要一个月,你说说要不是迫于无奈,咋走的这么急?”

“你是说,怕人害他儿子和夫郎?”

“现在民间传的沸沸扬扬,探花郎先前不低头,可保不齐有人捏了他软处,这爹娘爷爷都死了,痴傻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病好了,得了个儿子,二十六七年岁,是你,你说害不害怕。”

“也是,他……敢在殿试上,皇帝面前威胁探花郎,要是年后事情闹出来了,可不得拿着探花郎家里人开刀。”

“听你们这么说,那探花郎命可真苦。”

“可不是嘛,实打实的苦水泡出来的,你说说那般聪慧的人,结果咋就命是这样的……”

“我说还是欺人太甚了,害死书童就算了,还毁了人家前程,这会还想害人孩子夫郎。”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成想季家是这样的豺狼虎豹之家,黑心窝的。”

“要我说探花郎还是傻了些,当时该低头的,就是书童死了,回头做了官,在报仇。”

“你懂个屁,我听闻啊,季广恩女婿大逆不道说了些混账话,被那时候十三岁的探花郎撞破了,季广恩女婿是想杀探花郎的,书童和探花郎都掉下去了,一个死一个傻,后来大家想必都知道了,探花郎爹娘爷爷全死了……”

“这话可不敢说!”

“我也是听来的……不敢说不敢说。”这人说完便面色害怕,不说了。

可架不住其他人被勾起了好奇心,有人压低了声问:“季广恩女婿说什么了?”

“我想也是,要是真眼红神童,咋就杀人了。”

“对对对,这么一说,那就对了,肯定是说了什么被听了去才杀人灭口。”

“不然一个举人老爷,大好前程不要,杀人?”

众人顺着这思路,是越想越觉得对啊,就算是眼红谁,可季广恩女婿那会也是举人,再不济也比他们平头老百姓强,可在盛都杀人,还是杀的同为举人的探花郎书童。这不不对劲。

“肯定说了不敢让人知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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