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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节

 

岑越不好多问,不过阿扉说做了,那就是能吃,当即是磨刀霍霍,说:“好,我看看,鲍鱼烧个蜜汁口,再来一个红烧的?虾的话,白灼好,这个新鲜,吃起来甘甜。”

“都行,我来打下手。”齐少扉卷了袖子要进。

刘妈妈在旁说哪里有探花郎进灶屋的,被齐少扉笑说:“不光进灶屋,我还下田,这也没什么,以前能做,现如今也能做。”

“那三少爷做了官,再做这些岂不是让人笑话……”

齐少扉:“做不了官的。”

刘妈妈愣了下,没听清,想问却看到三少爷神色,把话咽了回去,她不懂其他的,只是三少爷中了探花回来后,神色就不一样,没点喜气,当时她以为是没中状元,三少爷不高兴,可今日三少爷出门后,郎君神色也有些不对劲,当时没察觉,现如今一想,好像……

她也说不来,却知道盛都不一般。

后来夜里,夫夫二人帐中说话,岑越知道了下午是温大人叫阿扉出去的,再回味晚饭,就不一般了,好像确实是安心几分。

“当年觉得天塌下来的事,今日在温大人口中听闻,好像也不过尔尔。”齐少扉说。

岑越却摇头,“那是温大人身处高位,杨淙说的那些话,就是如今,他敢扬声嚷嚷出去吗?咱们在府县茶楼听说书,底下百姓聊起来,说到兴头,说了两句不留神的话,也会害怕的。”

更遑论在盛都做官的。

那不是找死吗。

“鲍鱼还挺好吃的。”齐少扉便不说那个了。越越安慰他的。

岑越也无缝衔接新话题,还有点跃跃欲试,“是不错,不然明日我买个盅,回来做佛跳墙?先说好了,我第一次试着,也不知道好不好。”

“好好,我还没吃过,越越做的那自然好。”

“你没吃过不知道正版是什么味,正好,随我折腾。”

“嘿嘿。”

岑越也笑的开心。

朝堂上权势争斗,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年三十时,岑越让青丝和江护院去买大炖盅,还有干货,晒干的菌子,还有猪皮——这个要炸一炸,猪肉,这个做肉丸等等菜色。

从早忙到晚,全扎在灶屋里。

齐少扉就抱着圆月在灶屋烧火,现炸的第一个,总是先进齐少扉嘴里,齐少扉分越越尝,圆月在爹怀里着急,啊一声,却无人投喂。

“这个烫,你等第二个。”齐少扉振振有词说道。

圆月便张着嘴等爹第二个。

今年年三十在盛都过,租的人家院子,照旧是热热闹闹,主要是小院都飘着香气,圆月今日就吃了一天‘零嘴’,可高兴了。

夜里底下人来拜年,岑越齐少扉给大家发了红包,他们一家三口在客厅吃饭守岁,那道岑越版佛跳墙,阿扉和圆月很是给面子捧场,都夸好吃。

圆月用汤汁拌饭就吃了小半碗。岑越不敢给多喂,怕夜里不好消化撑着了。小孩子吃饭不好过多,撑了容易发热的。

第二日,齐少扉便开始走动赴宴,每日带着一些酒意回来,神色倒是清明,也不是谁的约都赴——先前约他喝花酒那位贡士,齐少扉将此人拉入黑名单,此次再邀是当看不到的。

初三时,新科三甲打马游街去往琼楼,赴琼楼宴。

而也是这日,齐少扉终于明白当年杨淙说的‘这天下不知道姓什么’是为何了,因为摄政王不是盛家人——

这还要追溯到太祖那儿,太祖打天下时,娶了一位氏族强壕的寡妇,那寡妇有钱有人还占着一块地,那时候这块土地大乱,十个小国林立,到处都乱哄哄,民间百姓易子而食、哀鸿遍野。

这位姓华的寡妇便同盛太祖强强联合,而摄政王就是华家人血脉——他家是随母姓,分的是南方华氏一族利益。

后来天下已定,民间百姓休养生息,太平日子过了几十年,以前礼乐崩坏,现在慢慢开始追溯流行起正统了——

属于乱的时候,顾不得礼仪这些,定了后想起是个人了。

这也是为何摄政王大权在握多年,有兵有人,什么都不差,却一时找不到借口,自己坐上那龙椅宝座,成新皇。

……改朝换代非易事。

作者有话要说:

齐少扉日记67:加速加速,做完这买卖,就和越越回乡开心~

北安伯123

年初三。

盛都百姓纷纷出门瞧热闹,正街两边全是人,年轻女郎小哥儿都跑了出来,就等三甲打马游街了。

“也不知今年状元爷如何?”

“有没有娶妻。”

“往年的状元爷年岁都差不多,有的更是老头子,哪里有没娶妻的。”

“既是没有娶妻,那轮不到咱们。”

盛都风气开放,即便如此,这些未成婚的小哥儿女郎说完也羞得脸红,心里想,万一呢?万一状元爷真跟那话本子里一样,是位年轻样貌俊俏的少年郎?万一在打马游街时,就看中了他们呢?

这话本子里都写了,想一想也成的嘛。

三甲穿着贡士吉服,前头有敲锣的礼部随从开路,简单仪仗,风风光光热热闹闹,从正街出发,百姓们等了会,说话聊天的,有人听到锣声,说:“是不是来了?”

众人不再闲聊,侧耳听的,探着身子往皇城方向瞧的,惊喜说:“真的是锣声!”、“来了来了,我瞧见仪仗了。”

这下没心思聊旁的了,众人翘首以盼。

打头的高头大马自然是状元爷了,身穿一身红色贡士吉服,头戴冠帽,脚下靴子,胸前还绑着红绸子扎的绣球花——这是一甲前三游街历来的习惯风俗了。

“比那新郎官还新郎官。”有人远远看着红彤彤衣裳阵仗说。

另一人便笑呵呵说:“俗话说,大登科小登科,那洞房花烛娶媳妇儿称小登科,这会可差不多嘛。”

大家都笑哈哈,是这个意思了。

“状元爷长什么样?瞧着年轻还是年长?”有人在后头瞧不见,便问。

有人说:“太远了,状元爷骑在马上,我也看不清,别急别急,一会就过来了。”

虽是这般说,但好奇嘛,一个个伸着脖子探着身子去敲。这好奇心吊的老高了,随着锣声近,仪仗队伍越来越近,众人自是看到了马背上的状元爷何样了。

黑黑瘦瘦留着山羊胡干瘪的一个老头子——

原先期盼许久的人自是失望,这话没明面上说,可全都摆在脸上了,真是爷爷辈了。

“呀,咱们恩科这位新晋状元爷,有五十了吧?”

“没有吧,我瞧着像四十多。”

“也不错了,这般年岁,还能做二三十载的官。”

“能称一声年轻有为了。”

有人说着面面话,吹捧一二。

少女小哥儿们失望完了,目光刷刷的移到了第二位,还有榜眼嘛,不急不急,状元学识一顶一的好,那可能读书多,时日久,所以年岁大,这也没什么。

一甲前三游街隔着两丈距离,这就跟开奖似得,一等奖落空了,还有第二位、第三位……

“这榜眼瞧着还行吧?”有人抬着脖子看前方。

小哥儿一看,当即说:“那是看跟谁比。”跟前头状元爷一比,这位好像也还行,但他心里想,还不如隔壁帮他拎水的大牛哥长得好。

前头状元爷是黑黑瘦瘦的老头子,这位嘛,年岁不小了,面色惨白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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