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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节

 

梅香点头说是。

那就没什么话了。岑越说了声恭喜,想着他和大崽的打赌,再看大崽眉梢都是喜色,不知道的还以为齐少扉要做新郎官了!

“你们拖来拖去这般久,要是因为梅香奴籍的事——我看也不像。”岑越说。

邹长青说:“梅香舍不得齐家,是同我说,嫁我可以,但不能离开齐家——”

“我舍不得府县的父母还有婶娘。”

“为人子的,这几年年年在外,我多是亏欠难安。”

所以这事便一直让邹长青纠结着,但他思来想去,还是放不下梅香,今日就说了。

岑越蹙眉,“那你就以后在桃花乡安家了?”

“不,我是想和梅香成亲后,我两地来回奔波一些,一年一半在齐家,一半回府县家中……”邹长青是真的这般想的。

岑越本想问梅香意思,一看,梅香眼底泛红含着泪,他先前见梅香如此从容平静,还以为梅香对邹长青平平淡淡——

“邹大夫,我提了这么苛刻条件,你应了。”梅香开口,声有些哭腔,压着说:“给我三年,见到郎君和三少爷孩子好了大了,回去便回去了。”

如今郎君地里生意买卖都要人的。

梅香不放心。

“什么意思?三年后在成亲吗?”邹长青是咬了咬牙,很是郑重,“我等你。”

梅香破涕而笑,说:“我是说,我们成亲后,我先到齐家三年。”

邹长青一听,高兴的说不上话。

后来本来是晚了,结果岑越愣是闹得精神头好,有些不困了,他说:“梅香的奴籍,我自会放,不用你赎人,你们什么时候定亲?要回家见过父母说一声吧?还要请了媒人来下聘……”

该做的一样都不能少。

邹长青原是有妻子,妻子病逝,如今快三十了,再次娶妻这就是续弦,续弦一般低调了些,此时邹长青却很郑重,说该的,明日他就回去——

“这几日大雪,路不好走,不如等放晴吧,再说没有车队护送你。”岑越道。

邹长青现在看上去很心急模样。

齐少扉说:“越越说得对,喜事不急一时,等过完年后,你回去再办。”一副很明显意思,“梅香,你送客。”

今晚越越睡得晚,刚都困了,这会有精神了,睡不好,明日要没精神的。齐少扉三言两语将人安排出去,扶着越越进了里屋,炕早烧着了,热水也有,他伺候越越擦洗上床。

岑越:……殷勤大崽。

认赌服输。

“大崽哥哥好会照顾人哦~”岑越躺在被窝里说。他觉得说的还挺好的,语调也不错,不得拿捏了这颗齐草莓。

结果齐少扉在炕边晴天霹雳愣住了,而后闹开,“越越,越越,大崽哥哥是什么啊,不好听,你叫我少扉哥哥吧。”

“……”岑越囧囧有神,他刚叫大崽哥哥了?是懒洋洋的往旁边挪了挪,让大崽进来,嘴上说:“草莓哥哥~”

齐少扉诶呀的撒娇上了炕,贴着越越。

“我刚叫了两声了,没了,当初打赌的时候,可没说叫什么,怎么叫,叫几声,那就全凭我乐意了。”岑越理直气壮耍赖,然后闭上眼说:“好困好困,要睡了。”

齐少扉无可奈何,只能心里想下次一定,去吹了蜡烛,给越越掖了被子,睡觉把。

睡了一会,半梦半醒之间,有道声贴了过来,轻轻喊他:“少扉哥哥,你睡着了没?小越睡不着。”

齐少扉本来平静无波的心跳,骤然飙升,一下子什么睡意都没了,是双目亮晶晶的,侧着去看越越。

“少扉哥哥你看小越干嘛~”岑越眨了下眼睛,就一句话,大崽那劲儿,比夜里大黑的眼睛还像狼崽子。

笑死他了。

“越越。”齐少扉喊完,是眼睛亮晶晶的改口,“小越你真好看。”

岑越:……

大崽可真可爱。

然后两人在被窝里,接了个很纯情的吻,因为岑越肚子大了,齐少扉不敢碰,这么久以来,都是纯纯的躺被窝聊天说话,可新年第一晚,岑越是劲儿给大了,齐少扉激动许久。

少扉哥哥嘛。

两人亲了亲,火气上来,却硬生生的分开。齐少扉最后抱着越越,给越越念经,是清心经。

岑越:“……”

“越越你别惹我了,一会衣服脏了,要换来换去,你容易着凉的。”

岑越想到外头天寒地冻下大雪,他行动不便,阿扉肯定是要跑前跑后的,要是冻着了不好,新年第一天,一定是平平安安的,便抬着头,说:“少扉哥哥再念一遍清心经吧。”

齐少扉:呜呜呜呜。

这怎么念吧,越越就是给他捣乱。

大年初一不走动,两人是睡到日上三竿,补了昨日守夜的觉。等岑越醒来,外头雪寸尺厚,刘妈妈在灶屋操心,说今年可苦了,这雪不敢连着下了云云。

倒是没直白说,怕嘴里说了招晦气。

“小菊,郎君和三少爷醒了你去送热水,昨晚吃的腻,郎君早上肯定没什么胃口,我熬了小米粥,配着酸菜粉条包子……”刘妈妈让小菊进去送热水。

“诶。”小菊应了声。

洗漱后,岑越不想在炕上吃早饭,让放在厅里,炕屋这儿开会窗户通通风,也别烧了,白日里他其实不爱老待在炕上,很干燥的,都穿戴好,厅里书房也烧着炉子,那处都能打发时间。

吃过早饭,岑越吃了两个酸菜粉条包,真的很香。

他和大崽便移步去书房,大崽看会书,他练练字。过了会,两人便起身看看外头,院子里有人扫雪,岑越说:“这雪一时半会停不了,积雪就算了不扫了。”

“我去说。”齐少扉道。

岑越:“少扉哥哥,我其实是想看看雪的。”

齐少扉白日里一听,顿时脸涨红,想到昨夜种种,羞得脸皮发烫,越越又在捉弄他了。

“好了好了,再说下去小越要听清心经了。”

齐少扉快乐的说:“那少扉哥哥给小越系上斗篷,出门玩不说经。”

“……”大崽进步大,这才一会会就不脸红了。

两人穿了斗篷,才一出门,迎面的一股冷风,不过一下子让人清醒不少,一早上在屋里待得头昏脑涨,这会倒是好了。

“你们俩不冷啊,不扫了。”岑越看梅香和小菊再扫雪,忙说。

俩人身上头发丝都是雪,小菊如今活泼了些,说:“郎君不冷的,起初扫一会冷的紧,但扫着扫着就热乎起来了。”

“小心冻伤,回去了别立即烤火。”齐少扉说。

小菊拿着扫把应是。梅香说:“我都扫了一半了,这停下来乱糟糟的难看,等四角堆着积雪,就差不多了。”

一年都在忙,过年这几天没人打扰,一下子清静了,反倒无聊起来。岑越身子开始有点笨重了,他不习惯顶着个肚子走,但记得翁大娘说的,还是要走走路,运动运动,连着饮食他都控制住了。

早上那么好吃的酸菜包子,搁以前,他能吃三个,如今两个就罢手了,而且刘妈妈现在包子也的小了些。

晌午的时候吃涮锅子,曹罗送来了羊,照样老规矩,给姨娘院子也送了些。

岑越说:“辛苦你送一趟。”

梅香小菊俩丫头,那些肉怎么说也有二三十斤,雪天路滑别摔着了。

曹罗应了是,单手轻松拎着肉就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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