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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

 

“我和阿扉去看看。”

大哥大嫂屋子也烧着炕,岑硕睡在里头,旁边还拿被子垒着高高的,这样大人干活,孩子也不至于掉下来,这会岑石头睡得脸蛋通红,头发长得很好,黑黝黝的。

老话说三翻六坐九爬爬。

大石头如今正好能坐起来了,爬倒是不会,不过岑大嫂心细,还是给垒上。

岑越刚洗过手,暖烘烘的,就去碰大石头的手,孩子还在睡,小手握着紧紧的,齐少扉看了凑过去,小声说:“越越,我也握握。”

“你来。”

石头比五妹大两个多月,看着要硬朗许多,齐少扉就没那么紧张和怕,五妹太小了,俩人都怕抱着孩子不舒服,或是弄疼了孩子。

看了会小孩,两人就出来了。齐少扉问:“越越,阿扉还是和越越第一好。”

“是是是,咱俩第一好,谁都越不过我们家阿扉。”岑越保证。

怎么光跟小孩吃醋了。

齐少扉高兴起来。

天黑的早,等岑大嫂把饭拾掇出来,牛师傅就在灶屋吃,这边亮堂还暖和,他们一家子在新屋堂屋里,是一碗炖肉,一碗烧土豆一碗大白菜。

“明个早上你俩再去拜年,现在天黑不急。”岑铁牛跟弟弟说。

岑越应了声。

“小叔家那块菜田老种不出什么,前些日子农闲时候,小叔带着俩儿子给挖了,底下石头沙子不说,咋还是白的。”岑铁牛道。

岑大嫂说:“老人说,那地烧的慌,难怪什么都长不出来。”

岑小婶气得跳脚,见谁都哭诉说他家花钱买这块地买的冤枉委屈,村长后来见状,就说你要是不要这地,给你重新划拉一块你自己开,但这田要还回去。

“小婶还没答应,说年后再说。”

岑越:“白色的地?是盐碱地还是什么?”

“啥盐碱地?地里有盐?”岑铁牛问。

岑越想了下说:“是有盐,不过人吃不成,会死人的。上头庄稼种不出来不好种,要真是盐碱地,可以种水稻,灌水——”他说到这儿就停下来了。

因为时下不像现代,抽水井那么简单。

“要不就种点向日葵什么的。”

“就是瓜子啊?那回头我跟小叔说说。”岑铁牛说完了看弟弟,“你现在知道的多了。”

岑越也很淡定,说:“没办法要养家,去过府县做过买卖,一路上遇到人多,杂七杂八的都听到些。”

吃过饭,洗漱过早早睡。

齐少扉可喜欢睡炕了,钻到被窝就喊越越好热,岑越就说:“是热还是烫?”

“热,暖呼呼的。”

“越越快来~”

岑越:“来了。”脱了棉衣棉裤,上炕,一进被窝那是热气来,大崽也滚了过来,双手双脚抱着他,问他暖不暖和。

“……暖和。”岑越看一脸认真给他暖床的大崽。

村里没什么夜里娱乐,要是正经夫妻,那这不务农时的冬日,夜里就可以做点夫妻活动,但岑越和齐少扉两人是单纯的抱着说了会话,就睡过去了。

半夜又下起雪来,第二天一大早,屋里还是暖和。岑越想着炕不可能烧一晚,后半夜就该冷了,阿扉身上火气足,俩人睡着也不冷,不过到了早上怎么炕还是热的?

岑越先起来,将俩人的衣裳塞到被窝脚下,阿扉已经迷糊醒来了。

“再等等,等一会起。”

齐少扉不知道等什么,但他听越越的话。等了会,岑越把脚下被窝衣裳拿出来,是暖烘烘的,齐少扉眼睛都亮了,“越越好聪明啊!”

岑越得意:“这就叫生活智慧~”

“快穿上,一会冷了。”

两人开始穿衣,岑越是越在炕上摩挲越不对,肯定说:“大哥肯定起了大早,又给把炕烧着了。”

一出门洗漱,果然是俩人炕是早上岑铁牛烧的。

“外头大雪冷嚯嚯的,费点柴火也没啥,今年秋我晒柴晒了许多,够用了。”岑铁牛说。

因为家里有小孩,还有弟弟和少扉要回来,岑铁牛备柴备的多。

一大早吃过早饭,岑越和齐少扉穿戴整齐,拿着礼去给大伯、小叔两家拜年,还是那句老话,分家了可拜可不拜,要是日子过的苦,结了仇,那就慢慢疏远了。

但岑家显然不是这么回事。

岑越觉得走动挺好的,村里讲究氏族讲究人多力气大。

两家礼都一样,一共四样,点心、红糖、肉、一坛子酒。岑越和齐少扉先去了大伯家,大伯家一大家子热情招呼两人吃喝坐,还让去炕上坐。

岑越谢过拒绝了,笑说:“家里也烧炕,我和阿扉想着出来活动活动,在家里憋闷久了。”

“这倒是,坐着吃花生。”大伯娘递花生过来。

岑越也没客气,抓了一把分给阿扉一些,两人剥着花生。岑大伯娘关心问:“乡下如何?你要是日子紧了,我和你大伯知道你有孝心,也不用拿这个礼,太重了。”

“齐老爷去了,就是你挑担子,钱还是要省着花。”岑大伯说。

岑越说:“我知道。桃花乡什么都好方便着,前几个月修了修宅子,原先庄子年份久也不好住人,住不下——”

“是了你们还有两个姨娘跟着一道,还有少扉的妹妹。”大伯娘觉得小越这肩头担子重。

岑越继续说:“宅子盖了些,花钱是花了大头,不过吃喝上不愁,有三十亩田,都是佃农种,粮食够吃。”

“这是好事,去桃花乡我看好着,不愁吃喝比什么大宅子都强。”岑大伯觉得要田好,靠田地踏实。

地里刨食的都这般想。

岑越就说了个含糊,盖宅子花钱大,但不至于穷的揭不开锅,留个凑凑合合过日子印象就成了。

在大伯娘家吃了花生喝了茶水,还用了点心,岑越和齐少扉就说要走,还要去小叔家拜年。

“傍晚回不去就明日大早上回,初五还要回去烧香。”

岑大伯一听当即也不留俩人。

岑越和齐少扉又去了小叔家,闲聊了会,说了小叔家那块田的事,岑小叔说:“你婶子还以为里头有什么宝贝,是舍不得退回村里,照你这么说,那就是一块破地了,我看退了好。”

岑小婶其实有自己小心思,她家买来田这都一两年了,种不出东西,损失的算谁头上?当然是要闹一闹,赔他们点好处才成。

“小叔小婶看吧。”岑越道。

等从小叔家回去,正好晌午吃饭了。岑大嫂是忙活了一早,岑铁牛是抱着石头在院子灶屋溜达,岑越齐少扉一回来,岑铁牛就跟儿子说:“阿叔叔叔回来了。”

“我抱抱。”岑越还是挺稀罕小孩的。

“这小子沉甸甸的。”岑铁牛把儿子递给弟弟。

岑越一上手真是跟秤砣一样,实心的。齐少扉在旁看石头,同石头说话,越越已经说了,和他第一好,于是齐少扉不吃其他小朋友的醋了。

“要是你们俩也有个孩子就好了。”岑铁牛说。

岑越脸上的笑,笑不下去了。

他是男的,但这个世界男的也能生孩子真的不用提醒他了。

“你俩的娃儿那肯定模样长得好。”岑铁牛看儿子,这样貌越长越随着他了,不由说:“幸好是个男娃,丑了些没啥,要是闺女,那找婆家都发愁。”

岑越就说:“哥你就别在石头跟前说这个,你夸他,多夸夸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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