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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布料多还有富裕的,刘妈妈见郎君爱穿裋褐,就给郎君也做了一套,这不第二套都做好了,今个说起二苗的事。

“算了不提了,明日到了月中,郎君和三少爷要去大院吃圆夜饭。”刘妈妈换了话题,“这衣裳就不能穿了,提醒一下郎君。”

梅香说知道了。

晌午过后,等郎君睡醒,梅香说了明日要去大院吃饭这事,“老爷白日很少在家,明日圆夜饭郎君和三少爷晌午过后去就成了,到时候我叫郎君。”

“齐少修也出现吗?”岑越问。

梅香一愣,郎君怎么问起四少爷去不去?如实说:“去的,就是林姨娘、程姨娘也去。”

听着还挺大场面的。

所以那次齐少扉压着齐少修打,闹得大,齐老爷才生了大气,罚了齐少扉小院的银钱,被刘妈妈背地里念叨多了。

齐少扉一听要去大院吃席就有些不乐意,情绪都挂在脸上,岑越说:“有我在呢。”

“要是、要是,他欺负越越呢。”齐少扉闷闷不乐不开心。

岑越:“谁欺负我?齐少修吗?”然后冷笑一声,“我正盼着见见那个小胖子!”

婚礼当日,拜堂的时候岑越见过齐少修,当时不知道瓜葛,言语还算是客气,形容‘高高壮壮’的小男孩,这会话风就变了,成了小胖子了。

可见岑越和齐少扉的感情增进。

“有我在,不怕。”

齐少扉是崇拜目光看越越,越越怎么这么厉害呀。岑越很受用,其实他也没想好怎么‘对付’齐少修,毕竟说起来齐少修十一岁,还是个小孩——

可他家阿扉才五岁!

所以说起来,还是齐少修不是东西。岑越磨牙想。那小子最好乖乖的,别惹到他们跟前,不然管他几岁,让他好好会会。

天越来越长,傍晚时余光落在院子里。

岑越陪着阿扉玩了一会挑棍子,上次回门,铁蛋的棍很是宝贝,只借他们玩了玩,一颗糖算作租赁费用,末了回去时,铁蛋就要走了一把棍。

齐少扉还挺眼馋的,不过当时装的很大人,并没有表现出来。

岑越后来知道是刘妈妈教的,说三朝回门陪郎君回去,不能太小孩子气了,要大大方方的给郎君撑脸面。

齐少扉都记着呢。

于是拔下的那几颗竹子,岑越买的做木货工具都在,顺手就给阿扉做了一把,两人一道干,阿扉磨过衣架,那会做的很熟练,岑越还做了个盒子装竹棍,本来打算盒子刻个‘阿扉’两字。

结果作罢。岑越是理直气壮想小岑越不识字,肯定不成,实际上是阿扉笔画太多了,算了。

于是改给盒子刻了个星星。这个简单。

齐少扉收到礼物可宝贝了,很是认真的擦了擦,拿着去了书房。岑越第一次迈进书房,跟他想的不一样,里头书架没多少书了。

梅香提起来就带气,“前头都搬走了,说三少爷现在用不上,四少爷正上进,书这是稀罕东西,别浪费了。”可恨的紧。

主要是齐老爷发的话。

小院就不敢反对。

时下读书科举对寻常人家来说很是艰难,资源稀缺,一是书籍,二就是授课老师。古人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可见拜师的重要,进了师门,才会倾囊相授。

启蒙上私塾这类,那不算正经老师,称夫子。

就是小地主家庭的齐家,当年供齐少扉读书,市面上买的书不提,许多书本还是许家送来的手抄本,可见外面不流通,比较稀罕。在齐老爷观念中,三儿子现在不中用,那些书摆着浪费,不如让四儿子看,没准家里再出个苗子是不是?

可惜——

“可惜四少爷不是读书的材料。”梅香和刘妈妈一样,都是说可惜,可脸上都是高兴。

齐少扉懵懵懂懂的不在意什么书不书的,现在就捧着他的木棍匣子,高兴的郑重的把他放在架子上,回头跟梅香说:“阿扉亲自擦。”

“知道了三少爷,我不乱动的。”梅香道。

书房打理这事也是夫人在时,年仅五六岁的齐少扉留下的习惯,桌子上的摆件笔墨怎么放,写了功课后怎么收拾,都是齐少扉干。

岑越听梅香说起来,能想来年幼的齐少扉,也是很乖很听话的。

“越越可以进来。”齐少扉说。

岑越:“我进来给你擦盒子?”

齐少扉头都摇成拨浪鼓了,“越越和阿扉玩。”而后又说不好,“在这里玩,阿娘要生气的。”

“那我们就去院子玩,还能晒太阳。”岑越道。

夫人在齐少扉学习这块抓的好严啊。

于是每日的消遣活动,从打沙包、磨木头、开垦菜田,到今个的玩挑棍,木头什么都都打磨好了,不用干活了。

翌日一早。

早饭是大馄饨,灶屋刘妈妈烙了春饼,卷着嫩嫩的菜丝,还有土豆丝,可香了。岑越和齐少扉吃过早饭,想着下午再去大院不急,也没着急换衣裳。

正说话功夫,后院侧门响了。

“谁啊,这一大早的。”刘妈妈嘴上说着让小菊去开门。

岑越今个也没买东西,想了下,嘴上说:“是不是二苗来了?”

“郎君还记着呢。”梅香觉得悬乎,估计是旁的认错了门。

结果没一会小菊喊:“是二苗来了,带了苗子还有小野草莓。”

小野草莓这名,小院里人都跟着岑越叫起来了。岑越一听高兴,忙站起来往后头去,齐少扉跟着也高兴,有糖葫芦吃了!

“都想着你不来了,没想到还真是你。”梅香见了二苗先说。

门外二苗背着竹篓,脚下布鞋还是泥,脸上红着带汗,气儿都没喘匀,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梅香看到人这样,就不再多说旁的。

岑越让二苗进来歇歇脚。

二苗不愿,怕脏了地方。

岑越说:“都是农家院子没什么,你进来喝口水,吃过了早饭吗?刘妈妈给备些,我还怕你迟迟不来出了什么岔子,你人没事就好。”

二苗本来不进的,也不想吃喝,但听到夫郎后头的话,没忍住红了眼眶,就进来了,一边吸鼻子说:“我不是骗您的钱,脚好的差不多了就忙过来。”

“脚伤了?”

岑越才发现二苗走路不利索。二苗忙说:“就是扭了一下,看着吓人肿的厉害,家里田地忙,三花又小,没人帮我送,我只能等好了再来。”

其实还没好利索,走长路隐隐作疼。

二苗先把竹篓给过去,“天气热了,山上的果子少了好多,再晚几天我怕没了。”所以好的差不多赶紧去了一趟山里,重新摘了送过来。

“这不要紧,你脚别耽误了。”岑越让二苗坐,问刘妈妈家里有没有治跌打损伤的药油。

刘妈妈说有,她去拿。梅香去给二苗找了早上剩下的饼,都是干净的,她们没吃完。

“你一人过来的?”

二苗点点头,不接饼子不吃。梅香说:“这是我们下人吃的杂粮豆子饼,你别嫌弃就成,你吃了,我家郎君心里才不会过意不去,不然为了个野果子,害的你脚受伤了。”

“可不是嘛。”岑越说。

二苗才接了,喃喃害羞也没好意思说谢谢。岑越也不在意这个,等刘妈妈拿了药油过来,二苗三两口吃完了饼子,也不劳烦刘妈妈给他看,自己卷了裤腿。

那脚腕还青紫着,肿到是不怎么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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