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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你哪里不舒服吗?脸怎么这么红?”
梦里的另一个女主角正担忧地凑近,抬手在她的额头上摸了摸,然后更加奇怪地眉心轻折,“好像也没有发烧啊。”倒是有些呆呆傻傻的。
夏知韵像拨浪鼓似地摇摇头,拉开俩人的距离,可疑的红晕怎么也消不下去,“我没事,我一点事都没有,你放心吧。”
温予卿觉得夏知韵最近奇怪极了,支支吾吾地像是隐瞒着什么,也很少有肢体上的接触,晚上睡觉的时候就算是抱着她也是僵直的,可是却又问不出什么。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几个人回到洛城,陪家人一起度过新年。
下飞机时,夏知韵就在犹豫着可不可以把温予卿带回去,毕竟在那个家里温予卿也不见得呆得有多开心,但是临近春节的夏宅绝对又是那群多事的亲戚,看着就让人生厌。
但是她又不想和温予卿分开太久,就算默契地不再提及,也都心知肚明,两个人待在一起的时间似乎会越来越少。
“没关系的,开学就见面了。”临近分开的岔路,两个人握住一起的手还是松开了,但是又安慰地给了一个亲亲,夏知韵就被哄开心了,也是,高三的学生开学早,过个春节也就该走了。
“但是年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温予卿话锋一转,眯了眯眸子,面前的人肉眼可见的慌乱。
“啊?我没有的!”
她总不能说自己因为做了个春梦,现在只要离温予卿近一点就会回想起梦里妩媚勾人的画面,那人用着耐心又宠溺的调调引导着她,还会夸她很棒,随着时间流逝不仅没有被淡忘,反而越加清晰,让人难耐不已。
这听起来多像个流氓啊
但是夏知韵又有股莫名的委屈,梦里明明是温予卿先动手的,现在倒好,她一天天地满脑子黄色废料,温予卿像是没事人一样。
温予卿狐疑地看着夏知韵脸上变幻莫测的情绪,从意外惊慌到害羞,再到伤心?为什么还会看起来这么委屈啊?
“年年,是我哪里让你不开心了吗?”温予卿好像并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撒谎的人,大脑已经在冷静地回忆夏知韵是什么时候开始躲着自己的,面上受伤的神情却脆弱又让人心疼,轻而易举地让夏知韵卸下伪装。
遮掩在伤感情绪下的黑瞳已然幽波流转,让人生惧。年年怎么可以对她撒谎呢?隐瞒了什么呢?不诚实的孩子是该好好教育一下才行。
“我、不是,不是因为你。”但是这样说好像也不对。
“年年不愿意说的话也没关系。”明明是很通情达理的话,只是那失落和酸涩根本就隐藏不住,话里带着细微的哭腔,似乎下一秒就忍不住要垂泪。
夏知韵心臟抽疼,着急又慌乱,温予卿这么难过,面子还算什么东西啊,于是一股脑地全部抖了出来。
“就是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里的你很不一样”说的极其隐晦,但是温予卿还是从羞耻到眼睛泛红的人脸上读懂了这句话的意思。
哦,在梦里做坏事了啊。
“所以你一靠近我,我怕我忍不住”
温予卿突然低笑出声,“哦,原来是这样啊。”还真是有贼心没贼胆。
夏知韵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怀里落入一个柔软漂亮的人儿,柔美的面孔漾着清浅的笑意。
“年年如果乖乖的,下次就可以不用忍了。”不可以撒谎,不可以隐瞒,诚实的小朋友才会有奖励。
留下一句暧昧不明的话,温予卿利落地抽身离开,徒留一个呆愣的人自己反思
已是隆冬, 夏家的老宅浓林淡影,结冰的湖面漾着朦胧的纹络。
从机场把人接回来,一路上李叔透过后视镜瞄了好几次, 也不知道夏知韵究竟是有什么心事, 脸上的表情不可谓不精彩。
“小姐在想什么?”
她在想的可多了, 温予卿包含暗示的话, 家里即将面对的那群亲戚, 还有充满不确定性的未来……
眼看着夏知韵有意避开这个话题,李叔想起什么, 露出有些幸灾乐祸的喜色, 接着说道,“小姐恐怕还不知道,家里已经炸开锅了。”
夏常庚在家里是独子,但是夏爷爷这一辈兄弟姐妹就多了,一代又一代, 到夏知韵这里,因着夏知韵母亲,那些表叔堂姐什么的都往这里凑,极尽谄媚讨好。
“你那位表叔想让他儿子进夏氏工作,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夏董没有儿子,这个表侄自然也可以去争一争夏氏的接班人,还让夏董念及亲缘关系,多照顾着点。”
“哦对了, 还说是几分之几来着,哦, 算夏董八分之一的亲儿子。”
夏知韵听得好笑,暂且先不说这亲戚关系, 他那个儿子整日荒淫无度,一份工作都没有,有什么能力进公司,而且这都什么年代了,是还打算立个太子爷了?
夏常庚要是真的想要儿子,能用的手段多了去了,这个人从来就没有想过别人,隻想把一切都握在自己手里,隻想把本来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抢过来,改名换姓。
只需要一个能像他一样的继承人而已,显而易见,夏知韵似乎是最不合适的那一个。
“涵涵这么早就计划好了呀?真不愧是大哥的孩子。”
大理石餐桌上摆满了还冒着热气的晚餐,溢着酒杯相碰的叮当声,偶尔还掺杂着婴儿的哭声,红色的对联,倒贴的福字,充满了过年的仪式感,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