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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我也觉得温大佬对你很不一样,很宠啊”蒋明轩眼里闪着亮光,话语中意味不明,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苏晓月虽然早早就知道了另一个的心思,但是夏知韵总是一副不情不愿又毫无察觉的样子,她和温予卿的关系自然没有和夏知韵的关系深,所以也不好正大光明地帮忙。
所以她也很好奇,刚才那暧昧不明的话,前面脚底生风的这个背影究竟是什么感觉呢?
夏知韵停下了脚步,瓷白的耳垂后是可疑的绯色,被掩盖在散落的发丝中,她清楚地感知到心底的一潭死水像是被人轻轻拨动,泛起涟漪,有一种说不出的,隐秘而又令人羞恼的喜悦。
但是她又仿若身处黝暗如牢笼般的密闭空间里,周围遍布荆棘和藤曼,让人看不到阳光,不敢轻举妄动。偶然侥幸地投射进一束亮光,也只是虚伪的假象或者幻觉吧,她只能任由自己沉沦于黑暗之中,发自内心的恐惧。
那张慵懒瑰丽的面容带着细微的,强装的恼意,开口说道,“不会说话就别说话,谁需要她这样吗?”
看人好像被惹生气了,蒋明轩识趣地给嘴拉上拉链,不过一脸的遗憾和可惜。
三个人回来了好一会儿,温予卿才掐着点走进教室,夏知韵鼻尖闻到熟悉的淡香,旁边的人拉开椅子坐下,然后就拿起笔开始做题。
做题?
夏知韵突然就淡定不了了,她觉得有关于刚才的事俩人还是有必要要谈一谈的吧,这个人为什么总是一副让人捉摸不透的样子?替她解围,还在那么多人面前一直拉着她的手,和徐冉单独聊了那么久
温予卿到底在想什么呢?
终于熬过最后一节课,苏晓月转身看着贴得很近的两个人,如潺潺流水一般柔缓的声音正在给夏知韵讲解题目。
而夏知韵的桌子上放着两个保温杯,一个是夏知韵的,另一个她应该从来没有见过,散着热气,不知道里面泡着什么,旁边还有几块巧克力和糖。
等最后一题讲完,苏晓月的声音无缝衔接地响起。
“老大你这里今天怎么这么多甜食?”她记得夏知韵不喜欢吃这种东西的。
话音刚落,苏晓月就感觉到一道怨念的视线,抬头,夏知韵对着她似笑非笑,手里的笔被攥得很紧。
总觉得自己好像又做了什么坏事,有必要找补一下。
“温大佬,徐冉这个人你一定得小心,不能随随便便就加她的联系方式,她的那些事讲三天三夜都讲不完的。”
温予卿点头,淡笑回答,“我知道,不过她只是觉得很投缘,所以想邀请我出去玩儿而已。”
“她明明是想泡你!”
苏晓月想说话却被夏知韵要吃人的眼神硬生生地止住了,憋得难受,虽然她觉得夏知韵看起来好像也是一脸阴沉,就像是小孩子特别喜欢的宝贝被别人拿走了一样,偏偏那宝贝也不是她的所有物。
想发泄又无处发泄,憋屈不已。
只能自顾自地把桌子上的巧克力吃掉。
不对啊不对啊,温予卿可不是那种不谙世事的小白花,这种连夏知韵都能额,倒也不一定,这种只要有点心眼都能听明白的话,温予卿怎么可能会听不懂是什么意思,怎么可能会答应徐冉呢?
但是看到夏知韵闭口不言埋头做题的样子,脑子一瞬间就理清楚了,虽然她别的科目不算很好,但是数学可是每次都有认认真真学,这点逻辑关系还是可以搞懂的。
啧,还是温予卿牛啊。
“是因为徐冉同学说她刚刚回国,想邀请大家一起去我才答应的。”温予卿看着旁边已经隐隐要炸毛的人,自然地解释了一下,眼中闪过得逞的愉悦。
夏知韵的手停住,想起今天徐冉好像是有说过这件事。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个人图谋不轨,温予卿竟然都看不出来?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
不对,她干嘛要管这么多,跟她又没有关系,自己最近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夏知韵烦躁地开始在草稿纸上画火柴人,一隻冰凉的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而手的主人正带着宠溺的笑容看着草稿纸上两个打架的火柴人。
宠溺。
夏知韵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会出现这个词,但是温予卿对她似乎真的一直都是这样,没什么脾气,也不会生气,那些僵持和疏远也往往是她单方面认为的。
而且为什么她总是要在意温予卿有没有疏离她?
“年年,你生气了?”
“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你别胡说。”夏知韵像触电似的把手抽出来。
“我只是想说年年不要被别人的话影响,也不要因为不相干的人生气。”
夏知韵侧目,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温予卿这么认真,以前每次说话的时候总会让人觉得是在逗她玩儿。
“他们无法对别人感同身受,故意招惹别人来衬托自己,这样反而更像个小丑不是么?”
温予卿的呼吸越靠越近,夏知韵愣住,转头对上一双波光潋滟的美眸,她几乎能从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教室里已经没有别人了,苏晓月也在刚刚屁颠屁颠地去追林溪芮了。
尽管靠得这么近,夏知韵好像也没有反应过来,还在消化刚刚温予卿的话。
她突然很想知道,那温予卿就可以感同身受了吗?温予卿的家庭,究竟是什么样的?和她想象中的似乎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