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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瀀蕴(4)

 

瑟缩着低下了头。

暂时搁置方才的不愉快,禹寒堙摇摇头道:「……阿娘毕竟是火灵力一脉,只怕现在不是快要,是已经动手了。那些长辈说话没个分寸,阿娘从来就不会吞忍。」

相觑几眼,皆觉得事不宜迟,未再多言,几人赶忙去到前厅。

前厅。

禹家亲族的几位长辈此时正一个个哀哀痛呼地坐躺在地。

禹容安抚着额,满脸无奈,不忍直视。北方葵月则坐在一旁,像个没事人,从容不迫地端着茶杯细品清香。

一位长辈最先缓过劲来,咬牙切齿,指着北方葵月忿忿道:「北方葵月……!你护犊子下手这麽狠,是想把我们都给灭口了吗?」

北方葵月横了那长辈一眼:「我倒还真想。」

「你……!」长辈气急,却又无可如何,只能是敢怒不敢言。正窝火,眼角余光就瞥见步入前厅的禹寒熙,立时有了出气处:「哼,还非得要人去请才来!这架子摆得可真足啊!」

禹寒熙看了那长辈一眼,并未言语。禹寒堙在一旁忙笑蔼蔼地打圆场道:「叔伯,寒熙向来是不愿叨扰各位长辈的,并非有意摆架子。」

那长辈不领情地哼声道:「哼!你不必为他辩解!有这个心思在这为他辩解,不如多想想你该如何自处!光有一堆心思,自保能力全无,还成天跟着他厮混,你就不怕他拖累你x命!」

禹寒堙有些难以接口,张了张嘴,终是无话。倒是北方葵月听见这话,脸se当即不悦道:「何以说寒熙会连累寒堙的x命?寒堙无自保能力,从前到先生处听学时,可不知是哪家的旁系之子不将亲族直系的堂兄弟放在眼里,总暗地里欺辱。」

北方葵月站起身,长袖一挥:「你教出来的好儿子早不知道几次险些害得寒堙丧命!你岂敢在这里说旁人连累寒堙x命!你以为那些年听学,是谁护得寒堙周全!」

方才还忿忿不满的亲族长辈登时被北方葵月怼得脸se铁青,奈何确实理亏,只能闭口无言,哼声甩袖而去。其余几位长辈见状也是一哄而散。

见长辈终於离去,禹容安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又将目光投向禹寒熙,半晌,轻叹息一声复转身离去。而北方葵月气闷未消,是故也并未多留。

禹寒熙就这麽静立原地,眼帘微微垂落,不知道想些什麽。

前厅一时间静默下来。

陌凉伫立在禹寒熙身侧,望其沉默,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目光向後瞥见禹寒堙转身走出了厅门,再看了一眼禹寒熙,见他巍然不动,当即决定跟上禹寒堙。出了前厅,在廊上顾盼须臾,最後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果然在转角处看见了还未走远的禹寒堙,陌凉赶忙朝着禹寒堙的背影喊了声:「寒堙!」

禹寒堙转头看见陌凉,面上闪过一丝诧异,「怎麽跟出来了?」

陌凉搔了搔脸颊,道:「寒熙不知道在想什麽,没搭理我,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就出来了。」

禹寒堙没有再多问,只是明了地点了点头:「你有话想问我?」

「这都被你猜到啦……?」

禹寒堙轻轻一笑:「刚刚让你见笑了。」

陌凉摇摇头:「家族人多难免有分歧,没有什麽可取笑的。只是你和寒熙以前……」陌凉yu言又止,正思忖着该如何问才不冒犯,禹寒堙便主动道:「本来也不是什麽特别值得说的事,不过你都特意追上来了,我就当闲话与你说罢。你听过了,或许对寒熙更了解些,我帮不了他的,想来也只能寄托於你。」

两人循着长廊,来到了一处居室。陌凉有些奇怪地问:「禹宅似乎很大,有很多个院落,寒堙你自己住这吗?」

禹寒堙弯眸笑道:「我和大姐、三哥一个院落。这里是原先的书室,我和寒熙以前总一块待在这,後来藏书多了,便换了其它空房当书室,这里空落至今,倒也还没想过要做什麽用途,正好适合说些往事,估0着寒熙也不会马上想到这个地方。」

陌凉了然道:「你怕寒熙知道你又擅自告诉我一些往事?」

禹寒堙道:「倒不是,只是说起来我自己有些难为情罢了。」

禹寒堙天生灵脉内无半分灵气流淌,在司祭族中免不了要遭旁人冷眼。

年少不经事时,总有同窗瞧不起他,故意欺辱,几位亲兄长年纪不同,并不一起听学,是以,禹寒堙总是独自一人默默忍受。他不愿说,怕家中长辈为此相互间不愉快,更怕爹娘伤心。

禹家大哥禹寒泽心思细腻,有一回,他看出了禹寒堙神se有异,随即让人去弄明白缘故,弄明白後,几位亲兄长跟着知晓了情形,遂愤而找到堂兄弟理论,不到几句就翻了脸,大打出手。

从这之後,禹寒堙更是不敢再不小心显露出半点心思,唯恐再因为自己闹出诸多事端,ga0得家中乌烟瘴气。但欺辱之事却仍旧天天发生,堂兄弟更联合其他同窗折磨他,禹寒堙不告状,他们便越发的没有分寸。

直到那日,当时年幼的闻人氏的独子──闻人挽熙,如今的禹寒熙开了口,替年幼的禹寒堙解了第一次危。

这一日,七岁大的小寒堙由於轮到了值日,故而在下学後,他便留下擦讲堂的地板。和他一起留下值日的,不巧正是叔伯的儿子,那个总ai欺辱他的堂兄。

小寒堙正勤勉地擦着地,那堂兄就坐在一旁的课桌上,翘着腿和几个同窗闲叙,丝毫没有想要帮忙的意思。几人说笑间,不时将目光投向小寒堙,眼里皆带着鄙薄之意,嘴边的讥笑声让小寒堙即便不抬头去看见那些眼神,也能感受到满满的恶意。小寒堙尽可能地不抬起头,眼观鼻鼻观心地来回擦拭着地板。

可即便是小寒堙如此不卑不亢,那些恶意仍是没有放过他,似乎觉得远远谈论讥笑激不起小寒堙面上半分波澜,实在无趣,故而那为首的孩子上前,一脚踢翻了小寒堙面前的水桶,溅sh了小寒堙一身。

「……」小寒堙没有抬头,颤颤地伸手去捡那水桶,指尖触到水桶边缘的一瞬,迎面又是一脚,这一脚直接将小寒堙踢翻在地。

只听堂兄啐了一口:「弱不经风的。」说着,便用力一脚踩在小寒堙身上。

小寒堙没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

小宁恩本来在讲堂喂着几只兔子,想着小寒堙也该擦完地,却半晌没见小寒堙出来,便放下怀里抱着的兔子,起身拍拍衣裙,就往讲堂内小跑着去。

「堙哥哥、堙哥哥──」小宁恩的喊声传来。小寒堙动了动身子想爬起,堂兄狠狠地又将他踩了回去

待到小宁恩跑进讲堂,看清楚讲堂内的情景後,登时急得跺脚:「啊!你们又欺负堙哥哥!我要去告诉──」堂兄厉声打断道:「告诉你那其他几个年纪大点的哥哥?哼!你们直系一脉的,也就你二哥禹寒朝凶悍一点,其他几个都跟你阿爹一样文文弱弱的,我才不怕他们!走!把人给我带走!」说着,堂兄便叫人将小寒堙一左一右地拽起。

小宁恩忙上前要拦,却被一把推开。小宁恩哪受过这样的委屈,跌坐在地,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一时也顾不上再爬起身去拦,小寒堙就这麽被几个人架着带到了讲堂後不远的林子内。

「呃……!」林子内,小寒堙被一下扔到了地上,滚了几圈,身上sh漉漉的,一下便沾上了许多泥沙枯叶,狼狈不堪。

「哼!以为是直系一脉的就了不起吗?废物一个也敢跟我论尊卑!阿爹阿娘怕事都叫我让着你,教书先生也总叫我要尊敬直系一脉的兄弟,我呸!就一个灵力都没有的废物!司祭之耻!有什麽可敬畏的?」这话自然多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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