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瀀蕴(1)
也是灵尊,我和他──」北方葵月打断她接下来的话:「这个代价,未必一定得要两位灵尊来承担。寒熙想必是知道了这点,你若是真的想要与他共同面对,唯有也得灵天石感召,知晓宿命,灵天石要将一切告诉你,他阻止不了,你知晓了宿命,要想如何,便也是你自己的决定。」
陌凉惶急地握住北方葵月的手腕,迫切问道:「如何能得感召?」
北方葵月摇摇头:「我不知。」
陌凉问道:「若我学会将灵力运用自如,是否灵天石就会与我感应?」
北方葵月道:「按理应是如此。」
陌凉再问:「何时能得感召?」
北方葵月道:「大约要有个契机,但暗灵近来动作频繁,皇上迟早会发觉寒熙的身分,而寒熙此去煦都……原本就是准备行他所yu行之事,只怕并无时间让你慢慢等着这一个契机。」
怪不得,禹寒熙那日说「是他不该」。陌凉当时心灰意冷,并未去细想是什麽不该,抑或是不该什麽。现在想来,她突然明白了。禹寒熙要说的话,完整应是他不该对她动情,不该让她对未来引颈。
虽然这只是北方葵月的猜测,或许是她自作多情,可若不是如此,禹寒熙为什麽要道歉。
这一次她想自己去弄明白,不是藉由旁人的话,而是她与他彼此共同的宿命。
陌凉认真地望着北方葵月道:「葵姨,我想快些学会。」
她既心悦於他,又如何能让他独自去承担。他未予她许诺,她却已经对他许下一次又一次,又怎能食言。
是她不该。不该如此苛求於他,更不该任x说那些话。
──明明他都是在保护她。
想着,陌凉忽然站起身道:「葵姨,我有点事,今天能先到这吗?」
不必明言,北方葵月也已经猜到陌凉所谓何事,她单手支颐,展颜轻笑道:「去吧。」
陌凉火急火燎地回到居住的院落,进到院落内後,径直走到禹寒熙的房间前,顾不上敲门,倏地便将房门拉开。
房内,禹寒熙端坐於蓆上,面前的矮桌摆着一张成se晶莹雪白的古琴,陌凉将房门拉开时,他的指尖正落於弦上,亦是未料及陌凉会突然闯入,眼帘和指尖皆为之轻轻一颤,拨出了一声细微的琴响。
眉宇微扬几许,禹寒熙默然望着陌凉半晌,先开了口,淡声道:「何事?」
陌凉愣愣地立於房门口,听见禹寒熙开口,她脚下微动,略迟疑,而後深x1了口气,复急步上前,一下将禹寒熙扑倒在地。这一扑,撞落了一旁矮桌上的古琴,琴音铮然。
不待去看禹寒熙的反应,一如那日在颻西明确心意时,一吻印上。
这一吻仍有些生涩微颤,禹寒熙对陌凉丝毫未设防范,陌凉从进房门到扑倒他,一气呵成,他自是不及思考,心魂未定,犹愣神间,唇上忽然传来痛感。禹寒熙蹙起眉宇,陌凉同时起身退开。
岂知陌凉吻着,竟突然咬了他一口。陌凉这一口咬得并不轻,禹寒熙撑起身子,一手0上唇瓣,果然见血,一时无语:「……」虽然知道陌凉多半是在发泄那日的怨气,却不想下口如此不留情。
咬了禹寒熙一口的陌凉,此时正看似端方、若无其事的将衣摆抚平,实则眉眼间隐隐透出一丝欣然自喜。像是发泄完後,甚为舒畅。
擦去唇上的血迹,禹寒熙默默良久。陌凉亦是未语,仅是不时觑向禹寒熙,直到禹寒熙动身将歪斜的矮桌摆正,并把古琴重新置於桌上,陌凉才开口:「对不起。」
禹寒熙神se一顿,侧过脸看她:「为何道歉?」
陌凉反问:「你那日又是为何道歉?」
禹寒熙不答。
陌凉道:「你不说不答,自有你的考量,我亦是有我自己的思虑。反正,你和我这便是算是扯平了。」
禹寒熙不解道:「扯平什麽?」
陌凉摇头:「没什麽,只是你要做好准备,接下来无论你如何想,我都缠定你了,更不会轻易让你将我撇下。」
禹寒熙神se一顿,复道:「葵姨和你说了什麽?」
陌凉仍是摇头道:「无关乎旁人,是我自己。」抛开心结後,陌凉有意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遂将目光落到古琴上,问道:「你会弹琴?」
禹寒熙淡淡瞥了陌凉一眼,知道陌凉有意避开这个话题,他便顺从的不再多问。他答道:「略懂音律。」
陌凉饶有兴致地在矮桌一侧促膝而坐,朝着禹寒熙嫣然笑道:「我想听!」
禹寒熙坐到琴前,道:「刚拿出来,许久未弹。」
陌凉撒娇道:「你就弹嘛。」说着,抬头看见禹寒熙唇瓣上依稀还有一丝血迹渗出,陌凉忽然有些歉疚。
方才下口好似是有些重了。这麽一想,她遂将身子挺起,从坐姿变成了跪姿,倾向禹寒熙。後者这次有了防备,见她凑近,警觉地就向後退了一些。
见禹寒熙向後退避,陌凉微鼓起腮帮子道:「我又不咬人,你躲什麽?」
禹寒熙挑眉,一脸的不信。见他不信,陌凉随即反应过来这话不太对,她分明才刚咬过他。眼珠骨碌一转,陌凉改口道:「方才是方才,现在是现在。我现在不咬你。」
禹寒熙撇开了脸,显然是心有余悸。
陌凉伸手去拉禹寒熙放於琴弦上的手,哄道:「好嘛!你转过来,我看看你的伤口。我下次肯定不咬这麽用力了。」禹寒熙侧过脸看她:「还有下次?」
陌凉赶忙摇头,举手作发誓状:「没有!我从现在开始都不咬你了!」
禹寒熙垂下眼帘,无声地轻叹了一口气,总算转过身,和陌凉面对面,由着陌凉捧着自己的脸一阵端详。
为了看清唇瓣上的伤口,陌凉凑得极近。禹寒熙看着陌凉近在咫尺的面庞,眼眸微不可察地闪了闪,放於琴上的手,五指微屈,像是在隐忍着什麽,须臾才缓缓舒展,指尖轻划过琴弦,奏响一个细弱的单音。
心结犹在,只不过两人皆不再提起。
纵然陌凉心底介怀,却也已明白禹寒熙的言不由衷。她若想听禹寒熙说出真心话,眼下唯有蹚进宁静水面下的暗cha0浊流,历经生si,或许一切也就不言自明。
陌凉现在也实在明白禹寒堙的憋屈。奈何禹寒堙生来便无灵力,即便再如何具辅佐之能,对於灵尊的宿命,亦是只能作岸上观。禹寒熙不对他多说,似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说了也只是徒增烦恼,并无任何益处。
在禹府的这几日,陌凉许多时候都是在北方葵月那修习灵力。由曾为火灵力当家一脉的北方葵月教导,同为火灵力,北方葵月熟知火灵力的烈x所在,也无因为相克而必须顾忌的问题,是以即便陌凉稍有不慎,北方葵月应付起来也并不怎麽费力,再加之禹寒熙先前给她打的稳固知识基础,陌凉这段时日的修练甚是顺利,很快便大有长进,从已知用火进展至驾轻就熟。
其实一开始禹寒熙就说过的,陌凉天赋不差。对此,北方葵月同样认可。
这日,陌凉正修练到一个段落。北方葵月就坐在一旁,悠悠道:「如何c纵自如,你已经学得差不多了。基本术法学了几个,余的也不急着现在就要全部学会,至於进阶的,你可有想学的?」
绯红的烈焰正於陌凉掌心跃动,陌凉将手臂垂落,火焰随之消散。她凝眸望向北方葵月:「我确有一个想学的术法。」
陌凉学有所成,禹寒熙也是该回去煦都覆命。只是陌凉一想起禹寒熙先前说回到煦都後,就让她回去陌家的话,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