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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算不上熟识

 

办法似的……」

禹寒熙不置可否。

???

禹府内安静得不寻常。

结界完好时,府中尚且能听见四处院落传来的风声飒飒、鸟鸣啁啾和细微的淙淙流水声。

而现在结界被毁,所有声音似乎都被吓得噤了声。

直到将走至前院时,禹寒熙忽然拉着陌凉紧贴廊侧转角的一扇房门。

陌凉立刻凝神,果然听见了有人声自前院传来。

「人都在这了?」

「禹家的二少爷、五少爷和小少爷不在,还有小少爷的那位未婚妻也不在。」

「靳蓝不是去了吗?他人呢?」

「还没有回来……」

那人有些不耐地啧了声,复道:「靳老,你儿子不顶事啊。」

「你以为你派他去应付的人,是那麽好应付的吗?要是那麽好应付,你们也不会折了这麽多人在他手上不是?」

「你……!」那人正yu发火,便被另一人悠悠打断:「好了。」

这语调只要听过一次,便不会忘──正是在颻西见过的楼家二少爷,楼槐晔。

楼槐晔像是漫不经心地道:「都不顶事,还要起内哄。」

听着院内的交谈,陌凉伸手扯了扯禹寒熙的衣袖,待他视线看向她,唇瓣开合,无声地问:「现在怎麽办呀?」听起来现在禹府余下的所有人都被禁锢住灵力带到了前院,而靳氏便是暗灵安排在禹府的细作。

靳氏为土灵力一脉的其中一小分支,家族不大,灵力薄弱,故而一直以来都是作为禹氏的家仆,以求庇荫。也正因为世代一直作为禹氏家仆,所以颇受禹氏的信任。

不曾想如今竟成了暗桩,帮着暗灵将毒悄无声息下至禹氏诸人的饮食里,陷禹氏一族於危难。

这毒多半是今早才下的,要退去怕还需要一段时间。

禹寒熙垂眸思索片刻,并未回应陌凉。

只听院内响起一句怒骂:「靳苍业!你如此忘恩负义,良心何在?」

靳苍业从容道:「我念及旧情,才未下致si的毒,已是仁至义尽。」

「你还有脸提仁义?禹氏待靳氏如何,你敢不敢扪心自问?」

靳苍业没有回答,却是楼槐晔冷笑了声,开口道:「别废话了。禹氏既敢窝藏闻人氏遗孤,早该知道无论靳氏是否背叛,禹氏都在劫难逃,又何必争论这些。」

楼槐晔继续道:「禹夫人,我说的是,也不是?」

北方葵月轻蔑一笑:「早猜到暗灵背後必有大族当家作为後盾,原以为佐家最有野心,没想到会是一直沉寂的楼家。」

禹寒熙微微蹙眉,仍是未动。

听出北方葵月言语中有意讥讽楼家的没落,楼槐晔不怒反笑:「若不沉寂,如何能让一向警觉的禹氏疏於防范呢?只可惜这次行动,还是漏了最主要的目标,眼下要让他乖乖现身,或许禹氏得要先si几个人了──正好顺便帮你们试试,这些年是不是养了只白眼狼。」

话音落下,便听见一声惊叫:「啊──放开我!」

「宁恩!」

听见禹宁恩和禹家人惊恐的喊声,禹寒熙眼帘一瞬轻颤,手指微曲起。到了真正必须暴露自身的时刻,他不免还是有些犹豫。

楼槐晔语气似欢悦地道:「便是先从最小的开始吧?嗯?」

陌凉不由得跟着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抬眼觑向禹寒熙,见他正闭眼调息,周身隐隐散出丝缕的寒气,她心口更是一紧。

这是要完全释放血脉里的冰灵力。

如若可以,陌凉希望禹寒熙不要冒这个险。

霄聿璈当初狠心屠灭冰灵力一脉,必然是对闻人氏无b忌惮,要是知道了闻人氏还有遗孤,说不准会如何发狂。要暗灵成为替si鬼,并不是一件容易事,只怕替si不成,终究还是得同归於尽。

思及此,陌凉没忍住,伸手握紧了禹寒熙的手,希望他可以停下。

禹寒熙缓缓睁眼,一抹冰蓝在眼底闪逝。

楼槐晔提高了嗓音,再次开口:「闻人挽熙,你要是再不出来!这个一直将你视作亲哥哥的小妹妹,今日便会在这里活活被掐si──三!」

听见楼槐晔的话,陌凉立时松了手。她不愿意禹寒熙以身犯险,却也不愿意眼睁睁看着旁人受到伤害,眼下禹府上下遭人挟制,禹寒熙若能救得了,她又怎麽能自私地阻拦他去救,让他只保全自己。

「二!」

见陌凉松开手,禹寒熙便再次闭上双眼调息。

「一!」楼槐晔收拢手掌,眼看几乎就要拧断禹宁恩的喉颈。

正在此时,禹容安因为试图冲破灵力禁锢,猛地吐出一口血。

「容安!」北方葵月失声喊道,唇角亦是挂着血迹,显然方才同样也尝试过强行冲破禁锢。可见靳氏下的毒药非b寻常,虽不致命,却足以让当家之主一时半刻丧失反抗的能力。

药不致命,但这一时半刻的灵力尽失,却是致命的。

禹容安和北方葵月两人救nv心切,楼槐晔仅是瞥了一眼,随即不屑一顾地撤回目光。

就在楼槐晔移开目光的一瞬,谁也没有注意到,天空悄然落下的一片雪花。

待反应过来时,楼槐晔已被一击掀飞,重重摔落在不远处的一颗树下sheny1n着,一时爬不起身。

禹宁恩则安然无恙地被禹寒熙横抱在怀里,紧皱着眉头,一阵咳嗽後,才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原先模糊的意识亦随之缓缓清明,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容,轻轻喊了声:「熙哥哥……」

冰蓝的目光缓缓垂落,见禹宁恩没事,禹寒熙转过身便将她交给了北方葵月和禹容安,同时解开了綑绑住禹府诸人的风灵力锁链。

雪花亦在此时纷纷落下,很快就在地面覆盖上薄薄的一层寒霜。

楼槐晔有些狼狈地爬起身,拍去衣衫上沾附的雪花,昂起脸,一抹得逞的笑意自唇边danyan开:「可算是等到你了──灵尊大人。」

随着细雪纷落,天空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白。

冰蓝的眸向着天空望了望,唇瓣间轻吁出一口寒气。

继上次煦都落雪,恍眼已逾半年。

瀀郡的这场雪,要b煦都那时大得许多,也冷得许多,一如从前的皑北。是以这场雪,无疑宣告着冰灵力一脉确实尚有一丝血脉存於世上。

煦都那次落雪,并无人看见是谁施展的冰灵力,而这一次显於人前,可想而知,多半是要走漏风声。霄聿璈向来是一个多疑的君王,但凡有一点消息传到他耳里,任谁都百口莫辩。

何况这个消息还与三年前霄聿璈最忌惮的闻人氏有关,他绝不会轻易放过。

正是因为如此,禹寒熙一直隐藏着身份、收敛锋芒,同时寻找解除生si契的办法,想着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一击命中,俐落乾净地解决,不至於掀起太大的风浪,也少些牵累。

奈何暗灵从中作梗,几次三番惹起波澜,非要将事态扩及无辜之人。

禹寒熙的目光凝向陌凉。

倘若陌凉不是另一个灵尊,而只是一个普通的司祭,或甚至是凡人之身,他也不会到陌府寻她、接近她,又将她带到如今这险境之中。他接近她,最初不过是防范暗灵,也为了想从她身上找到可能破除生si契的蛛丝马迹,却不想步步沦陷,如今想让她彻底从中脱身,已是不易。

是他有了私心,不想放手。

也是因为陌凉已然认定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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