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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迟疑早就有心理准备,当你说要分手的时候,我不会哭,包不会心伤,但当你转身离去,心为何痛得让我无法呼吸?白天要上课,晚上要兼差,司承傲能去石嘉郁的公寓的时间并不多,但他还是尽量抽空,以借口请教课业上的问题到她那里去。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他却隐隐感觉到石嘉郁似乎在回避他,不是很明显,却又让人无法不意识到。上课时,她一本正经,对所有的学生一视同仁,他也不例外,这倒没什么不一样,在课业方面她总是很认真的。但是,现在无论他如何戏弄她,说话调侃她,她都会故意装作不知道,完全不予理会。课后,她也会尽量避免和他单独在一起,即使不小心碰上了,她也会马上跑得远远的,如果不会太夸张的话,说不定她还会逃到外国去。也许这正是石嘉郁所希望的状况,但司承傲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过去几个月来她跟他在一起,只是为了善尽她所谓的教师职责,而事实上,她根本就已经讨厌他讨厌到这种地步了吗?一旦他愿意回复正常的学生生活,她就赶紧跑得远远的,不想再跟他有所接触了吗?还是因为他直呼她的名字让她不爽?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实在不能理解,只不过是叫个名字嘛!有那么严重吗?“司,好久没见面了,一见面,却又想着别的事,”张若捷轻声抱怨。“能不能拜托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只想着我的事就好?”司承傲一口喝干酒,随即扬扬酒杯示意酒保再倒一杯,然后才冷冷地瞟张若捷一眼。“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从来没想过你的事,现在也没有兴趣去想。”张若捷叹息着看他端着另一杯酒离开吧台到临窗的沙发落坐,她想了想,也端着酒到他身边坐下。这种时候的客人通常不多,大多数的人都到里间撞球室打小球球了,如果再晚一点的话,来喝酒的人才会越来越多。“你的心情不太好?”司承傲没有回答,仅是把酒杯放在几上,再掏出香烟来点燃,猛抽了好几口,这回他没有先帮张若捷点烟,甚至没想到她是否也要。“你不喜欢跟我在一起吗?”张若捷幽幽地问,但司承傲还是不出声。“那你为什么要接我的case?”“下次不接了。”司承傲厌烦地说。糟糕,好象弄巧成拙了!“不要这样,司,算我不好,”张若捷捺着性子道歉。“不要不接我的case,这三个多月来你都不肯见我,我本来想乘机舒缓一点对你的眷恋,可是”她苦笑。“没办法,只是更辛苦而已。”司承傲眼神怪异地瞥着她。“你知道跟我说这些的后果吗?”张若捷语带央求的问:“我不能幸免吗?”“不能!”司承傲斩钉截铁地说。张若捷叹息。“我明白了,好吧!以后我绝不再说这些了,还是跟以前一样,我们聊聊天、喝喝酒就够了,可以吗?”依然不做任何肯定的回复,司承傲连多看她一眼也没有,迳自放松四肢,脑袋往后躺在椅背上,手上的烟仍不停地就口抽个不停。而张若捷就开始像以前一样,尽情的倾诉她在公事上的困扰与烦恼,或者在人际方面的无奈与厌烦。不过,司承傲早就已经把耳朵关起来了,兀自阖上眼思索着他自己的问题。石嘉郁究竟为什么要躲避他呢?还有,他应该如何因应比较好?硬来?或耐心地一步一步来?如果怎么做都不行的话,干脆直接抓她来好好谈谈,问问她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这样不晓得妥不妥?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当他在这边绞尽脑汁苦思对策时,那个让他一个头两个大的“烦恼”竟然会主动又回过头来找他。“所以,如果我放弃那边的投资,转到大陆去”张若捷滔滔不绝的言论突然中断,继而耐心地等着司承傲懒懒地掏出手机来接听。可是不过“喂”了一声之后过两秒,就见司承傲蓦然双眼大睁,同时猛然坐正,神情又惊又喜。“嘉郁嘎呃!可以啊耶?现在?”他的眉心皱了一下,旋即回复。“可以、可以,没问题好,你家在哪里,把地址告诉我,我马上过去。”等他切断电话后,张若捷连询问的机会都没有,司承傲就起身离去了。“今天不收费,我有事先走了。”张若捷阴郁地望着司承傲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疑云丛生。他的神态实在很可疑,而最可疑的是嘉郁是谁?xx不过晚上八点多,时间还早得很,所以,路上的人车还是相当多,即使是飞车,司承傲也在半个多钟头后才赶到万华区一楝很普通的公寓前,那是石嘉郁父母的家,他们在那儿租住了十多年。石嘉郁满脸焦虑地在楼下等他,一见到他就急急忙忙的把他带往三楼,一进屋,关上门,他只来得及匆匆瞥到客厅里有一对中年夫妇和一对苦着脸的年轻夫妇,之后就被石嘉郁揪着胸口问:“你有多少钱可以借我?”司承效愣了一下,随即反问:“你需要多少?”石嘉郁整个人都在发抖。“四四百六十万。”司承傲傻了。“四百六十万!你唬我啊!”“我也希望我是在唬你啊!”石嘉郁哽咽着说:“可是可是没有那笔钱,小月就惨了呀!”“小月?这”司承傲来回看着所有的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石嘉郁面青唇白,抖着嘴想说却出不了声,司承傲忙软下声音来低声安慰。“来,嘉郁,你先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之后不管需要多少钱,我都会替你想办法的。”石嘉郁实在不敢相信司承傲真会有办法,但他已经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现在无论他说什么,她也只能先听下来了。于是,她握着司承傲的手来到客厅,先指着那个面目清秀的中年妇人介绍。“这是我妈,那是我大哥石嘉成和大嫂孙玫妈,他叫司承傲,是”“伯母,您好。”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司承傲硬是中途截断了石嘉郁的介绍,继而朝畏缩在角落里,状极狼狈的猥琐中年人望去。“那位是伯父吧?”奇怪的是,石嘉郁并没有回答他,甚至于他们似乎根本就当作没有那个人的存在,她迳自拉着司承傲坐下来,望着分坐两旁的妈妈和大哥大嫂,四张哭丧的脸相对片刻,而后八道同样恨怒交加的视线便不约而同地往中年人那儿杀过去了。“你知道我爸爸爱赌,就算是没钱,他也要到赌场去,即使只是看人家赌也好。有一回”因为一直借不到钱赌,石秋生手已经痒得快起捎了,所以,每次看人家赌的时候,就会忍不住多嘴两句,结果就被人家赶来赶去的,到最后没有一桌肯让他观战了,他却还是不肯离开,只好一个人到处乱晃。没想到晃呀晃的,却让他偷看到赌场里的一位会计偷偷的在某个隐密的地方藏了一包东西。人要是在没事干的时候,就算是有人在尿尿,也会好奇那个人是男生,还是女生。所以,石秋生就等没人注意的时候把那包东西偷出来看,结果这一看,不得了,居然是一大包现金!见钱眼开的石秋生毫不犹豫的马上把那包“天上掉下来”的钱摸回家,还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其实,的确是神不知、鬼不觉,只要他不去用那包钱,大概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是谁顺手牵走了肥羊。可他用了,而且一点也不顾忌的大用特用,于是,大家都知道石秋生“中了民国三十八年的爱国奖卷。”因此,当赌场终于发现有内贼一点一滴的窃取了赌场的钱,而被抓到的内贼又说那笔钱被偷走了之后,这么循线追查下来,没多久就查到石秋生这儿来了。石秋生当然抵死不认,但是,赌场才不管他认不认帐,赌场认就好了。总而言之,赌场要他还钱,他哪可能还得出来啊!玩几手大的就玩光了。赌场很阿莎力的给他两天筹款,再顺手抓去石秋生两岁的小孙女作人质,还扬言谁敢报警就宰了小表,反正他们又不是没宰过人。若是期限到了还不出来,他们就剁下小表的一根手指头,然后再给两天时间;再两天还不出,他们就再剁一根下来,这样一根根的剁,直到他们还钱为止。于是,吓得魂飞魄散的全家人总动员到处去借钱,可是,他们原本就不是什么有钱人,亲戚朋友也没有半个是,所以奔过来、走过去,却只借到了二、三十万。但这哪够啊!眼看着期限就是隔天早上的十点,石嘉郁已经没办法了,所以“我们知道他们赌场里有个保镖真的杀过人,所以我们不敢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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