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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打架

 

让小怀先带你洗个澡,可别感冒了。”

郁白怕自己身上又脏又湿的衣服沾到座椅上,所以坐得很小心。因为今天的事,他麻烦了很多人,尤其是舒绘和夏承关,原本现在应该在家里给夏序怀过生日的,结果因为这件事扫了兴,搞得所有人都不开心。

“小白,你千万不要多想,这本来就不是你的错,和你没有关系的。”舒绘安慰他。

郁白不知道该说什么,今天已经有很多人说不是他的错了,以前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反而全都怪他,说他命硬,克死父母和爷爷。

就连一向疼爱他的奶奶,现在看见他就咒他去死。

夏序怀腿上放着那个破烂的纸盒子,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在郁白看不到的角落里,他两手相握,好半晌才止住了手抖。

他今天接到电话的时候,没有听清孙华的话,以为是何纪快把郁白打死了,所以才让孙华赶紧报警。从家到公安局的这段路,他的手一直都是抖的,现在坐在车上,心里还是一阵后怕。

郁白坐在他旁边,只以为他是在生气,而且明显要比上次严重,一时也不敢和他搭话。

回了家,舒绘赶着他们都去洗澡,自己去厨房熬姜汤。

夏承关很快洗完,出来换舒绘去洗。

夏序怀在卧室里给郁白找了衣服还有新的洗漱用品,郁白一一接过进了浴室,夏序怀便站在浴室门口出神地不动了。

暖热的水流涌出来,打湿了郁白身上的每一处。他一直忍着的眼泪这才掉下来,融进水里,哭到眼睛喉咙痛,根本停不下来。

水汽氤氲的浴室里,只有水流动的声音,再听不见其他声响。可夏序怀站在门外,手指轻触磨砂玻璃,却好像听到了,门内的人,正在无声地哭。

过了很久,郁白才从浴室出来。他的头发还在滴水,落在白色的长袖上洇出湿痕,隐约透出一点肉色。身上的衣服也很大,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脖颈连着锁骨的位置露出大片肌肤,白得晃眼。

夏序怀的目光只在他身上掠过一下,然后转身去衣柜里找出一件厚实的外套,递给他。

郁白默默接过,然后穿上外套。他出来的时候没有照过镜子,所以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眼睛鼻子红的有多厉害。

夏序怀进浴室翻出一条干毛巾,站在郁白身后,给他擦头发。擦到不再滴水后,又拿出吹风机给他把头发吹干。

郁白任由身后的人摆弄,头皮被热风吹得痛了都没吭一声,也没有动。他双手都被长一截的袖子遮住,隔着布料相触,还在想那双鞋怎么样了。

夏序怀没给人吹过头发,凭自己的感觉上下左右仔细吹着,手指拂过黑软的发丝,盯着郁白头顶的旋看。

头发吹干,夏序怀才发现郁白的头发全翘起来了,歪七扭八地冲着天,他自己倒是无知无觉,还偷偷瞅一眼夏序怀,绞尽脑汁地想要说些什么他才能不臭着脸。

夏序怀默几秒,直接转身出了卧室。

郁白一愣,跟在他身后追了一步,又踟蹰地停下。

厨房里,不止姜汤煮好了,中午没吃的饭菜也已经热好了。舒绘和夏承关正把菜端上桌,看见他便问:“你们都洗完了吗?正好出来吃饭了。”

夏序怀径直进厨房盛饭,说:“我把饭菜端回房间吃。”

“也行,”舒绘略一思索,便点头说,“那你们俩记得喝姜汤。”

“嗯。”

舒绘用干净盘子夹了很多菜,等会好让夏序怀端进去吃。弄好菜,她回头一看,夏序怀还在那盛饭。

“小怀,米饭压得太实了吧?”舒绘看着他手里那碗冒尖的米饭,出声提醒。

夏序怀动作一顿,若无其事地说:“没事,能吃完。”

等他把饭菜都端进屋,舒绘才忧心地对夏承关说:“承关,小怀好像不太高兴。”

夏承关摆摆手,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青春期的孩子都一个样,不用管,一会儿就兴高采烈的了。”

“你这个当爸的太迟钝了。”舒绘小声指责。

夏承关没听清她说什么,自顾自忙着吃饭。

卧室内,郁白接过夏序怀手里的姜汤喝掉,从碗沿上方看他走进浴室洗澡。

郁白没洗澡之前就饿得不行,现在面对香喷喷的饭菜,差点拿头追着吃,等夏序怀从浴室出来,他已经结束战斗了。

桌子上的碗盘吃得很干净,连一片菜叶都没剩下。

“……吃饱了?”夏序怀问他。

郁白点头,把碗盘垒好放在一起。

两人份的饭都吃完了,再怎么样也该饱了。夏序怀忍住没说其中一碗饭是自己的,只是端起碗盘出去。

正好夏承关和舒绘也吃完了饭,正在收拾碗筷。

“你们吃完啦。”见夏序怀出来,舒绘边说边接过他手里的东西。

夏序怀应一声,然后去拿橱柜里的医药箱,又回了房间。

看见夏序怀手里的医药箱,郁白想起之前上药的情景,一时间先红了耳尖。

“衣服脱掉。”夏序怀没说其他的,直接打开医药箱找需要用的喷雾和药膏。

这次确实和上次不同,夏序怀的态度更强硬,让郁白不知道怎么拒绝,更怕说错话令他生气。

郁白背过身去,慢吞吞脱掉刚穿上没多久的衣服。

夏序怀靠近,目光从他的后颈处一寸寸往下,白皙的后背到处都是红肿青紫的伤痕,连接到身前的位置。这些伤有些是在地上翻滚擦伤的,有些则是被打的,打眼一看触目惊心,让人找不到地方下手上药。

喷雾和软膏交替着涂抹在郁白的背上,一点点处理上面的伤。夏序怀动作小心轻柔,郁白没觉得疼,反而有点痒。

“转过来。”

背面处理完,夏序怀又让他转过来面对自己。

郁白的整个上半身都不知不觉染了层薄红,他低着头,手里一直拿着衣服,等夏序怀说好了,他就可以立马穿上。夏序怀看了一眼,然后立刻移开视线。

正面的腰腹处也有点青,夏序怀半蹲下来,凑近给他喷药。

屋子里静悄悄的,郁白不自在地动动腿,努力忽视掉怪异的感觉。

可是偏偏有人不放过他,夏序怀直起腰,就着这个姿势看他:“裤子。”

郁白因为这两个字气血上涌,脸红到脖颈,上衣都忘了穿。

“我、我可以自己来……”好半晌,郁白才吐出这么一句话。

夏序怀早料到他会这么说,没答应也没动,一副要把他浑身上下全都检查一遍才罢休的架势。

郁白穿的是短裤,两条瘦白的长腿搭在床沿,裤腰大了不止一圈,所以被他用裤绳系得很紧。

两个人都不肯退让,大有就这么僵持下去的打算。最后还是夏序怀先起身,坐到床上,一手握住郁白的脚踝放在自己腿上,给他检查伤口。

郁白被他猝不及防的举动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揪住床单,想缩腿又被攥住,只能呆呆地看着夏序怀。

夏序怀撩起裤腿查看,还好两条腿没什么事,只是膝盖有点红,连药都不用喷。

全部上完药,郁白一个字都不想和夏序怀说了,自己先把衣服穿上。

“睡一觉。”显然夏序怀言简意赅的样子也不像是要和他再说些什么,收拾了药箱就出去了。

郁白扭身钻进被子,把被子扯过头顶,浑身冒着热气,在里面闷闷地锤床。

夏序怀放好药箱,往阳台走去,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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