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雪糕
家,也没有再见过舒绘和夏承关。
进门时,舒绘和夏承关正巧做好了饭菜,就等着他们回来吃了。
“叔叔,阿姨。”郁白乖巧地和他们打招呼。
舒绘穿了一条明黄色的长裙,头发上也绑了一个同颜色的发带,可能因为节日,她今天特别高兴,一见郁白来了就叫他和夏序怀赶紧洗手吃饭。
两人去洗漱台洗了手,然后在餐桌旁坐下。
“高三开学也有一个月了,你们两个适应得怎么样?”夏承关一边吃饭,一边问他们。
“还好。”夏序怀这样说,郁白也就跟着点点头。
舒绘手肘捅了夏承关一下,嗔怪他:“吃饭就吃饭,问这些做什么?”
夏承关顿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他连忙认错:“好好,我不说这些,咱聊点别的。”
“小怀和小白都多吃点,这些菜都是我最近新学的,帮我尝尝味道怎么样。”舒绘说着,给他俩夹菜。
“谢谢阿姨。”郁白捧碗接住,抿嘴轻笑。
夏序怀的饭量渐渐大起来,从开学以来已经不和郁白分吃一碗饭了,虽然还是没有他吃得多,但也是正常食量。
他们俩上了高三,生活和以前没什么不同,反而是舒绘有些紧张,怕他们营养跟不上,就会早起做很多东西让夏序怀带去学校和郁白吃。
“小白,一起来,中秋快乐!”舒绘端起手边的橙汁,往饭桌中间送。
“中秋快乐!”
“中秋快乐!”
“中秋快乐!”
郁白慢一步抬手,四个杯子碰在一起,橙汁在杯中轻轻摇晃,是他从没有体会过的新奇感觉。
收回手时,郁白感到自己的杯子又被轻轻碰了下,他扭头去看身边的人,夏序怀也正看着他,眼里漫上些笑意:“中秋快乐。”
郁白小声回他:“中秋快乐。”
等饭吃得差不多了,舒绘便从厨房端出来两盘月饼,一盘放在夏承关和夏序怀中间,一盘放在自己和郁白中间。
夏承关左右看看,又伸手摸摸面前盘子里包装袋还没拆开的月饼,说:“这两盘怎么好像不一样?”
夏序怀伸手拿一个,隔着袋子捏捏,没看出什么不同,就是很普通的月饼,和以往每年吃的大同小异。
“小白,”舒绘笑着看郁白,把盘子往他那边推推,“你尝一个看看。”
郁白面前盘子里的月饼比夏序怀那边的大一些,还切成了小块,中间的馅料像是豆沙或者芝麻,黑黑的嵌在里面。他拿叉子取了一块送进嘴里,酸与甜在他的口腔里碰撞翻滚,是从来没有吃过的馅料味道。
“什么味道?”夏序怀见他久久没说话,问他。
郁白迟疑了一下,把盘子放到他面前,说:“你尝一个。”
夏序怀索性叉了两块,分给夏承关一个。
舒绘笑而不语,睨着父子俩尝过后露出一模一样的古怪神情,有一种恶作剧得逞的感觉。
“这款山楂话梅味的月饼是我试吃过的最好吃的一种月饼,早就想到你们俩会不爱吃,所以只买了我和小白的份。”舒绘笑眯眯看向郁白,问他:“小白,你说好不好吃?”
郁白忍不住回味,随后诚实点头:“好吃。”
“算了,小怀,咱俩就吃这种月饼吧,我看也好得很。”夏承关挑了一个凤梨味的月饼打开吃。
夏序怀原本就不爱吃甜食,随便吃了一个香橙味的,就拎着郁白回了自己卧室。
时隔一月再进这间卧室,郁白倒也没有陌生的感觉,反而觉得熟悉自在。
书桌上摊着本打开的相册,郁白一眼就看见了上面的照片,是寺庙与竹林。
“出去玩的时候随手拍的。”夏序怀淡声解释,把相册递给他看。
郁白一页页翻看着,上面都是各种各样他没见过的自然景物和人文景观,被一一拍下来,封存在照片上,再保存于相册里。
“你去过这么多地方。”郁白惊叹一声,眼睛还看着照片,舍不得移开。
“休学的那一年,没事的时候会出去看看。”夏序怀说。
这么多张照片,看下来却没有一张上面有夏序怀的身影,郁白忍不住问他:“你一个人去的吗?”
“嗯。”
好厉害。
郁白抬头看他,想了一下,接着轻声说:“其实我努力学习就是想……想去外面看看。”
他把那句“离开这里”换成了“去外面看看”,又停了一下才继续说:“我以前不知道为什么要学习,学习的意义又是什么。但现在除了想去外面看看,还因为继续读书认识了你,所以觉得读书好像也很有意义。”
郁白说出口有些不好意思,他低下头,藏在头发里的耳尖微红,手指不住地摸着相册封面的硬角。
夏序怀沉吟片刻,然后缓缓开口:“我爸是医生,他的学历不低,在一线城市的三甲医院待过两年,然后他不顾老师的劝阻坚持回到这座小县城。他说大城市不缺拿得稳手术刀的医生,但这里缺,所以他回来了。”
“还有舒阿姨,她是个画师。你在客厅看到的所有油画都是她画的,平时在网上连载漫画。她也是选择从外面回来的,因为她喜欢这座城市,觉得待在这里自由惬意,没有大城市的生活节奏快,会让她觉得喘不过气。”
“还有……我妈,她是律师,在自己的职业领域很成功,每天都很忙,经常出差,却乐在其中。但即便这样,她也会抽出时间去做法律援助志愿者,争取能够帮助更多的人。”
郁白呆呆地看着他,和夏序怀认识到现在,从来没有听他讲过这么多话,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
“我是想说,不要把任何人当作是你读书的意义,你应该是为了你自己。为了你以后能有更多的选择,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总有一天,看到这些风景的人,会是你。”
夏序怀翻开相册最后一页,那里只有一张照片。湛蓝的天空和海水融为一体,分不清远方的地平线在哪里。太阳高悬于顶,沙滩被浪花席卷又变回原样,只余点点白色泡沫。照片里的画面似乎都动了起来,真实呈现在郁白眼前,仿佛身临其境。
“不过,”夏序怀唇角微扬,伸手触碰他的耳垂,“我也很高兴遇见你,郁白。”
最近几天班里的男生有意无意地开始了一场较劲,一个两个都开始秀自己的鞋。
陈凭将自己的脚放在课桌上,姿势怪异地拂了拂自己重新长出来的头发,故作深情地说:“我允许你踩在我的aj上吻我。”
“你这鞋一眼假!”
“欸欸欸!”陈凭立刻急了,他指着说话的人,“你可给我看清楚了,我这鞋,真的不能再真了!”
“就算是真的,那也没有我这个好看!”张途走过来,把脚同样放在他的桌上,故意和他比较。
旁边的几个男生也走过来,和他俩比较自己的鞋的款式,一个比一个喊得声音大,好像谁声音大谁的鞋就是最好的。
郁白扭头看他们在地上挤来挤去的鞋,表情很认真。
“郁白!你看我们这些鞋哪个好看?”张途突然问他。
郁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他脚上的鞋都是在步行街买的,五十块钱一双他都嫌贵了。
“这鞋很好吗?”郁白若有所思地问。
“当然了,现在最火的就是aj了,买鞋必买它!”
郁白点点头,回想夏序怀穿过的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