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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又不见了

 

本以为会睡不着,几个哈欠过后撑不住睡过去了。他折腾了一晚上,着实有些精疲力尽。

严烺睡得不太好,头痛一直断断续续,好在间隔时间拉长。他凌晨三点多上过一次厕所,因为起身站立时头是晕的,撞到什么,把沈屹原吵醒了,扶着他去了厕所。

早晨六点,医院里已经开始有了喧嚣声。沈屹原醒来时,严烺正在卫生间里简单洗漱。他问好点了没,严烺说比昨晚好了些。沈屹原让他洗完脸去躺着,有什么事他帮忙做。

严烺似是早就料到这句话,从床头柜上拿起挂着门卡的钥匙环递给沈屹原:“昨天刚下飞机没回家,要有空帮我去庆悦庭拿点衣服,出差那些都快臭了。”

沈屹原还没说什么,严烺已经拎着门卡介绍了:“这是进小区坐电梯用的,房间用的密码锁,密码1205。”

……完全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你不怕以后我上门拿你东西?”沈屹原挣扎着问。

严烺脱了鞋坐在病床边,笑得很混蛋:“巴不得你来!”

沈屹原这下子没话说了,将门卡往口袋里一揣,关门进卫生间洗漱。

严烺在旧金山住的酒店,衣服每天都有人收去洗,自然是不会臭的。他也不是特意让沈屹原跑一趟,就是想借机会让他慢慢进入自己的生活,别老是餐厅酒店搞得两人像是只有肉体交情。

沈屹原是在医生查房后离开,医生说症状不加重的话两三天就能出院。严烺那时扶着自己的脑袋说一晚上头疼没停过,怕是要多住几天。沈屹原有点疑惑,起床到现在不都一直好好的?难道是强忍着?

医生走后,严烺的头疼又自动好了,沈屹原懒得理他在搞什么鬼。他去了趟庆悦庭拿东西,回来时梁趣正在病房里和严烺说事,叶武滨仍在外面客厅里守着。叶武滨太安静,昨晚和严烺说话时,沈屹原都忘了他在隔壁,早上出门见到才觉得尴尬。

严烺见他进来,道了声谢谢。沈屹原走过去把门卡还给他。

“这几天你收着吧。我要想起什么东西要拿,你再帮我去拿下。”严烺说。

沈屹原看了眼梁趣,推脱道:“可以让别人帮你,我不一定有空。”

“这事现在就我知你知他们两个人知,你要帮不了,就只能让梁助去,她一个女孩子去我房间拿东西不方便。”

严烺纯粹是睁眼说瞎话。去年有一次梁趣代余知崖陪他出差,行李都是梁趣帮忙收拾的,哪儿来什么方不方便?但梁助眼观三色知情知趣,老板说不方便就是不方便,脸上的抱歉表情十分到位。

梁趣要不在,沈屹原还能争辩几句,人现在就在旁边,一脸抱歉,沈屹原伸出去的手只好悻悻地收回来。

“那我先拿着,你什么时候要拿东西提早和我说,我过去要点时间。”

“想全了告诉你,尽量不让你多跑一趟。”

客气话说的好听,怎么今天不想全了再说?沈屹原腹诽了一句,见时间不早,告辞回去了。

梁趣见人走了,又回到原来的话题:“严总,小严财总早上来电话说印尼度假村的财务预算有点问题,想要和你当面谈谈。”她口中的小严财总是严烺二姑严海漾。

严烺温和的态度一下收了起来,恢复成办公室里不近人情的样子。

“她消息倒是快。你怎么回的?”

“说您出差刚回来,这几日有私事要处理,不回办公室。”

严烺思索了一会,说道:“再要有其他人来问,都这么回着。严盛冕呢?”

“昨天晚上连夜申请航线,早上不到七点飞回美国去了。”

严烺冷笑道:“我还怕他不回去!”人要在万海,严烺不但要顾及他爷爷的想法还要顾及严家颜面,束手束脚做不了什么。在美国好办多了,严烺有的是办法。

严盛冕以为回美国找他爹庇护就能逃过一劫未免太天真。严海潮刚被卸了职位,自身都难保,哪儿有能力顾他儿子周全?

沈屹原走后没多久,严烺他妈来了个电话,问他是不是受伤住院?严烺说没有,有点事在忙。赵雪莹和严海望每年八月都要找个阴凉点的地方避暑,现在人在日本。严烺估计是严海漾找他们打探自己的消息去了。

应付完赵雪莹不到十分钟,严海漾就打了电话过来,问他是不是在医院?严烺心不在焉地回她,哪儿的事,在忙别的。

严海漾轻哼:“你骗你妈得了!人在慈宁我还能不知道?”

严烺手里翻着文件,心不在焉地调笑:“忘了叮嘱梁趣,不该来慈宁。有郑院长这位姑‘丈’在,瞒谁也瞒不了你。”严海漾和慈宁负责行政的郑乐芝副院长二十来年,算得上老妻老妻。坦白说要不是严海漾搞这一出蕾丝边,以她的能力,严石城还真想过让她继位。但严海漾当初年轻气盛,说死都不会和郑乐芝分手,气得严石城让她滚出家门。严海漾后来一直在分公司担任不大不小的职位,严烺回国进入家族企业后,她才升职回到总部。

严海漾和郑乐芝的事,在严家是禁忌,没人会提。两人分分合合好几次,严海漾自己也低调了许多,就严烺不当回事,偶尔会调侃几句。

“不来慈宁你去哪儿?阿芝说你是车祸,怎么回事?报警了吗?”

手中的钢笔正好划下最后一笔。笔用太久有点漏墨,烺字的一捺微微晕开。

严烺一扔笔,梁趣立刻将小桌板上的东西收了起来。他半躺在病床上说:“我倒是想报警,就是家里的事闹到派出所去,严家的脸面往哪儿放?”

严海漾心里一紧,不消猜就懂了他的暗示。严盛冕20几天前从美国回来,她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但这……

“你确定是盛冕做的?”严海漾挣扎着问了句,实在不想把自己的侄子想得太坏。

“追我的一辆车车牌万a6666,你说是谁的?”当初为了拿到这个车牌,严盛冕和李升记的二公子李容争得不可开交,最后严海潮动用了关系才拿到手,为此还和李家闹了个不愉快。

严海漾年纪一长,脾气要比以前平和许多,张口劝道:“之前就想和你说做事别太绝,一下子把他父子俩的职位都撸了,就严盛冕那猪脑袋除了打打杀杀那一套还能想出什么来?”

严烺有些不耐烦:“你是来替他求情的?现在脑袋被开躺医院里的是我,严盛冕日子过得好好的。美国公司的审计报告前阵子就发你了。严海潮父子俩做的吃里扒外那点事,我没请律师把他们告上法庭就不错了,看在一家人份上没动他们一点股份,怎么着我心慈心善就该被他们追着打?”

“我哪里说你该被追着打了?你这大刀阔斧地整顿,一下子逼退严海潮,他怎么可能不和你闹?就不能慢慢来!”

“哦,像你们那样吗?忍着他胡作非为十几年,养得胆越来越肥,不做尽调就敢花高价收购一家濒临破产的酒店,乾坤挪移把钱转到自己口袋里。怎么,要我等他把整个严商都搬光了再动手?”

严海漾一时语塞。严烺是不讲情面的,高管会议当着一屋子人的面批驳她这个姑姑的事没少干。但他确实对事不对人,要不然也不会在严石城退位后,直接拔擢她担任集团cfo。

“行行行,知道让你做坏人了!你好好养病吧,我就提醒你一句,严盛冕没什么头脑,别把他往高了想,小心点。”

人都逃回美国去了,严烺晾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应付地说知道了。

严海漾啰嗦归啰嗦,口风还是很紧,没让公司里家里其他人知道这事。兄弟阋墙本来就不怎么光彩,何况最近因为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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