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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你能做到么?

 

您有什么需求,您再直接吩咐我就行。

严烺不依不饶:我能找你,酒店其他住客也都找你吗?我雇你一个堂堂总经理,就天天处理这种杂事?

酒店总经理心里觉得委屈:你这后来不是也打电话给我了么?要不大清早7点多哪儿给你买衣服去?

严烺瞥了眼默不作声的酒店总经理,盯着电梯上方跳跃的数字说:早上我在酒店晃了一圈,布草间有几个人在空着聊天。退房高峰期还能这么空闲,不管是怠职还是人员冗余,该裁的就不要留了。其他还有些问题我会让梁助整理好给你。

酒店总经理万没想到,小严总偶尔住一次店,会来个神秘顾客调研,一时间全身都紧张了起来。他其实想叉了。严烺陪着沈屹原纵情一玩,哪儿有什么心思来个神秘顾客调研。他是怕吵醒沈屹原,出门打了个电话,见隔壁收拾退房的客房部员工动作慢吞吞,觉得有些问题,又去楼上楼下晃了一圈,才发现情况。酒店这行业,口碑其实主要来自于面向住客的基层员工,要是他们没做好就很容易会出现堤溃蚁穴,这是管理的大忌。

严烺下了电梯后直接坐车走了,临行前吩咐说:3608房间的房费连押金全部退还给住客。

那天沈屹原在接待林教授的晚宴结束后,发现酒店原封不动退回了1280,780的房费加500押金一分未收。另外昨天晚上转账给严烺的536,因为对方没收,也退回到了他的卡里。

沈屹原乘地铁回家时,给严烺打了个电话,问780是他付了还是酒店搞错了?

沈屹原的口气不太好。这两个答案中的任何一个都代表麻烦,他都不想应对处理。

但严烺给了他第三个答案:这家酒店归严商名下,哪儿能有让你付钱的道理?!

如此充足的理由一时间让沈屹原不知道说什么,脑袋里冒出四个字“壕无人性”。

他头疼地问:“万海市哪些四五星级酒店是严商的?下次我避开点。”

严烺正在书房里看发过来的印尼市场报告,漫不经心地说:“不多,就十来家,还有几家只是参股,经营权不在严商手里。”

沈屹原想让严烺把这些酒店名字列出来,但严烺估计是不会答应的,还可能取笑他一番。他没再说什么,心里很介意明明是他安排好的餐厅和酒店,到头来又变成严烺付的,好似他轰轰烈烈喊了一番口号,实际主控权还在别人手中。

他揉揉眉心,仰靠在椅背后说:“你能不能别这样?我能负担得起餐厅和酒店的钱。”

纸张翻动的声音停了下来,严烺心底有些不怀好意地乐了:原来你也体会到这种无力感。他随即抛出了一个“完美”解决方案:“餐厅酒店都是要花钱的,你要怕算不清,约在你家就行,当是我占便宜。”

一说到这个,沈屹原又沉默了。按理严烺去过他家,他也去过严烺家,大可不必那么执着。但在严烺家的那个晚上,沈屹原回头去看,发现自己完全失控,说了自己没想说的话,做了自己没想做的事。那让他感到害怕。沈屹原觉得酒店是他的安全线,能让他放心地来去自如,一旦跨过后,他怕自己将什么丢在严烺那里,也害怕严烺在他那里留下什么。

地铁到了延安西路站,速度放慢,车轮摩擦轨道发出嘎吱声,广播里正在播报站台名称。严烺知道沈屹原又犯了倔脾气,没再逼他,退一步说:“好了,下次不和你争。”他感觉自己在沈屹原面前没有底线,退让的技巧练得炉火纯青,想都不怎么用想。

严烺妥协得太快,沈屹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挑了最客气的两个字:“谢谢。”

周围的声音很吵,沈屹原还是听到了严烺轻轻的笑声,像是明知道他任性妄为却依然愿意包容。

让一向冷静自恃的沈老师觉得有点难为情。

七月,梅雨季节结束后,炎热的夏季来临。今年高温来得特别频繁,出梅后连着四五天都是三十八九度,热烘烘的空气充塞城市每个角落。

印尼度假村收购案有了实质性进展。七月刚过半,严烺就已经领着团队飞了三次印尼。那座度假村位于一座小岛上,四周海洋资源丰富,保护完善,唯一缺陷是离主岛船程一小时,进出不方便。严烺考虑未来用直升机直接从机场接送客户,缩短行程同时,还能大幅提高酒店服务水平。当然在国内各个平台上的推广营销不能少。

因为太忙,整个七月上半月,严烺和沈屹原只约过两次。一次是严烺人还在印尼,打电话给沈屹原,问他晚上能不能空出来。严烺和沈屹原聊的多了,知道他永远不会没有事做——论文是写不完的,越多越好,索性略去了问他“有没有事”这一步。

沈屹原最近学校放假,教学任务结束,再加上组里部分研究生回了家,他也不想在人放假时催人干活赶进度。于是他应了严烺,在他落地之前,定好了餐厅、选好了家国际连锁五星级酒店,心里想着这下总避开了严商。

但其实这家酒店在国内的运营,严商也有参股。考虑到沈老师的自尊心,严烺没有提起这件事。

七月中旬的第二次约,更像是一场预谋。张教授牵头的一项科技部重点研发项目在北京开会,沈屹原去了三天,回来时就这么巧在机场遇到了刚从印尼飞回来的严烺,等在机场出口处,直接把人掳上车了。

银灰色的阿斯顿马丁行驶在高架上。开车的是严烺,沈屹原坐到副驾驶座,低着头回葛深的微信。等聊天告一段落,他才发现两旁的风景和平日来机场时完全不同,不见什么高楼大厦,反而厂房和田野越来越多。

严烺走了和进市区完全相反的方向。

“你带我去哪儿?”沈屹原问。

“青微湖附近的别墅。”

青微湖在无量山山谷里,从市区过去17公里,高架转县道,然后还要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走半个来小时。

“跑那么远。”沈屹原嘀咕了一句,并无多大反对意见。开车的不是他,去哪儿不是很在意。

到达青微湖的别墅,刚好是日暮时分。别墅离湖边还有几十米距离,掩映在一片翠绿的银杏林中,若不是特意找从外面很难看到。来的路上,沈屹原见附近零零散散还竖立着几座房子,间隔有些远,站在二楼阳台,除了波光粼粼的湖面和四周树荫,看不到别的,有点遗世孤立的沧桑感。

“大学时和同学来青微湖玩过,不知道还有这一片,你们可真会挑地方。”沈屹原靠在阳台白色藤椅边。

这房子平时每天会有人来打扫照看。今天来之前严烺特意吩咐过,又重新装置收拾了一番,阳台沙发都摆上了靠枕,连带晚餐也已经在他们到达前十分钟备好。

“我听着怎么不是什么好话呢?”严烺揉揉他的脑袋,靠在沈屹原身边,一起越过树梢头,看远处湖面上被水波截成一层层的长长落日:“这附近原来就有人住,后来搞生态保护都搬走了,剩下几座房子都是早年间过来建的,集体产权,也就现在民不告官不究,哪天要拆了就拆了。”他说得跟拆乐高一样轻松。

这房子上上下下三四百平方,毛估估没有个上千万也有几百万,沈屹原真想套用网上那句话:我和你们有钱人拼了。

但他大抵是拼不过眼前这位有钱人的,各方面。夕阳渐渐西沉时,天色暗了下来,抬头看天上一弯月牙儿,四周望不见一点灯光。

沈屹原不知道是怎么开始的。可能一开始就只是个简单的吻,后来慢慢收不住。严烺吻得很色情,从唇舌到喉结再到锁骨。他的手放在沈屹原的勃起处,像挠痒一样缓慢上下揉动,时不时微微向前一挺,让沈屹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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