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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快说功法是什么

 

侯燃带满包裹钱财下山,走到天黑,听见山林里虎啸狼嚎,心里有些害怕,所以找了个干燥山洞,打算明日清晨再走。他生起篝火,先将往日功课温习一遍,后又找来溪水,吃了些干粮,又把洞窟收拾干净,刷牙漱口,皓月高悬时候,他才抱剑入睡。

“啊呀,燃兄弟,你竟然在这里!”

不知睡了多久,忽然听见一声哀嚎,侯燃吓得睁开眼睛,忙抽出长剑,护卫在胸前。他定睛一看,两个男子举着火把离他两三步远,一长一少,皆腰挂环佩,长衫华袍,正是苑家父子。

“宛寨主。”侯燃收回宝剑,对着两人鞠躬行礼,心里正被纷乱梦境叨扰,不自觉后退两步,避开火把的光照。

“兴之,你母亲过世了。”苑季长本跟在宛伟彬身后,见山洞中果然是侯燃,连忙走上前去,伸出手来抱他。

原来侯亭放火烧了藏书阁,想到山庄中宝物不少,如今没了庇护,少不得将它们一并损毁的好,于是背着火光,将十二座仓库连同祠堂一并烧毁,夜深之时,宛氏父子才知道此事,打听之下,才知侯亭在祠堂破口大骂,火光中仆人救助不及,眼看着房梁砸在女主人身上,火舌把那人头发点燃,窜地将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若侯燃此刻上山,还能见到母亲烧焦的尸骨。他心中虽隐隐有些预料,听闻噩耗,哀嚎一声,倒地抱头痛哭起来。

“母亲,为何如此啊?”侯燃想不通,即便山庄衰败,母亲既然有心让他延续绝学,何必自绝后路至此呢?

苑季长与父亲对视一眼,见宛伟彬摇头,便也闭了嘴。他们有心吃这绝户,自然留心山庄动向,只怕侯亭惹出的麻烦不止一二,她既身死,反倒为侯燃消了许多麻烦。

“兴之,我陪你回去,为大娘持丧。”苑季长将手中火把交给父亲,蹲下抱着痛哭不已的侯燃,在他耳边好言安慰。

侯燃听见苑季长的话,又勾起他失身于人的暗恨来,急忙把人推开。

“兴之……”宛季长随他动作倒在地上,神情晦暗难明。

侯燃抹了眼泪,自觉行为不当,以袖遮面,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

“持丧自然要紧,但母亲临终教我下山收徒,我不敢无功而返。”

收徒?若不是手中尚有火把,宛伟彬险些讥笑出声,天姥山庄库存焚毁殆尽,人才将要跑光,就这样光景不连人带物的收拾了送到他山寨里,竟还妄想收徒吗?莫非侯亭还有后招不成……

“寨主现在匆忙下山是为何事?”侯燃杂念纷涌,看了宛季长一眼,往离他远些的地方躲。

“我们收到母亲的信件,说兄长重病,所以匆忙返回。”宛季长插话,转头看着宛伟彬,说道,“父亲你且回去吧,我护送侯燃回家。”

宛伟彬点头笑了笑,将火把插在将要熄灭的火堆上,与两人告别。

随着篝火点燃,侯燃才终于看清了宛季长,那人面色平常,堪堪从地上爬起来。山洞里也无甚污秽,不过仍有不少泥沙沾染了他精绣花纹的衣摆。他解开外袍、取下玉佩,蹲在篝火旁收拾他那件造价不菲的袍子。

“我不要你管,你回你家。”随着时间推移,侯燃越发害怕了,虽是宛季长哄骗了他的心法,但他到底害了这人不能生育,不知宛季长知道了,又要怎么折磨他呢……

“侯燃!”宛季长兀地转过身,炯炯有神地盯着侯燃。侯燃也瞪大了眼睛看他,那一声大叫让侯燃绝了坦白的心思,宛季长为人阴险,自作自受,此事全是他自己的错,侯燃绝不要平白承担他的怒火。

“我本为与你结亲才穿得隆重,你半点心意也不领受吗?你以为我每天有空围着你团团转?”宛季长慷慨激昂地呵斥侯燃的罪过,俨然早将侯燃纳为自己的所有物了。

侯燃对他义正言辞的发言鄙夷非常,惯会低眉顺眼的人也不能不反驳了,“没空就别来招惹,我们最好再也不见。”

侯燃没少骂宛季长狼子野心,但看着他当真如野兽般爬行着将他扑倒,呲牙咧嘴地啃咬他的脖颈时,侯燃还是被吓得发抖,他伸手推搡着男人,像只急于从猛虎口中脱身的麋鹿,嘴里胡乱地呢喃着,皆是求饶之语。

宛季长凭着俊美的容颜,曾一度占据着他枯燥生活的全部色彩,侯燃被无法理解又不得不全部记牢的功法折磨得彻夜难眠时,终归是惦记着那个有着婚约的少年的。他写了一封又一封的信件,将自己全部的苦闷都讲给宛季长听,狎昵的纷乱思绪催促他见或者不见宛季长时,都对他知无不言。

侯燃的朦胧爱意在十六七岁时达到了顶峰,他极尽所能地讨好着宛季长,每每红着脸对着那张漂亮脸蛋遐想联翩,把家人们随口说的陈年往事咀嚼千遍,好似已经看到了他们琴瑟和鸣、白头偕老的一生。

于是,为了得到宛季长的一个吻,侯燃头脑空空地背出了心法和签字,呼吸急促到侯燃以为他马上便要突发恶疾了。

“我费尽钱财,只求你把你儿子宋兆奎卖给我。”侯燃咬牙深吸一口气,说道。

“公子在说笑了,宋兆奎是我唯一的儿子,我还要他继承家业呢!”宋父在他说话后很久才抬起头,神情是茫然又喜悦的,待他终于咀嚼出侯燃的意图后,深吸一口气,将手里的钱票扔在桌上,瞪大了双眼看着前方,看又似不在看侯燃。

“你不是还有个女儿吗?”

“……子女如何能卖呢?侯兄弟也太胡闹了。”

侯燃皱着眉头,后仰着躺在座椅上,“我不明白,你女儿换来的钱不是正在往你家里装吗?我给的难道比那少?”

宋父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解释道,“即便是如此吧,我的钱总要有个继承啊,我的牌位总得有人来祭拜不是?”

“没有又如何呢?”侯燃看着他,问道。

“没有的话,又如何呢……”

……

“母亲,孩儿今日做成一笔大生意!父亲见了银票,喜欢得直夸奖我。”宋兆奎因着侯燃反常的举动,回家后便与父亲说明,自己急忙离了那处,往后院与母亲报喜。

宋母住处,宋兆奎与姐姐宋汝宜握手,在暖阁的凳上坐了,喝一杯茶,才觉得热得难受,忙解开外袍,笑吟吟地说话。

宋汝宜接过弟弟的外袍递给仆人,脸上无悲无喜,倒是宋母喜悦,笑着说:“兆奎不过十六,也做成生意了,以后我还有什么愁的呢……”

“他为何要和你一样的家具?他认识你吗?”宋汝宜听这话,总觉得不对,没头没尾的,倒像是一笔不义之财。

宋母正要斥责女儿多话,这边宋父的奴才便来传话,说老爷要少爷即刻去前厅说话。

“只怕那白脸的后生又要问你什么,你且去吧。”宋汝宜听了,调笑道。

宋兆奎与母亲看了看,皱着眉头起身穿衣,他对着两人鞠躬告别,急忙往前厅去了。

“我儿!快与你师父磕头吧,啊,侯兄弟要赐你绝世的神功,你且听他教你,回去后定要刻苦呐。”明亮的前厅里门户洞开,宋父竟让侯燃坐了首座,他坐在下座,他看见宋兆奎进来,急急忙忙也给儿子让座,暗红的脸上透着些许笑意,见了孩子,又不笑了。

“啊,侯兄自便吧!”宋父拍了拍手,像是醉了,但桌案上杯盏又无酒水,他快走了几步,走到宋兆奎身边,拍拍他的肩膀,“我与你母亲去说话,无事今夜就别去后院了。”

宋兆奎转过头,正看见侯燃似笑非笑的表情,他被父亲推了一把,踉踉跄跄地走到侯燃面前。

“这是我门派的心法,你且试着参悟,看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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