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节
得知了此番话的王冲荣差点被气的碱中毒。
他可是河中节度使,河中的土皇帝,他田孜算什么东西,一个老宦官收的小宦官,简直气煞他也。
夜里,王冲荣气的睡不着不说,还左想右想,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此日。王冲荣和田孜见面,还未等田孜高高在上的说话,王冲荣就率先开口,“你和你那个宦官义父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我摆架子?”
田孜先是懵住,他以为田令的干儿子这个身份能够震慑到王冲荣的,毕竟四舍五入,他都能和宋儇论兄弟呢。
随后田孜不服气道:“我干爹可是枢密使兼榷盐使,你最好识相一点,快点将盐池交出来,这原来就是中央的东西,怎么能让你一人独吞?”
王冲荣直接拔出佩剑,“要我交出盐池,不可能!”
田孜这才感到害怕,这个人看起来居然真的不怕他的干爹,不怕宋儇。
于是田孜哪里还敢在河中继续待着,连滚带爬的就跑了。
跑回长安的他,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啊,“干爹,王冲荣骂我就算了,他还骂你,别说交出盐池了,他连与我好好说话都不肯,上来就是拿刀拿剑的。”
说这话的田孜明显忘了是他一开始趾高气昂的态度气到了王冲荣。
田令可不是什么蠢东西,既然明着不来,那就来阴的。
一阵拍掌的掌声传来,楚旋听这个故事听的那叫一个下零食,一桌子的小零食全让她炫光了。
她说,“这报告书是谁写的,怎么和写小说似的,有点意思。”
祝青寒老实交代,“是我让杨白鹰根据打探回来的情报写的。”
楚旋点点头,“继续说,然后怎么样了。”
于是田令下达了调令,将三处的节度使互换,王冲荣不再担任河中节度使。
田令心想,你都不是河中节度使了,我看你还怎么抓着河中的盐池不放。
另外两位调动的节度使分别是齐责和王存储。
他们二人调去的地方可都是比原来的地方好的,尤其是王存储,他会被调去河中做节度使,那可比他原来的地方好多了,而且他还下了另一封诏书,让高羡护送王存储。
田令的本意就是让这两位和王冲荣施压,王冲荣不愿意挪动位置无所谓。
河北道自古人口就多,一直都是节度使之中最强的,所以他觉得王冲荣不可能不怕高羡。
但是田令失算了,齐责和王存储以及高羡,没有一个人听他的话。
不得不说这次田令的手是伸的太长,也太操之过急了,这些节度使们都在各自的地盘盘踞了多年,他田令一句话就想让他们换地方,是触犯到了他们的切身利益,今天是王冲荣,那明天又轮到谁呢,再加上王冲荣私底下和节度使们都写过求助信了,总之这一次,田公公没能如愿的得到河中盐池,还遭到了节度使的联名上书。
田令终于慌了。
于是他跑到宋儇的寝宫里又是哭又是下跪的,自述自己都是为了朝廷,为了宋儇,他什么出格的事情都没做啊,他只是想拿回河中盐池继续和陛下过上从前那种奢侈的生活罢了。
宋儇此刻还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点点头:“可能是各节度使们误会了,朕去向他们解释。”
宋儇的意思就是要保田令了。
于是联名上书的几个节度使,直接带着兵,上了长安,要宋儇把田令交出来。
田令吓的当晚拉着宋儇带着禁军就跑。
于是乎,宋儇成为了史上第一个逃跑了两次的皇帝。
祝青寒一口气说完,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
施嫦听的大笑,“这皇帝当的,真的和过家家似的呢,又跑了。”
卫霜则是切了一声。“都是节度使,联名上书怎么不问问我们江南呢,起兵去长安也不带我们。”
楚旋眨了眨眼:“谁让他们都觉得咱们江南节度使是个吉祥物呢。”
楚旋示意祝青寒坐下,随后说,“今天这文件是杨白鹰根据之前我得到的情报撰写的,我召你们来,是要告诉你们一件事。”
所有人静静的等待着楚旋说下一句话。
楚旋说:“宋儇这次不用再活,大骊也该亡了。”
张傲云当即起身:“什么时候出兵?”
楚旋用眼神示意她坐下:“本来那些节度使就排挤江南,若是我们出兵杀人,必定成为众矢之的,所以我们要做的是,暗杀。”
张傲云和施嫦同时抬起头。
楚旋继续说道:“不光要暗杀,最好还要嫁祸给别人,尤其是什么高羡,季兴之类的,当然,如果他们也派了人杀宋儇,我们只管协助就好。”
周岩岩歪着头想了半天,“其他的节度使也会派人去杀宋儇吗?”
祝青寒回答道:“田令惹出的盐池祸事可以说是激怒了所有的节度使,在这件事上他们都有共同参与,现在如果是宋儇死了,那他们一个人都别想站在道德高地指责别人,也就是说,在这个混乱的局面之中,对于想要宋儇死的人是最好的机会,皇帝出逃意外身亡,多么完美的借口啊。”
施嫦表情难得正经了一回:“而且,宋儇的兄弟早就被田令以各种方式弄死了,而宋儇的后宫至今都还没有生出孩子。”
冯波眼睛瞪大了一下,“是因为宋儇不行?”
施嫦继续说:“不是,是因为田令希望生出他儿子的人必须得是田令送进宫的人,所以,现在大骊已经没有直系的皇储了。”
随后施嫦又耸了耸肩膀,无所谓道:“当然,他们若是想要去找拐了八百个弯的宗室男孩,我就算他们厉害。”
楚旋笑了一下。
接下来,各节度使自立为王,整个大骊分裂成数十个国家,武夫治国的乱世才是真正的开始了。
等下回去好好想想国号吧。
毕竟她也是个节度使,怎么能不自立为王呢。
宋儇之死
田令的这次逃亡逃的匆忙而又意外, 因此不光什么都没带齐全不说,甚至连官员也落下了。
上次逃亡的时候田令好歹安排的井井有条,走那条路线, 带官员们去哪里, 路上的用具也是一应俱全, 宋儇并没有在逃亡的路上受什么苦。
这次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宋儇甚至完全没有一点准备,就跟着田令以及禁军出了宫。
宋儇茫然道:“阿父, 为何又要逃啊?”
田令想来想去,便说:“是节度使们占领长安了。”
宋儇大惊:“他们要反?可是他们若是要反为何早些不反, 反而要助我夺回长安,重新坐上这龙椅呢?”
田令被他问的说不出话来,他总不能说这些节度使全都是因为对他有着不满才联合起来想要逼迫宋儇把他杀掉吧。
节度使们的联名上书他可是都没给宋儇看的。
就算在宋儇心里他如同父亲一样,他也不敢赌这种可能性。
在江山面前,宋儇不可能力排众议的去保他。
宋儇对此次逃亡相当不满, 不光没有坐上柔软舒适的马车,路上也没有吃上上好的菜肴。
于是宋儇双手一摊,开始动用他那崭新的没开封过的脑子。
节度使们造反,他怎么就觉得这么奇怪呢。
他们可是实打实的帮助他赶走了杨角呢,如果他们想要造反,那么实在是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宋儇决定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