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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珏压力有点大。
如果是平时,这点压力她自己排解也就可以了,但自从那天在医院走廊里破了一次戒之后,那种尼古丁抚慰心灵的魔力让她动不动就想起,秦珏怀疑自己戒烟多年,一朝不慎,满盘崩溃。
那盒烟隻少了一支,被她整个扔掉了,打火机也扔掉了,那是秦总在完全理智的情况下做出的决定,但现在,她有些烦躁。
秦珏把电脑关上,起身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发现唐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了房间,她现在名正言顺地和秦珏同床共枕,在秦太太的支持下轻易占据了秦珏卧房的一半。
唐韵身上香香的,不是沐浴露洗发水的味道,虽然相似,但秦珏已经很熟悉了,那是唐韵的皂香味信息素。
秦珏嘴唇发干,舌尖下意识舔过嘴唇,问:“你什么时候洗的澡?”
“刚刚,回来发现你在用浴室,我就换了一个。”唐韵说。
“现在歆歆已经出院了,我什么时候回去上班,项目怎么办?”唐韵问。
如果是之前,秦珏肯定会说让她尽快回归到《勇者》开发当中去,但现在,下班前林浩扭扭捏捏地问黑天鹅项目之前许诺分批发放的奖金还发不发,他要没有项目奖金就还不起房贷了。
凛冬将至,所有人都上紧了发条,《勇者》这样高投入长周期回报未定的项目,是否应该暂时雪藏?
秦珏暂时还没想好。
她指尖轻搓,又想吸烟了。
“明天再说,先睡吧。”秦珏说。
秦珏和唐韵并排躺在大床上。
唐韵的信息素毫无节製地往秦珏的鼻子里飘。
“你是不是该打抑製剂了?”秦珏问。
“不该吧,我发情期还远。”唐韵说。
她吸了吸鼻子,“有味道吗?我觉得没味啊。”
“有,我能闻到。”秦珏说。
“不会吧,你是不是搞错了。”唐韵说。
秦珏烟瘾发作烦躁莫名,她说能闻到就是能闻到,唐韵为什么非要和她顶这个嘴?
“你确定是我的信息素吗?我今天换了个洗发水,会不会味道比较像?”唐韵还在那里不知死活地撩拨。
秦珏干脆翻身而起,唐韵毫无反应之力,秦珏双手撑在唐韵两侧,整个人居高临下俯视着她。
唐韵整个人僵住,一隻手虚虚地搭在秦珏肩膀上,不知道是该推开,还是该揽住秦珏的脖颈凑上去。
秦珏的鼻尖凑在唐韵颈侧,狠狠地吸了一口。这一个动作,让唐韵腰酸腿软。她几乎从未在秦珏身上感受这样近在咫尺的压迫感,这种被上位者盯上把玩的感觉,本应让唐韵感到耻辱羞愤。
但这是秦珏,所以她只会心跳极快,夹紧双腿。
oga的信息素对alpha而言也有抚慰作用,秦珏由压力而伴生的烟瘾莫名仿佛得到缓解,但这种抚慰却通常还容易勾起别的情绪。
秦珏现在不想吸烟了,她想吸唐韵。
两人近在咫尺,单薄的睡衣可以轻易透过两个人的体温和彼此都不正常的心率,呼吸喷洒在彼此的颈侧,唐韵眨眨眼,睫毛就能扫过秦珏的耳朵尖。
唐韵偏瘦,脖颈白皙修长,秦珏莫名地想起古人形容清冷美人的“松形鹤骨”,忽然觉得很合适。
“秦总……”唐韵低声叫她。
秦珏一咬牙,翻身从唐韵身上滚下来,嘴里吐出硬邦邦的两个字:“睡觉。”
然而唐韵忽然变得不听话了,她去勾秦珏的手指,似乎非要把“睡觉”这俩字往歧路上去理解。
秦珏腾的一下坐起来,噔噔噔跑去,给自己扎了一针alpha抑製剂。
这下可以安生了。
拧巴
抑製剂逐渐起效, 鼻尖缭绕不散的唐韵信息素的味道终于淡去,所以有问题的不是唐韵,而是她自己。
秦珏坐在装抑製剂的矮柜上, 靠着墙闭目养神, 心里算上次打抑製剂是什么时候。
好像确实差不多到了她的易感期,她这段时间过得浑浑噩噩, 自己给忘了。
都怪那个见鬼的alpha易感期到了,格外躁动敏感,一丁点信息素都跟海啸一样,害秦珏如此失态。
床上唐韵沉默地看着她, 秦珏闭上眼睛逃避唐韵的目光,好端端地忽然把人压在身下, 还做那种让人浮想联翩的动作, 她怀疑自己刚才肯定很疯很狼狈,因此不想知道唐韵是怎么看她的。
“秦珏,我不明白。”系统突然开口。
“你不是爱上唐韵了吗?”系统问。
“很显然, 唐韵早就喜欢上你了, 经过歆歆这件事, 说她对你死心塌地也不为过,你那些瞒天过海暗度陈仓的招数别以为我真看不出来。”
“那么,你们两情相悦,甚至在家人朋友眼里过了明路, 你还在别扭什么?”系统问。
秦珏沉默不语。
“你刚才真没发现吗, 人家唐韵愿意得很, 就你扫兴。”系统说。
“她还小。”秦珏说。
“成年了。”系统反驳。
“她还没有认清自己的心。”秦珏说。
“关黎那回豁出命去救你, 这还不够认清?”系统夸张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