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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节

 

洛州拿回来了,眼看豫州也要拿回来了,席家如今是花着锦烈火烹油,元节里来走礼的人家不?知凡几。

席瞮、席烈、席臻三人跟随席荣、席矩待客,一字排开的三位佳公子直教人看过不?来,众人夸得是停不?下?来。

话?说……席家的公子皆未婚配的哦。

好多人疯狂心动?,开始扒拉自家孙女/女儿/侄女/姐妹,想看能不?能走运跟席家攀个姻亲。

元节里,席矩的夫人申屠锦身?边日日都围着一大群夫人娘子,各个都在明里暗里打听她儿子和?侄子的婚事,她见?儿子都老大不?小了,是打算要定下?儿子的婚事,可每日这么多人打听,她觉得好烦啊。

“给瞮儿相看婚事怎么时间如此麻烦的事情。”夜里,只有夫妻二人,申屠锦忍不?住跟席矩抱怨。

席矩说:“麻烦就先?都拒了吧,这时节你也知道,豫州归宋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这时候上赶着来跟咱家结亲的无非是……”

他顿住了,实在没有背后说人的习惯。

申屠锦听席矩说拒了又犹豫起来:“瞮儿年纪不?小了,旁人不?说,就谢家那个孩子,接任湘州刺史那个,儿子女儿都好几个了。你难道不?想抱孙子?”

席矩点了下?头,又摇头:“现?在因为豫州,各项事务都乱得很?,瞮儿的婚事实在不?必急在此时。”

“豫州乱,你儿子又不?乱,他一天天的在家里也不?知在做些什么。”申屠锦语气不?自觉带出些怨怼来。

之前席瞮去了湘州司牧,因人不?在建康婚事搁置了好几年,现?在席瞮回来了,可却从湘州刺史变成个闲职。

申屠锦时常不?知道公爹婆母是怎么想的,怎么会对席瞮的婚事如此不?上心,她要相看还?被拦着说不?急。

总是说不?急,那什么时候该急?断不?能等席瞮都到而立之年还?形单影只才着急吧。

席瞮准备司牧豫州之事席矩是知道的,未免节外生枝,他没有跟妻子说。他的妻子是贤良的好妻子,可妻子娘家这些年小动?作不?断,他并不?信任他们。

“瞮儿的婚事,父亲母亲会有打算的。”席矩只能如此说。

又是这句话?,一直都是这句话?,都好几年了,申屠锦都听腻味了。

她气咻咻地吹灯上床睡觉,都不?管席矩是否摸黑。

在主院里,席荣与龙灵阳夫妻二人也在说席瞮的婚事。

“谢家那位今天把话?递到我跟前来,想跟咱们家结亲哩。”龙灵阳说。

“谢家?”席荣笑了声?:“谢玄锡是个人精,柳连城都稍逊一筹,他的算盘一向打得响。”

“他家适龄的就他三子留下?的独女,他家三子出了意外没了,三儿媳没几个月也跟着去了,那孩子父孝母孝守了六年这才蹉跎了婚事。那孩子我见?过,孝顺是个孝顺的,可瞧着没什么灵气,别说配瞮儿了,就是咱们族里小宗的我都觉得勉强,谢家的算盘真?是……都快打我脸上了。”龙灵阳不?管官场上和?门阀间的争斗,她这么大岁数的,荣华享受了,风浪也见?过,她现?在就想自家的子侄好、顺心。

“行,你说不?行就不?行。”席荣说:“咱们家的孩子可不?能在婚事上受委屈。”

龙灵阳:“那当然。”

席荣:“你也别搭理那些人,瞮儿上元之后就启程去上蔡,到时候让他自己给自己相看,那么大个人了,怎么能叫祖母为他操心。”

龙灵阳被逗笑,又道:“上元节后就启程,是不?是太赶了些?”

席荣说:“须得尽快赶往上蔡才行,徐州那边少不?得有动?作,若是黄进去了,骆衡和?杜晓不?一定能相抗。又有个东海王在打乱拳。”还?有五皇子,年纪轻轻,野心却是不?小。

“黄进?徐州刺史啊。那豫儿呢?”龙灵阳问。

“这事哪里用得着豫儿去,也是给瞮儿一次练手的机会。”席荣这是完全把徐州上下?当成席瞮的磨刀石了。

“那瞮儿的婚事到底要怎么办,”龙灵阳说:“儿媳都为这事暗地里埋怨我好多次了。”

席荣玩笑道:“就让瞮儿自己去解决。”

“他?”龙灵阳翻了个白眼,“他小子回来三四个月,天天在家看杂书,连个诗会都不?去,他能解决什么啊,可别打一辈子光棍。”

席荣道:“等过了这阵子风头,你与儿媳好生帮瞮儿看着,好吧。”

龙灵阳说:“那也只能这样?了。”

上蔡兖州军大营也在热热闹闹过元节, 军中不能喝酒,但席豫派人?送了上?千头羊和猪、鱼、蛋这些过去犒劳将士。

林楚鸿得知州里给大?军运羊,就请帮忙捎带了一箱胡椒、安息茴香之类的香料给骆衡。

去年北方蝗灾南方涝, 接着又是打仗, 各地粮盐菜肉的价格都有不同程度的上?涨,像香料这些本就稀少之物更是涨到价等黄金了, 林楚鸿给骆衡送了这么大?一箱, 他在帐中打开时, 杜晓不由得咋舌——骆将军家里是有多豪富。

香料骆衡全没留,叫了力大?的壮汉去磨成粉,交由火头军去烤羊给将士们。

下晌, 兖州军大?营里飘起了浓烈霸道的烤肉香, 闻得直教人?咽口水。

而骆乔好坏,竟叫人?推了几架轒轀车出来?, 一路推到上?蔡的护城河边,轒轀车外支上?烤架, 士兵们躲在轒轀车里烤羊,大?把洒安息茴香,然后要冲着护城河对面猛扇, 把香味扇过去。

“馋死他们。”

骆队长是懂得怎么气人?的。

城楼上?驻守的士兵隐隐约约闻到烤羊香, 肚子不约而同咕噜噜响, 口中唾液疯狂分泌,本就没吃饱,现在更饿了。

兖州军不要太过分了!

正?在州府大?堂里商量和?推测宋国会任命何人?为豫州刺史的高凤岐等人?, 听了士兵来?报护城河外兖州军“惨无人?道、令人?发指”的行径, 有一个?算一个?的一脸扭曲。

谁出的这种缺德主意,缺大?德了!

“别管他们, 给城楼上?的将士送些暖身的热汤去。”高凤岐揉了揉额角,头疼不已。

上?蔡城里的情况虽没有变得更糟,也乐观不了,高凤岐等人?每日紧绷着就怕这时候会营啸,骆衡真的是够缺德的。

上?元节之前,席豫又给大?军送了一批羊过来?,正?好香料还剩小?半,护城河边的轒轀车烤羊继续走起。

喷香的烤羊再一次把城头上?的豫州兵馋哭了。

染了风寒的高凤岐在病榻上?惊坐而起,终于扔掉了风度涵养,大?骂骆衡无耻。

为女?儿背锅的骆衡在大?帐里打了个?喷嚏,他女?儿关切地问:“阿爹,您生病了?”

“没有。”骆衡把建康送来?的信递给杜晓,从袖中掏出一方手绢捂着鼻子揉了下。

骆乔眼尖地看到手绢上?绣的莲花,一下就认出是阿娘绣的。

噫,阿爹可太会了。

“豫州刺史定了席司徒的长孙!”杜晓有一瞬间吃惊,转念一想又觉得合情合理。

骆乔“唔”了一声:“定的是小?席使君。”

骆衡点了下头,将信上?的内容告诉帐中众人?:“别驾出身河东柳氏,治中从事是陈郡谢氏小?宗的一位郎君。”

“哦豁,豫州这下热闹了。”喻沣看热闹不嫌事大?。

辎重营都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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