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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笙看了一眼萧冰缨,见她颔首,便也点头,坐下让乘溪为她施针了。
乘溪将银针从银针包中拿出来,一根根的扎在曲笙的脑袋上。
“西边送来的消息,你们知道了吗?”曲笙目视着前方问道。
萧冰缨闻声,将盯着乘溪下针的手的目光,转移到了曲笙的脸上,‘嗯’了一声,回道:“方才听说了,怕是要有一场硬仗要打。”
听到萧冰缨的回答,曲笙敛眸,又道:“你们是不是也觉得我做错了?”
为了换回家人,错过了战机。她本可以将京城拿下,可却因为家人,一直等到金家将军队调来,快要与她旗鼓相当了。
“没有。”萧冰缨回答的很快,几乎没有用思考。想来这个问题,她早先便想过了。
“那乘姑娘呢?”曲笙得到了萧冰缨干脆的回答,一点都不意外,某些方面,她们太过相似。
乘溪听到曲笙问她,垂眸一瞬,将针扎入曲笙的头顶穴位,撵动几瞬后,弯腰去拿另一根针,准备继续时,清冷的嗓音道:“如果这场战争结束,最终是失去了家人,失去爱人,那将是极为痛苦的。”乘溪深知这种滋味,她对自己哥哥的在意,也不会比曲笙对待家人少。
一个人成功了又怎样,站在了最顶处又怎样,她是心灵是没有归处的。
不过,也不排除铁石心肠之人,但乘溪知道,曲笙与她们相似。
曲笙抬眼看着乘溪,乘溪与她对视一眼,道:“权利在你手中,于你而言,你没有做错。”
乘溪说完手里的针扎了下去,曲笙想要再问之时,眼皮不受控制的闭上了,整个身子,也朝着一侧歪去。
萧冰缨急忙伸手扶住,与乘溪对视了一眼。
乘溪道:“她精神绷的太紧了,再这样下去会死的。”
萧冰缨唇线紧绷,往前走了一步,将昏睡过去的曲笙,抱了起来,朝着行军榻走去。
二人方才来的时候正好遇到军医,询问情况厚,便决定让曲笙好好的休息。药再多,若她休息不足,也是枉然。
曲笙睡了一日一夜,再醒来时,头疼的症状便消失了。
萧冰缨看着曲笙的副将,隔着屏风,说着这两日的情况,曲笙对于自己忽然昏睡过去的事,也没有再询问。
待副将说完,萧冰缨过去扶着曲笙下了榻。
“可还有觉得哪里不适?”萧冰缨温声问道。
曲笙摇头,道:“我很好,西疆的兵马上要到了,还需做好防备。”
萧冰缨点头,又给了她一个药丸,让她吃下。
“什么?”曲笙低头看了一眼。
“补充身体的。”
萧冰缨说着打开了盒子,曲笙垂眸看着,抬手捏了一颗,一点都不怀疑的放进了口中。
吃过了药丸没一会,曲笙虚乏的身子便有了些许力气,连饭都没吃,便去与各部将领,商议着如何对战金家的援军。
而曲笙在此之前,也没有想过要去吃东西。乘溪让萧冰缨拿过去的时候,便是猜中她不会吃饭,这才让萧冰缨将这颗药提前给她的。
京城内,皇宫中。
林夕昭等人被安排在了一处院所,因着大概知道了外面的事情,众人便有些焦急,夜里也都睡不踏实。
晌午时分,林夕昭一手扶着额头,闭着双眼时,听到了敲门和推门的声音。
赵嘉虞领着自己的女儿进来了。
虽是被圈禁,但冯宿高却是以礼相待,让她们有着之前的体面,不至于一众人都待在一个房间里。
“姑姑我们去用膳吧。”小家伙一进来便甜甜的去唤姑姑,让林夕昭与她们一起出去吃饭。
林夕昭看到一大一小人儿进来,弯起眉眼,转了身去抱曲知睦。
赵嘉虞看着林夕昭这几日有些憔悴的样子,问道:“要不要让他们给你请个大夫或者太医?”
林夕昭闻言,抬眸看向赵嘉虞,摇了摇头,扯出一抹温柔的笑容,道:“我没事。”
林夕昭只是担心曲笙,为了她们而等了这么多的日子,想必外面的援军也都到了。届时,也不知道她们到底能不能全身而退。
三人来到膳厅,曲钰等人皆已经落座。吃午膳时,众人也都没有太多的话说。
该说的这几日也都说了,曲继闲也在估算着时间,若没有意外,今日金家的援军也都会悉数到达。
他们也知道,冯宿高是不会轻易将他们送出去的。
林夕昭等人吃完了午膳,外面却来了两队侍卫。
冯宿高出现的时候,两队侍卫分开站立,很快林夕昭便看到了冯宿高身边的小皇帝,金蔚赋。
金蔚赋本就生在侯爵之家,又是嫡长子,倒是不怯生。如他进入大殿之时那般,面不改色的走了过来。
“蔚赋给姑奶奶请安。”金蔚赋着着一身明黄龙袍,小小的身子,却不臃肿,礼仪姿态娴熟稳雅,一进来便朝着金云斐行了礼。
众人站在屋内, 看到金蔚赋对着金云斐行礼,皆楞了一瞬。
金蔚赋在曲家住过几日,都已识得。他年纪虽小, 但颇识得礼数,在曲家虽没怎么见过林夕昭, 但与其他人的关系倒也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