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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继年和金云斐闻言,都沉默了须臾。曲继年听着林夕昭的回答,并没有多么高兴,他心中还是带着愧疚的,“是我们曲家委屈你了。如若有一日你想要离开嫁与别人,只需与为父说一声,为父自会为你筹备,让人艳羡,京城绝无仅有的嫁妆。”
曲继年之所以这么说,是在告诉林夕昭,就算林夕昭以后选择了嫁给别人,他们曲家也是还当她是女儿,且准备的丰厚嫁妆,意在让夫家不敢怠慢了她。
林夕昭听着曲继年松了口,心下便放松了不少。她并不在在意什么嫁妆,也不在意别人羡慕不羡慕。此刻她隻想陪在曲笙的身边。
林夕昭望着年事已高的二老,他们膝下又只有曲笙这么一个女儿,若非真的心疼,或许是不会答应下来的。
林夕昭与曲继年夫妇又聊了一会,说了会曲笙的病情便告辞离开了。
林夕昭回了卧房,曲笙正睁着双眼,歪着脑袋,巴巴的朝着房门口看着。
林夕昭见她歪着脑袋,又瞧着她瞪大了眼睛的模样,虽是病着,却也难掩其乖巧的模样。林夕昭弯唇,急忙走过去,将她的身子扶正了些,道:“不是让你躺好等我回来吗。”
曲笙听着林夕昭的轻责她的语气,唇口翕动,想要问她都说什么了,便又听到林夕昭轻柔带着几分柔甜的嗓音,道:“义父和义母,不反对我们在一起了。”
曲笙闻言,神情微楞了一瞬,她望着林夕昭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林夕昭将在方才与曲继年和金云斐的话又重述了一遍,曲笙听得云里雾里的,她怎么都不相信自己的父亲和母亲答应了。
但也不难在话语中听出,曲继年对她们之间是不抱有一直在一起的希望的。两个年轻人,都在气盛的年纪,等过了这段时间,还能不能像现下这般执着还不一定呢。
曲笙听后,垂眸思索了几瞬后,抬起手抓住了林夕昭的手指,在她的手心里,慢慢的写下了几个字。
林夕昭手心痒的厉害,但还是让曲笙写完了。林夕昭看着自己的手心处,柔唇轻抿一瞬,弯起眉眼,看向曲笙,道:“我也不会负你。”
曲笙写的话是,今生绝不相负。
她不会给林夕昭离开的机会的,金云斐说的那些,她都能承受得住。林建海那边她也有想过,她不会让林夕昭独自面对的。
只是眼下,她身体太过虚弱,需得等她养好了身子,再和林夕昭一起面对林建海,而这也是林夕昭此刻与她默认了的事。
一切先以养病为重。
翌日一早,林夕瑞递了拜帖前来探望曲笙。
昨儿林夕昭让人带话回去,曲笙生了病,她要留宿在那里。他昨晚上听到后便想要来的,但奈何那时已经入了夜,也不便来打扰曲笙修养身体。
今晨一早,他与林建海说了之后,便让人备了薄礼,代表林建海前来看一看曲笙。
许是昨日曲笙的身体大起大落,今晨都已经过了早膳的时间,也还未醒来。林夕昭担心曲笙再出其它状况,让还未见到曲笙面的林夕瑞先回府,便去敲了乘溪和萧冰缨的房门。
坐在屋内发着呆的乘溪听到房门响动,侧目去看了一眼,急忙去开了房门。
“打扰了,没有耽误你休息吧?”林夕昭看着乘溪方才看到她时,眼底好似有一瞬的失落。
乘溪闻言,笑道:“怎会,可是曲姑娘又出什么问题了?”
林夕昭闻言,点头道:“笙儿昨夜睡的很早,今晨我看她睡的沉,也就没叫她,但方才我叫了她几声也没有醒,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乘溪闻言,垂眸思索了一瞬,道:“应该没事,她身体昨日受了伤,又大补,许是身体遭不住,昏迷了过去,不妨事的。”
曲笙睡的越沉,也就代表身体修复的快。
林夕昭听了乘溪的回答,点点头,可脸上的神情却还是有些不放心。乘溪见状,道:“我陪你过去看看吧。”
“好。”林夕昭正有此意,只是不好意思麻烦乘溪。
乘溪和林夕昭一起往去的卧房走,路上的时候,林夕昭便又想起了萧冰缨,她侧目问道:“怎么没有看到冰缨?”
以前她每次敲门,都是萧冰缨来开门的,怎么这次换了乘溪。而且乘溪都出来了,也没有见萧冰缨的身影。
“哦,她被嘉虞唤去了,昨儿没有住在这里。”乘溪说的时候,神情十分自然。
林夕昭听后,也没有再多问,她现下心都系在曲笙的身上了。
两人进了屋内,乘溪看着曲笙睡着时眉眼温和,并没有什么不适的表症,她回头看了一眼林夕昭,道:“今晨的药喝了吗?”
“还没。”曲笙没醒,林夕昭就没喂。原是想这会叫醒她,喂她喝药吃粥的,可却怎么也叫不醒了。
乘溪轻嗯了一声,为曲笙诊脉后,道:“不妨事,让她继续睡吧,等醒来再喝也不迟。”
昨儿曲笙喝了乘溪太多的血,虚不受补,但看着曲笙的神情,倒是没什么不适。乘溪说了她的身体陷入昏迷的原因,林夕昭也就没有那么着急了,送走了乘溪,林夕昭便守在了曲笙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