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目送着柳夫人远去,他同柳连鹊面面相觑。
“你娘是什么意思?”他揉了揉眼睛。
“不知。”柳连鹊心里微微发毛,他实诚地猜测,“或许是看你身子不好,让你补身子?”
“算了吧。”问荇脸色微黑。
他好像猜到柳夫人是什么意思了。
她以为昨天晚上他和柳连鹊做了什么,所以两人才都起这么晚。
而看起来比柳连鹊还要劳累的他,自然而然被当成了耕地累死的牛。
“我怕她往鸡汤里下毒。”他幽幽道。
柳连鹊失笑。
他娘确实把问荇害得很惨,所以问荇戒备心强也是难免。
“那我来炖汤?”许久没去过灶房,柳连鹊跃跃欲试。
“可别。”一阵冷风过去,问荇被他吓得清醒,“我其实也不爱喝人参鸡汤。”
他总觉得人参有股怪味,宁愿喝萝卜炖出来的鸡汤。
“好吧。”柳连鹊略微有些失落。
虽然他的确连先下鸡还是先烧水都不清楚,但往后总有机会能给问荇做饭吃。
“我们今日做什么?”
正好他今天不忙,可又总不能接着下棋了,看话本也是万万不可。
“我们放纸鸢吧。”问荇苦思冥想,突然灵机一动。
这处院子空旷又开阔,而且没什么人造访,非常适合放纸鸢。
“听起来像孩童做的事。”柳连鹊疑惑。
“夫郎,那你小时候放过纸鸢吗?”
“也许放过,但记不太清了。”
“没做过的事就值得做。”问荇拍板,“我们今天就放纸鸢。”
“听你的。”柳连鹊想了想,“我倒是知道有处地方肯定有纸鸢。”
……
“大哥,你要纸鸢?”柳随鸥张大了嘴,“我、我马上去给你找!”
他手忙脚乱冲到柜子边,胖手胡乱摸索着,吓得身边的下人赶忙上手阻拦。
“三少爷,我们来找就好。”
“那我要那只红色的,把红色的给大哥。”柳随鸥煞有介事,奶声奶气,“那只好看。”
“好的,三少爷。”
一柱香后。
“大哥再见,和嫂纸开心!”
柳随鸥用力挥手。
他很高兴,因为大哥看起来很喜欢他最喜欢的纸鸢。
问荇手里捏着红黑蓝白相见,花里胡哨的纸鸢无语凝噎。
“看起来我们在抢孩童的纸鸢。”
他忍不住吐槽。
“怎会。”柳连鹊镇定自若。
“只要没尝试过的事,都值得尝试。”
“夫郎。”问荇咬牙。
“这其中不应当包括和几岁大的三弟借玩具吧!”
柳连鹊但笑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晚归被误会成累死的牛的小问:?
因为早起被误会成没耕坏的地的鹊鹊:?
我才不困
纸鸢借着他们的手颤颤巍巍升空,随后凌风而飞。
大老远就能瞧见纸鸢飘在天上,再问是大少爷和他家赘婿放风筝,把柳夫人气得不轻。
他们倒是清闲得很。
风时有时无,花里胡哨的纸鸢断断续续在天上飞了近一个时辰,问荇才偃旗息鼓。
“不玩了,待会给随鸥送回去。”
恰好现在也没风过,他勾指收起线,将纸鸢绑了搁在桌上。
从头到尾只上手摸了几下纸鸢的柳连鹊早已沏好壶茶,给问荇递上杯放凉的茶水:“回屋歇会。”
他看着问荇跑来跑去的,嘴上说着拿孩童的纸鸢不好,精力却旺盛得出奇。
“夫郎要出门?”
问荇看着柳连鹊起身,似是不打算同他进屋。
“我去看画舫的装潢,入夜前定会回来。”
游江的画舫虽然有现成的,但还需要有人盯着工人们置办装饰,否则有些工头会偷摸克扣工钱和材料钱。
这种活一般落不到女子和哥儿身上,但鉴于柳连鹊情况特殊,柳夫人也想趁他还在柳家让他多帮些忙。
所以柳连鹊得了空,时不时还得去画舫处看一趟。
“我随你去。”
“修画舫枯燥,你不觉得沉闷就行。”
柳连鹊沉吟片刻:“我正巧也缺个帮手。”
多带个人只是一句话的事,问荇同柳连鹊坐上马车,随行的护卫则骑在马上。
帘子落下,外头的人谁也瞧不见里面坐了谁。
“装潢其实次要,要紧的是修缮船舷、船舱的木料不能被克扣。”路上,柳连鹊同问荇说着画舫的简况。
画舫造出来有些年头,正是不新不旧的时候,但由于保养得当,和刚造出来时并无两样,也没出过任何差错。
需要游江足足七日,期间画舫的安全才最要紧。
“夫郎是要我去查船舷吗?”
“不用,装潢和船身都有专门的师傅盯着,你到处逛就好。”
问荇垮了脸:“你不信我?”
“我们这些门外汉本就难看出端倪,我们此行目的其实是对账和镇住采买的工匠。”柳连鹊失笑,“我自然信你能盯得住他们。”
听到他保证,问荇这才满意。
画舫停靠在岸边,问荇仰头望去:“真漂亮!”
瞧问荇这副傻乎乎的模样,点头哈腰跟着他们的工匠脸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