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和尘光哥哥一起去,顾叔叔你别担心啦。”
他哪知道,正是和盛尘光一块去,顾休与才格外放心不下。
可云晚汀只觉得顾休与没有必要时时刻刻跟着他,上学的时候既然可以正常分开,没理由出了学校他便离不得顾休与。
不知不觉间,他哪里还记得……自己曾认为顾休与是他喜欢的人。
这一晚,云晚汀再度梦见了前生。
此时,他对于这些记忆来源于前生已经不再有怀疑。
甚至能推断出这些记忆是因着这一世出生后几天那场高烧而封存,又在外界环境的刺激下渐渐破开禁锢。
因此他刚出生时完全不似一个新生儿,尽管在痊愈后莫名变得正常,却保留了书写、画画、弹琴……的肌肉记忆。
这一次梦中,云晚汀明显察觉到自己身体的极度沉重与虚软,每一次吸气都仿佛耗尽体内仅剩的力量,却又紧跟着卸了力,吐出更多空气。
如此一来,头脑便愈发昏沉。
同样的感受他高二结束后那次重病也有过,此刻卧病在床的他也是十七岁。
陆长侵坐在床边,雕塑一般长久而无声地注视着他。
云晚汀动了动手指,陆长侵便惊醒似地立刻俯低身体,问道:“陛下,渴不渴,饿不饿?”
云晚汀唇瓣一张一合,然而吐字实在吃力,连气声都是勉强发出。
陆长侵又将耳朵凑近些。
云晚汀断断续续道:“……沅州,水患……如何了?”
哪怕仍然太过年轻,哪怕已呈油尽灯枯之状,他仍然是赵国的国君。
只要不曾咽气,就得为疆土、百姓,熬干最后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