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刷就堵住了他的嘴巴,继而开始“嗡嗡”叫唤。
顾休与手持牙刷给他刷牙,重复道:“……陆、长、侵?”
今年已是云晚汀与顾休与同住的第十四个年头。
云晚汀五岁那年,父母双双因公殉职,留下可怜的小晚汀无人照拂。
由于云父云母曾救过顾家老太太性命,云晚汀便被接到了顾家。
当年顾休与才十八岁,自己还在宣大念书,就提前又当爹又当妈了。
小晚汀搬进来的第一天,主卧装潢还是冷冰冰的黑白灰,只仓促将陈设换成了嫩粉色、奶黄色这些适合小朋友的色系。
又摆了一大堆毛绒玩具在床上,瞧着违和至极。
现在就不同了,整间房都是清新的糖果色,连空气都是甜丝丝的。
云晚汀与男人立在镜前。
他两只手都拽着顾休与的袖口,亲近又依赖。
他比顾休与矮一截,脸容小巧,骨骼又纤细,瞧着年纪分外小。
眼睛这地方脆弱难治,手术风险极高。
他身体又过于孱弱,心肺功能不足,使得情况愈发棘手。
哪怕有权有钱如顾家,也无计可施。
顾休与人生里本不该有温柔或心软的一面,可从与云晚汀绑定的第一天起,他就无师自通了。
尤其是刚来那段日子,云晚汀养了许久才能去幼儿园,小孩子是非观念又弱,起初那几天,云晚汀每天要接听来自顾休与的十几通电话。
内容大同小异。
“在幼儿园开不开心?”
“有没有人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