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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初卓青慕入门时,万锦还不知是他,也无闲心关注新入门弟子的热闹。
如今卓青慕被罚去重新闯关,万锦倒是心乱如麻,想到其中关卡复杂危险,更是坐立难安。
她去找了殳无雁说情,殳无雁只道一切包在她身上,具体的却没透露,也不知如何了。
辗转到天明,万锦便到山门附近打探消息。
值夜的弟子都在讨论此事,也说还未见到人,大约得到午时才有消息。
蓝小米专程早起来看热闹,见万锦一个藏在后面,缓步上前猛地拍了她一下。
万锦吓得一抖,像只受惊的小松鼠,眼睛睁得圆圆的,看到蓝小米却未动一丝气,只是略带无奈地撇撇嘴。
蓝小米嘿嘿道:“我看师姐对卓师弟也不是全然不关心嘛,既如此早说不就好了,大师兄若知道你们郎有情妾有意,保不准就不罚他了。”
“别胡说!”万锦赧着面色推了把她的手臂。
蓝小米有听没懂,又一副思索模样,“不过你如今跟五师兄在一起,倒是难办了。”
万锦闻言暗自叹息,为圆谎而编出来的谎,也不知日后要如何了结。
一夜未能睡好,早起也是水米未进,万锦等了许久便觉头晕眼花。夲伩首髮站:jil e h ai c o
蓝小米说要有消息头一个就去告诉她,方劝动她回去休息。
卓青慕回来已是晌午之后,蓝小米在万锦面前添油加醋了一番,硬是把三分的事情说成了七分。
万锦听后便忧心不已,想去瞧瞧又犹豫得很,把自己配的灵药交给蓝小米,让她代为转达。
蓝小米颠着手里的药瓶嘻嘻笑了几声,又不懂万锦的顾虑,细问:“师姐可是顾虑跟卓师弟之间的身份?要我说这也没什么,我跟阿幸还是同一个师父教的的呢。”
万锦摇头,再具体的她自己也说不上来,总归觉得她跟卓青慕会是两路人,与其将来产生不可调和的矛盾,倒不如不动心的好。
蓝小米见状,便不再多问。
而她口中鼻青脸肿受了不少伤的卓青慕,此刻已从谢乔那里受过训,被赶回住所休整,除了身上确有些狼狈,整个人却是精神焕发,也不知是受了大师兄点拨而自得还是为终于能留在门中继续追师姐而兴奋。
蓝小米把药交给他说是万锦授意时,他转手把药瓶揣进了怀里,一副打算私藏起来的样子。
蓝小米以为他会急着去找万锦,见他打算回去时便问了一句。
卓青慕微恼自己的狼狈,道:“邋里邋遢的师姐看了也不喜欢,我回头再去看她。”
“还怪讲究的……”蓝小米抬眉嘀咕,听他万锦长万锦短的,倒是难掩一腔赤诚,“唉……说到底是你入门晚了些,你也别想不开还往师姐跟五师兄中间凑,不然又得挨大师兄的罚。”
这话卓青慕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垂了下眼问:“小米师姐可知道万锦师姐何时跟五师兄有往来的?”
蓝小米挠了下脸也不甚清楚,“师姐性子温和为人又好,门中弟子都爱同她说话,五师兄又擅机关兵器,也颇受欢迎,两人或许就是互相吸引吧,具体的旁人哪里知晓。”
卓青慕心中不屑,早不吸引晚不吸引,偏生他入门就让两人吸引上了?他才不想做这个“媒人”。
蓝小米不知他打的什么心思,跟万锦一样以为他经过这遭过些日子也就淡了,遂没放在心上。
只是卓青慕仍旧日日往万锦那里跑,大事小事全要包揽,逼得万锦不得不拉来旬见月让他打退堂鼓。
旬见月如今就跟卓青慕比谁跑得勤了,喜欢的机关改造都没了时间整弄,一跟卓青慕撞上就大眼瞪小眼,有时候旬见月都很想跟他打一架了事。
旬见月觉得长此以往不是个事,寻着间隙跟万锦吐苦水:“我看这小子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别说我俩是装的,就是真的他也存着撬墙角的心呢!”
万锦也有点苦恼,她还没见过卓青慕这么越挫越勇的人,好赖话听不进去。
本来她想弄假成真算了,又不好耽误旬见月的终身,愁得连剃发出家的心都有了,又想到卓青慕的性子,怕是压根不在意这些。
“要不师妹你就从了算了,我也不介意这顶假的绿帽子。”旬见月看她皱眉,开始出馊主意。
“说什么呢!”万锦睨他一眼,正想着要不要去锦阳关师叔那里躲一段日子,一扭头便看见卓青慕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更不知听到他们多少话,吓得一把掐住旬见月的手。
旬见月痛叫一声,看到卓青慕也有些吃惊。
万锦还在想如何遮掩过去,卓青慕瞥了眼他们慌乱之中迭在一起的手,声音如常:“我听到了。”
旬见月闻言,脑子里飘过一个“完”,觉得再怎么解释都是徒劳了,捂着自己的手很干脆地起身,“我想起来还有事,你们慢聊。”
“师兄——”
万锦急着起身要跟出去,卓青慕站在门边没动,堪堪挡住她的去路。
她扒拉了下他的胳膊,纹丝不动,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
“师姐为什么骗我?”卓青慕将她的慌乱无措都看在眼里,心里也是压抑着一股呼之欲出的情绪。
万锦觉得理亏,一时说不明白,见他忽而垂下手,语气落寞不已,“师姐宁可跟五师兄做戏也要避开我,看来是我太讨人厌了。”
万锦张口想解释,又想到他这么执拗,或许借着这个误会让他打消念头也罢,遂将话咽了回去。
岂料卓青慕沉默半晌,霍然抬起脸来,哪里还见得着半点萎靡,“那也没关系,总有一天师姐的讨厌会变成喜欢!”
万锦看着他明亮的眼,忽然有种吃亏上当的憋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