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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五

 

简直疯了。

「还想挨揍吗?」

一护冰冷地看着他。

「行,我不找你们麻烦,我就等着看你有什么好结果。」

月岛擦了擦嘴,咧嘴一笑,「伟大的爱情,嗯?」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阵子,一护开口,「别被那种疯狗影响了。」

「不会。」

「我们会一直是好朋友。白哉,你努力又聪明,一定会有光明的未来的。」

「我其实不在乎。」

白哉看向天空。

冬日还未完全过去,枯枝却已经生出了铁黑色的芽孢,等到春风拂过,就会绽放出娇嫩明媚的色彩,天空也开始拭去冬日的沉重和阴霾,变得温柔清浅起来,「月岛说的也有一些事对的,父亲的政敌不会乐意看我出头,如果我将来从政,肯定会千方百计打压,就像现在他们打压我姑父一样,但事实上,我对从前的风光没有留恋,我反而觉得很自由。」

「因为可以选择想要的未来?」

「是啊,华族的后代也是华族,我很小就知道我将会接过家族,继续父亲的道路,我的未来没有选择。」

白哉摇摇头,「或许月岛认为那才是最好的道路,但我其实只觉得窒息:一举一动都要符合规范,一言一行都如同木偶,我敬爱父亲,但我也畏惧着排斥着未来的一切。」

「直到家族失势,我跟着姑父来到这里,形同流放,生活水准一落千丈,住在侷促的小租屋,任谁看都很落魄,但我很喜欢,因为我自由了。」

「我可以随心意选择喜欢的职业,来往的朋友,未来的爱人,我成为了眾生的一员,不需要高高在上,贫穷没有关係,我可以打工,我对物质的欲望也没有那么高,我可以自己努力获得想要的一切,真好,不是吗?」

「我明白的。」

「一护,为什么呢?」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选择我?」

「因为白哉很好啊,有一颗通透又自由的心。」

「但一开始,你并不了解我的时候,你就选择了我。」

白哉看向他,「是因为你说的前世吗?」

「我说是的话,你相信吗?」

侧头回以寧静而清澈视线的黑崎一护,看起来坦然,乾净,却又神秘。

「我不知道。」

白哉喃喃地道,「你……简直像是特意为我而来。我不相信前世今生,但……」

「但什么?」

白哉摇摇头。

他说了那么一大通关于家世,关于未来的话,但其实,月岛影响到他的,不是那些,而是……一护对自己,自己对一护,到底是……友情,还是别的?

一护说一直是朋友,这是许诺,是保证,但自己却并不觉得满意。

如果不是友情,是喜欢,是爱情,难道自己就会开心吗?

不明白啊……

结束了对话之后他们去了酒吧,打工结束后像往常一样挥手分别,回到租屋完成作业和复习预习,白哉洗漱后睡下。

明明精神和身体都感到了疲惫。

心灵却仿佛得不到饜足般地在紊乱着。

我在想什么?

我在不高兴什么?

那些因为一护的陪伴而生的快乐和寧静,仿佛消失无踪了。

白哉仔细回顾着自己跟一护的过往。

初见时明亮的笑顏。

毫不在意其他人的冷遇和排斥。

他坚定地站在了自己身边。

会撒娇会耍赖会贪吃,可爱活泼的模样让人不自觉就会绽开了笑容。

在一起的时光那么的快乐。

月岛的流言和狂吠根本不需要在乎。

可为什么会心神不寧到如此地步呢?

一护都说了一直会是朋友。

但是……三生三世的故事,三辈子都没有娶妻的长久相伴,如果是真的,意味着什么?如果是一护编造的,他是在暗示着什么?

白哉在胡思乱想中睡着了。

但睡得一点也不安稳。

他又做梦了。

梦里很热,从每一个毛孔中透出热雾来,胸口窒闷,喘息溢出,在耳边摩擦着,沉重的,潮湿的,充满了慾念。

怎么回事?

发烧了吗?

视线渐渐清明。

烛光暖意融融,流苏垂落,层叠华美的帷幕遮蔽了外界的窥探,私密的空间中,他牢牢擒住了身下的人。

「啊……白哉……」

沙哑的吟喘中,白哉俯首看向怀中。

橘色长发在烛光中宛若抽出的一缕缕金丝,流光跃动,少年面色醉红,双唇胭染,眼眸满蕴水雾,似无助,又似魅惑,「我好难受……」

「就好了……」

白哉听见自己这么说着,「一护……再忍一下……」

「啊……你别碰……那里……」他的声音也跟眼眸一样娇,一样湿,仿佛多碰一下就会渗出水来。

「好多水……」

白哉猛地将手指抽出,还故意放到橘发少年的面前,湿漉漉的光泽是毋需多言的铁证,「看……」

少年不堪羞耻地捂住了脸,却驀地全身一震,「啊啊……别那么突然……我……」

「真紧……」长声的叹息中,欢愉和窒闷滚过全身,化作了凶戾的衝动以及撞击,少年的身体一耸一耸,被撞得不住上浮,他雪白的襟口半散不散,漂亮的颈子和锁骨在烛光下珠玉般流转光华,上面零星着牙印和红痕,热浪一波波涌动,蓄积在脊背和脑髓炸开一阵阵绚烂烟花。

「好棒……一护……你真好……」

「慢一点……啊……太深……」

「这就受不住了吗?」

俯首去吻住了那殷红着溢出动人吟喘的红唇,堵住了他可爱又可怜的求饶,「才开始呢!」

「唔……呜呜……」

交叠的呼吸,苦闷的吟喘,皮肉撞击的脆响,和粘腻的水声。

香雾蒸腾,旖旎到耳朵都发红的帷幕密事,正到了不可开交的时分。

「呼……!」

白哉猛然惊醒了。

他睁开眼,周围一片黑暗。

黑暗中只有他沉重的,郁燥的喘息。

我做了什么梦啊?!

梦中,我跟一护……

感觉到某处的粘湿,他黑着脸摸了一下,果然。

「该死!」

怎么会做这种梦?

难道我……是我对一护怀有那种心思?

被流言影响,被月岛的话误导?

还是……别的缘故?

白哉不可抑制地对友人起了巨大的疑心。

这疑惑其实由来已久,又被白哉自己一次次打消。

他在图书馆看到过名为「朽木白哉」的作家的名字和作品,也查到过朽木家族在幕府时代一位同名的祖先——囚父弒兄,一生未婚,爱猫成痴。

或许是巧合,或许是真的,但……无所谓,我选择朋友不是因为那些,而是来自自身的感觉,白哉这么告诉自己,然后将疑惑拋开。

但……

一护为什么来到身边呢?

为了再续前缘。

三生三世,不是朋友,而是爱人。

这就是真相吧。

没错,他试探过的,好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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