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情况只会变得更糟,我不想去承担那种结果。”他放缓了声音,“你信我一回,行么江闻皓?”
雨势似乎有了渐小的趋势,反正雷是不怎么打了。
有丝丝斜风从纱窗里吹进来,带着股树叶混杂着泥土的清气,也总算变得凉爽了起来。
桌上的板蓝根冷了,被江闻皓不小心碰到溅了些出来,在桌面留下一小摊深褐色的水迹。
他将视线避开覃子朝的眼睛,看向板蓝根。
许久之后很轻地“嗯”了下。
覃子朝的肩膀这才总算有些放松,在心里松了口气,语气又恢复到往日的温和:“我再去给你冲包药。”
“覃子朝。”江闻皓忽然低喊了声,“你之前问我为什么会来这儿对吧。”
他再次看向覃子朝,平静地说,“我是被我爸扔了的。”
覃子朝站住。
“我妈死了,开始我也以为我爸跟我一样心里念着她,没想到我妈才刚走没两年,他就又带了个女人回来,说要跟她结婚。我是到那时才知道原来早在我妈最后的那段时间,他就已经跟这个女的好上了。她是我妈的管床护士。”
话及此处,江闻皓凉凉地扬了下唇:“结果从头到尾都只有我一个人放不下我妈……后来江天城跟那个女人又生了个儿子,怪我总不给他老婆孩子好脸色,给他的幸福之家添堵,就找了个机会把我扔这儿来了。”
江闻皓顶顶腮帮,又从烟盒里磕出支烟叼在嘴里:“其实我都知道,江天城他自己也害怕面对我,怕我总跟他提我妈,怕我总提醒他现在的老婆是第三者,他不想见到我。”
火机“咔哒”点燃,烟草在微弱的光线下明灭跳动。
“我就想了,反正都到这一步横竖也不能吃亏,就总找江天城要钱。万的,等到存够钱就卷款跑路。”
“你要去哪儿?”覃子朝皱起眉,听到这儿忽然有些慌。
“没想好。”江闻皓无所谓地耸耸肩,“可能找个合眼缘的城市或者国家开个酒吧咖啡馆,要是生意赔了就随便去个天桥底下卖唱吧,反正再也不回去了。”
这是江闻皓第一次向覃子朝透露家里的事,先前看到他和江天城的相处模式,覃子朝便多少猜出了他们之间应该存在着矛盾,却没想到对方所经历的远比他想的要复杂。
也难怪江闻皓会为之前的事这么生气,毕竟他曾被最亲的人当成是“麻烦”扔掉。
骨节分明有力的手探入江闻皓的发间揉了揉,将他的烟拿走,熄灭在一旁的空矿泉水瓶里。
江闻皓闭了闭眼:“说了别总摸我头。”
“我不会丢掉你的。”覃子朝磁般的声音从头顶传开,江闻皓闻言,眸底微恍了下。
覃子朝语气沉缓:“我保证。”
……
被子裹了湿衣服也变潮了,覃子朝怕江闻皓感冒,就要他和自己一起凑合一晚,等明早再晾。
睡到半夜,江闻皓果然开始发烧,头昏昏沉沉的像坐船一样。鼻腔不通嗓子干疼,浑身忽冷忽热的又酸又疼。
覃子朝被江闻皓翻身的动静弄醒,觉得不对劲。他伸手探了探江闻皓的额头,果然滚烫一片。
“哪儿不舒服小皓?”
江闻皓迷迷糊糊的听到覃子朝在叫他,皱皱眉想睁开眼,却发现眼皮根本睁不开。他呼吸不畅地半张开嘴,闷闷的“嗯…”了声,吸了口气,“嘶,头疼…”
覃子朝迅速穿衣下床接了盆凉水,把毛巾浸湿拧干,又回到床上将江闻皓的t恤推上去,帮他擦拭皮肤物理降温。
就这样反复了不知多少次,江闻皓的眉头总算稍稍有些舒展,看起来没那么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