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街云海楼。”
“好,马上去。”沈珩直接走了,出了院门口,又回望一眼,神色虽然凌厉却掩不住一丝担忧,“你去交代秀月,好好照顾夫人。”
青杨领命去了,沈珩立刻动身前往云海楼。
就这样,萧羡鱼整整三日未见到沈珩一面,只有早晨醒来时,旁边床榻上的痕迹表明他深夜回来过。
期间,秦家有暗中派人送信问她可有偷听到机密。
萧羡鱼笑了,将信烧掉。
世上蠢人太多,自以为看穿了别人的心思,觉着人都会选择自保其身,而她确实有离开沈家的念头,但对于沈珩愧疚之情却是超过保住自身的,与他有夫妻之名一日,她就做好一日妻子的本分,可以离开时总会离开。
第五日白天,在做香时,秀月跑了进来,“夫人,我刚出去买东西,听到一个大消息!”
萧羡鱼头也不抬,“你还能听到什么大消息。”
“朝廷下了告示,说毅远侯府一是多年来亏欠国库大笔赊银,逾期后买通库官篡改还账的期限,二是做了手脚诬蔑您私收税赋,三是秦家大公子往年横行霸道,手上沾了许多人命,如今全部有证人供词指认,这三罪并查,秦家完了!”
秀月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夫人,你克死秦家大公子的说法终于平反了,人人都说他是恶有恶报,老天见不得他气死原配后有福气再续弦呢!”
闻言,萧羡鱼笑逐颜开。
太好了,萧家这桩子新仇总归是破解,再无性命之忧了,自己也不用背负那么难听的罪名了。
真是在一瞬间,浑身都轻松多了…目光不自觉飘向衣架上挂得平整的沉青衣样,那是她做给沈珩的新衣,一针一线全是亲手的,只因心情不佳,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孔嬷嬷多次催促也未去完成,还想过是不是到自己离开沈家都做不完了…她随即搁下香炉,道:“孔嬷嬷秀月,把快快把我们相爷的袍子仔细做出来!”
孔嬷嬷兴高采烈地把布匹和丝线搬出来,和秀月欢欢喜喜看着萧羡鱼拿起针线赶起了活。
计划和离
皇宫长街上,五六个身穿官袍的男人陆陆续续走着,为首的是沈珩与尤子嶙,他们身姿挺拔,眼下有淡淡的青灰,和下巴新冒的胡茬,不像身后那几个,不单是那副面容,还累得直不起腰。
不过说来也不能怪那些人不经折腾,毕竟是文官,连着忙碌五日未停歇过,是人都难撑,必须赶紧回家去睡一大觉。
尤子嶙松了口气,说:≈ot;伤口没事吧?”
沈珩动了动后背,摇摇头。
“多亏了你把毅远侯堵在宫里两天两夜,为兄弟我争取了抓捕他暗线人马的时间。幸好我成了,不然他反告你一状,说你滥用权力,然后管家罚你官降三级,我不得愧疚死了。”
想起沈珩派人把政事堂围得像铁桶一般,他后背便生了一层冷汗。
当初说好尽量拖延毅远侯出宫的时间,可不想沈珩如此硬气,直接把人请到政事堂,美其名自己与其作陪谈政,实质就是把人关起来。
等真的抓捕时,毅远侯忽然爆发抽出私藏的武器,伤了沈珩,幸好躲开没中要害。
这老家伙,皇宫重地也敢藏武器进来,看来是早有警觉,以防万一的。
事情解决了,沈珩也松乏了些,负手说道:“这回将反对新政的秦家连根拔起,萧太后断失一股暗中支持的势力,我们杀鸡儆猴的效果达到了,官家是满意这样的结果的。”
“官家是满意的,可是萧太后对我们起的杀心更深了你家中那位也姓萧呢,她夹在你与亲人之间会不会很难受呢?”
沈珩垂眸,没有回答,也没法回答,如今的萧羡鱼让他时常无从应对。
“我总觉得自己是了解她的,遇到事藏不住心,总会哭会说出诉求,但她现在和从前有些不一样了”
尤其细知秦三姑娘在马车上威逼利诱她的内容,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和离…秦三说当时她的神色是心动的。
尤子嶙拍拍他肩膀:“毕竟你们分别了四年,她会和离,定是在李家吃了不少苦,变化在所难免,既然都结成夫妻了,你们之间需要开诚布公会更好。”
开诚布公只怕听到让他最不想听的,沈珩回想起当年萧盛铭反悔说出的话,眼神黯了下来。
“听说前几日你们夫妻同骑走在街上,你这是迫不及待告诉全京城的人,弟妹已经是你沈珩的人了,万事有你撑着,对吧?”尤子嶙说完大笑起来,“跟个毛头小子一样!”
沈珩深吸一气,不打算理会他,整个天下除了皇帝皇后,谁敢不把沈相爷放在眼里,忌惮几分,就只有尤子嶙敢当面笑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