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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笑着扔开锦帕,贤妃径直进入内殿。

天气?是暖了?不少,日头也带着几分热意,沈榆一路从长春宫跟着回?到毓宁宫,身上竟然冒出了?一层细汗。

往日茶都没有一杯,但今日花榕特意上了?茶,这才摒退所?有宫人。

重得?掌管六宫之权,德妃面上看不出多高兴,像是已经习惯了?这种你来我往的暗流涌动,只是懒懒的靠坐在贵妃榻上,随手?翻着几本尚宫局的册子。

于尚宫赫然立在一旁,回?禀着这一个月贤妃做了?那些手?脚,又在各宫安插了?多少人,但是贤妃有一点很?谨慎,那就是从来不利用手?中大?权捞油水。

“这底下人捞了?油水,贤妃娘娘视而不见,谁知道那些东西最后落了?谁的手?里,她不向来都是如?此。”吴婕妤悠悠道。

德妃瞥了?她眼,随手?合上册子示意于尚宫先退下。

“你倒是比本宫更为了?解。”德妃嘴角微微上扬。

吴婕妤连忙低下头,“嫔妾只是旁观者清,那种自命不凡者往往内心更龌龊。”

德妃笑了?笑,又把目光投向沈榆,“这回?还得?多亏你的献计。”

后者刚喝了?口茶,随即又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嫔妾愚钝,只会这种粗浅的把戏,倘若贤妃娘娘真的得?知阮采女有孕一事,必定把尾巴处理的干干净净,这回?肯定查不到任何破绽。”

利用阮采女拖贤妃下水是她的主意,这么大?的一个把柄在这,岂有不用之理,事到如?今为了?活着离开冷宫,对方肯定知道该怎么说。

其?他知情人死干净了?,可当事人还活着,只要阮采女改口,那么这一次哪怕没有证据,也能动摇贤妃在霍荀心中的贤德形象。

为什么不说是皇后,因为皇后未必不知道贤妃的为人,只是底下人斗归斗,只要动摇不了?她的位置,自然也就随着她们闹。

“尾巴处理干净又如?何,只要阮采女声称将有孕一事告知了?何尚宫,但是何尚宫却知情不报,事关龙裔大?事,这次定能除去贤妃的左膀右臂,到时候整个尚宫局都是娘娘的人。”吴婕妤一字一句道。

像是极其?喜欢听她们说话,德妃难得?露出几丝温和的笑意,“你们也是本宫的左膀右臂,有好处自然少不了?你们的。”

两人齐齐屈身行?礼,“能为娘娘效劳乃嫔妾份内之事。”

德妃笑道:“花榕,去把库房里那两座金丝楠木雕花双鸾屏风给吴婕妤她们。”

闻言,两人更是一脸感激,“谢娘娘赏赐。”

等到两人下去领赏赐,德妃则靠在贵妃榻把玩着玉如?意,心情难得?有几分好转。

花榕一边替她捏着肩,一边小声道:“这兰贵人倒是个可塑之才,就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怕是看不上娘娘赏赐的东西了?。”

德妃垂着眼沉默片刻,“听竹说她与家人关系不错,明日你把她一家子接入宫,让她们一家人叙叙话,就当本宫给她的特例。”

明白她的意思,花榕了?然的点点头,哪怕这兰贵人有点小聪明,只要拿捏住了?她的软肋,自然也就翻不起任何风浪。

回?到长青阁,沈榆让宫人把屏风摆屋里,将原有的紫木屏风撤下来。

既然是上司赏赐,自然是要时刻摆在明处,不然怎么让霍荀看到德妃对她的看重。

“这外来的东西怕是不安全,不如?还是用原来的?”听竹意有所?指。

沈榆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一边清洗着茶具,淡淡一笑,“娘娘赏赐,能有什么不安全的。”

听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她现在也不懂自家主子的心思。

临近五月,院里的梧桐越发茂盛,这伺候的宫人也多了?,倒显得?原本的长青阁过于热闹。

入夜时分,外头已经响起虫鸣声,沈榆刚刚沐浴完坐在梳妆柜前梳发,只听见屋外突如?其?来响起一道“皇上驾到”!

久违的通报声在黑夜里略显突兀,她立即出去迎接,刚到门口就看见那道高大?的身影,于是屈身行?礼,“嫔妾叩见皇上。”

霍荀顺手?将人拉起来,“今日这么殷勤?”

月色皎洁,女子披散着一头微润的青丝,肤白似玉,细腻如?脂,身上还只着一袭单薄的纱裙,纤腰楚楚不堪一握。

“那也是因为许久未见皇上,嫔妾心中想?念。”她抬起头认真道。

对上那双清眸流盼的杏眼,男人握住她后脖颈,目含深意,“那就让朕看看你的表现。”

李长禄等人自动退避三舍,就当什么也听不到。

沈榆红着脸扭过头不再说话,下一刻就被打横抱起,随即进屋放在了?软榻上,她紧紧攥着男人衣袖,声音轻细,“皇上可曾有想?过嫔妾?”

四目相?对,烛火摇曳下,女子那双秋水潋滟的眼中全是自己的倒影,小脸上也满是忐忑不安的期盼,这句话许多人都问?过,霍荀忘了?曾经自己的回?答,但此时还是想?骗她一回?。

“自然是有的。”他轻轻摸着她脑袋。

朝中事务繁多,连给母后请安都无暇分身,怎还会有其?他空闲想?其?他。

女子眼神瞬间明亮几分,好似一池秋水泛起阵阵涟漪,高兴极了?。

那只细白的柔荑忽然揪住他衣袖,慢悠悠凑过脑袋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蜻蜓点水,温热犹存。

男人眼神瞬间暗了?几分,屋内氛围也逐渐变得?微妙,好似温度平白无故上升了?几分。

“皇上!”

李长禄的声音突然传来,“绪昭容身子不适,心悸难眠,您可要去看看?”

这句话李长禄本是不想?说的,可奈何长乐宫的人都找来了?,要是不说岂不是得?罪了?绪昭容,可这样一说也就意味着得?罪了?兰贵人,反正里外都不是人,不过还是这绪昭容难缠一点。

听到外头的声音,女子那明亮的眼神瞬间暗淡了?几分,随后又恭顺的低下头,一言不发。

霍荀定定的凝视着她,“那朕走?了??”

沈榆老老实实屈身行?礼,“嫔妾恭送皇上。”

话音刚落,只听见脚步渐行?渐远的声音,直到黑夜中响起一道“起驾”,继而只有晚风刮动树叶的沙沙声。

听竹立马走?了?进来,面上难掩愤慨,“主子从未得?罪过她,她为何要与您作对。”

偏偏皇上竟然真的走?了?,可见心里头还是有绪昭容的。

沈榆靠坐在榻上喝着茶,“这宫里头谁又真的得?罪了?谁,皇上只有一个,她这样做无可厚非。”

听竹皱皱眉,虽说都是各凭本事,可截胡这种事未免有些下作。

可见她面上并无失落,听竹知道她定是强颜欢笑,饶是德妃娘娘都无法做到如?此淡然,更何况是依靠皇上宠爱傍身的主子,明日一早主子必定沦为阖宫上下的笑柄。

“皇上能第一时间来这,必定是心里有您的。”听竹宽声道:“不如?奴婢与长春宫告假,说您夜里着了?凉,这几日就不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如?此一来也免得?听那些人的闲话。

“我若也这般,岂不是是鹦鹉学?舌,真成了?绪昭容之流?”沈榆起身来到梳妆柜前,细细的梳着发,目光盯着铜镜里的自己,“无妨,这些冷言冷语我也不是头一次听了?,左右都是听惯了?的。”

闻言,听竹沉默不语,不知为何她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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