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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如此。”梁蕖靠在苏商商的肩头,闭了眼睛,无力地说着。她知道,她的商商本不是一个可以眼睁睁地看着无辜生灵送命的小狐狸,她对张贵妃尚且有怜悯之心,又岂会对那些平凡人不管不顾?
她如今都是为了自己才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心甘情愿。”苏商商说。
“商商……”
“不过,张贵妃和小皇子之事,”苏商商又皱了皱眉,“我从未想过是皇帝所为。”
苏商商想着,隻觉可怖。
梁蕖倚靠在苏商商身上,闭着眼睛,似是自言自语一般地感慨着:“世事难料,谁也不知人心可以硬到什么地步、狠到什么地步,谁也不知道这一双手上还能沾多少血腥……凡人总是这样讨厌。”她说着,又是一番苦笑。
苏商商闻言,知道梁蕖是在说她自己,她一向自厌的。她连忙跪坐在了梁蕖身前,捧着梁蕖的脸颊,令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
“阿蕖,”苏商商重复着,“相信我,都会好的。”
梁蕖看着苏商商,眼睛一红,再次投入了苏商商的怀抱里。“商商,大概我上辈子也不是个很坏的人,这辈子才能遇见你……还好遇见了你。”她轻声说着。
“那你以后就不要赶我走啦,”苏商商说,“再也别赶我走了。”
“嗯。”
“答应我!”
“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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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梁蕖如今过于虚弱,两人说了会儿话后,她便又昏昏睡去。苏商商安静地坐在梁蕖身边,静静地看着梁蕖的睡颜。
苏商商特意在这石头上变出了被褥枕头来,又给梁蕖变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让梁蕖可以睡得舒服一些。但即使如此,在梦里,梁蕖也是眉头微蹙。
苏商商看了,轻轻叹了口气。梁蕖方才已把自己知道的所有都告诉她了,她还从未听梁蕖说过这许多话……她盼梁蕖对她敞开心扉不知盼了多久,只是她却从没想到是在这种时候。
苏商商想着,有些感慨,便轻轻地吻了一下梁蕖的额头,又小心地从梁蕖身边挪了下来。她想出去透透气,如今事情太多,她的确需要时间来理一理。
她来到了洞口,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天又黑了,在这荒山上,星星格外明亮,远处那没建好的高台在此刻更显荒凉。
天下已乱,百姓民不聊生,这已是无法挽回的事实。如今中止炼製昆仑令,却也没什么意义了,倒不如炼出来。她如今只能往最好处想,既然昆仑令神通广大,那说不定炼出以后还有回旋的余地。
苏商商又想起了清芦来。
方才,梁蕖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她,她如今大概也已明白,清芦要寻的东西,那颗珍珠,便是这昆仑令的一块碎片。她现下也只能接着往最好处想,如果昆仑令炼成之后,不仅能解梁蕖之宿命,还能救回清芦的姐姐,那便好了。
可这些事情,谁又能说的准呢?一切都是“假如”、“如果”。如今,苏商商隻认识两个见识过这昆仑令功力之人,一个是蠃鱼,一个是昌灵长老……可这两人说的话,都能信吗?
昌灵长老和蠃鱼都有所隐瞒、有所图谋,这早已是不争的事实。苏商商觉得自己在赌,赌的便是一切都会向最好的情形发展。
她知道这样很可笑、很幼稚,可她也想不出别的来了。
“她醒过了?”蠃鱼忽然出现在苏商商身后,问着,“不然你不会出来。”
苏商商不用回头,单是听见这沙哑的声音,便知那是蠃鱼。
方才梁蕖未醒之前,蠃鱼便出去了,说是要把这荒山野岭上的尸堆处理一下,不然实在待得不舒服。毕竟,如无意外,几人还要在这荒山上待个好几天。因此,蠃鱼错过了梁蕖清醒的时间。
苏商商连忙回答着:“她太虚弱了,如今只能多休息些。等她精神好一些,前辈再和她说话吧。”她对蠃鱼仍是不信任的,毕竟蠃鱼曾毁了整个洞庭湖。因为不信任,所以她说话的语气里依旧是小心翼翼,生怕惹恼了这位有着万年灵力的上古异兽。
“她是该多歇歇。”蠃鱼说着,站在了苏商商身边。苏商商见状,便连忙站起,却又不动声色地拉远了距离。
“如无意外,接下来的几日不会安宁,”蠃鱼说,“昌灵多半也不会想把事情闹大,她估计还是会派人偷偷潜入这里来夺昆仑令。我行踪已泄露,但昆仑山那边却还没派缉捕使来抓我,想必是昌灵还没传消息过去。昆仑令事关重大,在昆仑令炼成之前,我还是要隐蔽行踪,不能用太多法术,以防引起天界注意,大兵压境。”
“我会注意提防的。”苏商商说。
“那是最好。”蠃鱼说着,看向苏商商。
“我回去陪她。”苏商商被这眼神看得有些毛躁,忙急急地道了一句,转身便要回去。
“我以为你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蠃鱼却忽然道了一句。
苏商商脚步一滞,苦笑一声:“是啊,我的确有很多问题……但我不该问你。”
她心中的确疑惑丛生。那日,听蠃鱼和昌灵长老说话,似乎蠃鱼也很早之前便认识了她,但苏商商却一点印象都没有。苏商商想,或许昌灵长老封了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慧根,或许自己毁了的也不仅仅是那一条尾巴……这背后一定还潜藏着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