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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瑾白听了,不由得冷笑一声:“你还真是心善。”
“那是自然,”萧非十分开心,又对拿着药匙沈瑾白道,“嫂嫂,张嘴,啊――”
沈瑾白看了萧非一眼,便张开了嘴,任由着萧非给自己喂药。可她心里却并非如表面那般顺从,若真这般容易就被这小丫头驯服,那便不是她了。
“你等着,”沈瑾白瞧着萧非,心想,“我一定会想到办法,把你施加于我的,通通都还给你。”
囚禁
沈瑾白喝了那补药后,萧非便走了,而沈瑾白也异常困倦,终于又陷入了睡梦中。等她醒来,已是深夜,她身上的绳索不知何时被解了开来,整个人也被挪在了床上,还被换了一身衣服。
她坐起身来,望着窗外清冷的月光,轻轻叹了口气,便又下了地,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她胸前还有些轻微的疼痛,应当是刺身所致,所幸屋里还有个穿衣镜,她便来到了镜子前,拉开了自己的衣服。
胸前是一朵鲜艳的花,是萧非口中的曼珠沙华。
沈瑾白愣了一下,又掏出了萧非离开韶云派前留下的那张未绣完的手帕。她一直未能认出上面的花样,如今看了自己身前的刺身,再看了这手帕,她便立马明白了。
那小魔头早就把一切想好了。
沈瑾白有些生气地把那手帕扔在一边,亏她前些日子还把这手帕当宝贝一般放在怀里!她有些生气,自己身上竟这般轻易地被别人打上了印记。刺身?呵,她虽不在意这些,可她却也知道,这上面的羞辱的意味,只有地位低下之人才会被打上这样的印记。而她,却被萧非在身前刺了这样一朵妖冶的花?
沈瑾白想着,又把衣服穿好。当务之急,在报復了萧非之后,是找到机会,离开这里。于是,她来到窗边,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这是一间朴素的竹屋,在这襄宜谷内看起来颇为普通,地方也偏僻。
“不知她住在哪里?”沈瑾白对襄宜谷还不太熟悉,她需要摸清这里的情况。
“不知有没有人把守?”沈瑾白想着,来到了门边,她想离开这里,一探究竟。她伸手轻轻推开了门,门外一个人都没有。
“竟然无人把守?”沈瑾白觉得奇怪,便推开门去,轻轻踏出了一隻脚。可她刚迈出一步,却又不由得一怔:这外边是没有人,但却有别的东西。
七八隻野鸡正在她的门前啄米。
她方才一直向上看、或者平视,竟没看见脚下台阶下有一群鸡!
沈瑾白一愣,想了想,不由得捏紧了拳头,气得牙痒痒。都怪季陵当日在岳州的冯家地牢里提出要玩那个游戏,都怪陈广峻把她怕鸡的事情说出来!这下好了,那小魔头都记在心里了,竟然在她门前放了一群鸡!
沈瑾白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怕鸡,她天不怕地不怕,却唯独怕了这最微不足道的、连飞都飞不了多高的鸟,但她就是怕了。她一见到鸡,便一步也不敢上前,步子是再也迈不开了。
“不行,”沈瑾白咬了咬牙,“不能被几隻鸡困住!”
沈瑾白心想着,回头进屋去拎了一个凳子出来。她身上所有的兵器都被收缴了,如今也隻得勉强用用这竹凳。她拎着凳子来到门前,盯准了门口的几隻鸡,手一抡,便把那凳子砸向了鸡群,然后又迅速地掩上了门,背靠在门上,细细地听着外边的动静。
外边登时响起了野鸡的振翅声,还有那些杂乱的叽叽喳喳的声音,没一会儿便又安静了。沈瑾白听见外边没动静,便又悄悄开了门,可一开门,她惊讶地发现,竹凳静静地躺在台阶下,那群鸡也根本没有离开!
甚至还在啄米!
“定是因为地上洒了粮的原因,”沈瑾白想着,顺着门边坐了下来,“我就不信,等地上的粮吃完了,这群鸡还能在这里!”
于是,她就在门口坐着,直到日出,直到萧非提着早饭走向这里。
“嫂嫂,开门,”萧非故意如此称呼她,“天亮了,该起床了,我给你带了早饭。”
沈瑾白在门边坐着,根本不想理她。她等了一夜,鸡都没离开,就算吃完了粮都不走!也不知这小魔头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让这群鸡这么听话!
萧非见沈瑾白迟迟不开门,知道她在生自己的气,便又故意娇声喊着:“嫂嫂,快点开门嘛。”
她还连着喊了好几声。
沈瑾白实在是受不了了,腾地一下站起身来,伸手便把门一拉,只见萧非正笑吟吟地提着食盒站在她面前。“我给你带了早饭,我亲自给你做的呢!”萧非说着,便十分自然地绕过沈瑾白进了屋去,把食盒放在了桌子上,开始摆盘。
沈瑾白瞧了萧非一眼,硬是忍着怒气,把门关上了。“用鸡来守门,”沈瑾白看着萧非,说,“你还真想得出来!”
她竟然被一群鸡困在了这里!
“没办法嘛,让人在这里守一夜肯定会很累,隻好用鸡啦,”萧非说,“鸡累坏了无所谓,杀了吃就完事了。人可不行,我很体恤手下的!”
“你还真是想得周到。”沈瑾白冷笑着说。
萧非听了,登时绽放出了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谢嫂嫂夸奖!”
“别这么叫我!”沈瑾白说。
可萧非却吐了吐舌头,很显然,她是不会如从前那般听沈瑾白说话的。她把早饭在桌子上摆好,便又招呼沈瑾白,道:“嫂嫂,快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