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裴雪意第二次见她,就问她:“你怎么总是低着头?”
后来,她终于把头抬起来了。
她开始健身,管理自己的体态,她变的自信,开始改变自己的形象。
当她慢慢的有了精英白领的样子,兴高采烈地给他看自己新做的指甲,问他好不好看?
他看了一眼,便说:“不好看,女人不要武装外表,要武装头脑。我看你现在就没怎么有头脑。”
这家伙说话真的很刻薄啊。
但他有时候又很会说话。
其实殷胜天原本不叫殷胜天,她叫殷胜男,她有个姐姐叫亚男,这是她爸爸连生两个女儿、一辈子没有儿子的遗憾。
她不喜欢这个名字,成年后一直想改掉,后来终于下定决定去改,就去找看八字的起名字。
裴雪意知道后笑话她迷信,调侃道:“男人没什么了不起的,所以胜男没意思,你不如叫胜天,人定胜天。”
她当时被一句“人定胜天”唬住了,就改了这个威武雄壮的名字,后来越来越喜欢。
殷胜天站在病床前,俯身捏了捏裴雪意苍白的脸,“我想做这个动作很久了,你现在没办法吧?你这个大傻子。”
其实,当年就是他太心软了吧,知道她被父母逼着做不喜欢的事,所以想要给她一个机会。
他当时,一定是想到自己了吧。
裴雪意昏迷了三天,在一个夜晚醒来。
他应该是疼醒的,意识并不十分清晰,昏昏沉沉地在病床上喊疼,声音虚弱的就像小猫一样。
肌腱断裂当然是很痛的,如果不是他一直昏迷着,再加上医生用了止痛泵,手术后清醒的每一天都会是煎熬。
第三天止痛泵里的药物用完了,医生撤了止痛泵。人的痛觉在夜晚时格外敏感,今晚是第一个没有止痛药的夜晚,他当然会觉得痛,呼痛是本能反应。
邵云重站在病床前冷笑,“你也知道疼?”
他俯身贴在床边,恶狠狠地说,“你活该,知道吗?疼你也给我忍着!你那么有本事,你怎么没死成啊?真有本事你一刀先捅死我,再捅死你自己!”
“邵云重,你神经病啊!”殷胜天拽着他肩膀,使劲把他往后拖,“我求求你了,你别发疯了行不行!”
他这样子太可怕了,殷胜天担心,他一个激动,会把裴雪意从病床上拎起来。
她就不明白了,裴雪意没醒的时候,邵云重整天阴云密布,不吃不喝的,跟条狗似的守在病床前。现在好不容易人要醒了,他又死鸭子嘴硬。
裴雪意住的病房里有陪护休息室,有24小时的n对1医护守候。他一醒来,医护人员就过来了,查看各项体征。
裴雪意蹙着眉心喊疼,眼角有水光,大概是眼泪。他那么脆弱娇贵的模样,实在让人难以想象,这个人当时是怎么下狠手切断自己十几根肌腱的。
医生看了只觉得太可怜了。
按理说病人失血太多,又刚做完一场五六个小时的大手术,脸色是最难看的。可是这个年轻人,是苍白憔悴也掩不住的秀丽容貌。这份病弱,反而更让他惹人怜爱。
医生给裴雪意用了镇痛剂。
镇痛剂通过静脉注射,很快就起了药效。医护人员看着裴雪意安稳下来,就回陪护休息室去了。
众人散去,邵云重把殷胜天也赶出去。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又守在病床边看着裴雪意,用手帕给他擦汗,轻轻擦拭裴雪意受伤的那只手,就像对待什么易碎品。
裴雪意伤了手腕肌腱,缝合后需要打石膏,他的手不能动,整只手包括手指肚都是肿胀的。
邵云重就一点一点地给他擦。
裴雪意似乎很不舒服,在睡梦中皱起眉。
医生说镇痛剂只是缓解疼痛,并不能彻底消除疼痛。邵云重知道他还是痛的。
“很痛对不对?”邵云重的嗓音有些沙哑,“你真的知道怎么折磨我。”
裴雪意在这天之后慢慢清醒过来,虽然睡觉的时间依然很长,但总体来说,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手腕的疼痛感慢慢减轻,已经可以不再使用止痛药。可是每天晚上,夜深人静,痛觉神经最敏感的时候,伤口还是很痛。
他偶尔半夜痛醒,又困又痛,想睡又睡不着,痛苦的想要再自杀一遍。
这时候就能感觉到,有人打开床头的小夜灯,抚摸他的额头和受伤的那只手腕的胳膊。
他知道黑暗中的身影是谁,却一句话都不说。
邵云重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守着他,给他按摩放松。这人不知道哪里学的手法,是有点作用的。
他们就这样沉默着,裴雪意在浑浑噩噩中睡去,邵云重就那么安抚他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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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晚了,滑跪~
我奶奶来我这里小住,晚上给她收拾屋子,耽误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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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翼丰满
裴雪意醒来后,邵云重在几天内把半个中国的医院翻了个底朝天。
他派人到处搜罗手外科和创伤骨科的专家,想让他们治好裴雪意的手,不留下一点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