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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

 

晋江文学城正版

◎【双合一】“宝贝,问你呢。”◎

主席台就建在西南操场靠里的教学楼, 对面是广袤操场脚步杂沓的运动盛况,楼上是莘莘学子涤荡的上课声音。

逢夏就这么夹杂在这两面截然不同的镜面画里, 兀自趴在桌面上睡觉。

她犯困得很, 昨晚疯得太晚,很久没玩过射击,现在手臂还是阵阵发麻。

逢夏真觉得宋疏迟就是故意的。

她就在八丨九环上下徘徊。

他不是十就是九点五。

什么神枪手吗这是。

逢夏模模糊糊地知道林意眠过来给她披了件外套,低声道:“比赛成绩出来了?”

“还没呢, 你接着摸鱼, ”林意眠说, “你今天可以轻松点, 我请播音系的小姐姐来念小纸条了。”

“谢了。”

逢夏坐起来, 揉了揉眼睛。

她才看到沈舟渡跟林意眠一起过来的,男人吊儿郎当地倚在长桌的另一边, 手里还转动着阿斯顿马丁的车钥匙,神色倦倦。

林意眠嗔他。

“有点规矩, 下去。”

“嘚, 大小姐。”沈舟渡说话时的京腔比宋疏迟明显, 没有他那种如沐春风的清润, 听起来总显得痞气过盛。

似是察觉她看过去的目光,沈舟渡朝她微微挑眉, 示意打过招呼。

“喝奶茶吗?”

“啊……谢谢。”逢夏顺手拿过杯柠檬茶。

温度是加冰的,捧在手心里让她精神不少。

林意眠馋馋地看着,伸手过去拿:“我也想喝。”

“有你什么事儿?”沈舟渡拍开她的手,“加冰的,就这几天了, 肚子疼别喊你爹。”

“……我就喊你, 就吵死你。”林意眠没好气地呛他。

逢夏来精神了, 津津乐道地看这这俩冤家吵架。

平常看沈舟渡总觉出几分“我跟你多说一句话都觉得烦”的感觉,林意眠更是如此,冷情得很,不熟的人她连眼神都懒得给。

偏偏这俩一见面就能掐两句,跟幼儿园小朋友似的。

特别好玩。

逢夏手机响,她看了眼消息,是校运会负责群里的艾特消息。

【接到保卫处的举报,有不少没参加校运会的学生在小树林那边偷鸡摸狗,警告没用,让几个人过去看看,不要闹出乱子来。】

偷鸡摸狗。

这词用得很微妙。

等下的工作会有人来交接,逢夏一天到晚在主席台上坐得屁股都痛了,闲着也是闲着,打算去小树林凑凑热闹。

她是如此,沈舟渡更是看热闹的主,三个人咬着奶茶就过去了。

逢夏在来的路上还想象了一下如果遇到什么极端不雅的状态要做什么,毕竟现在已经快天黑了,情人湖的人工湖最近在返修,灯还没修好。

她做了千万种设想,等到了一看,人僵在原地。

成林荫翳下被秋风吹得簌簌响动,挂在树杈上的移动灯源像七八十年代的老式昏黄灯发出吱呀的动静,光影摇摇晃晃似即将沉没的老船。

偏生在枝叶覆盖成黑天的密密麻麻树林里,暧昧氛围氤氲到极致,染成绣色余晖的石桌周围四人成群,口号喊得极为热烈:

“碰!”

“啊哈,糊了——”

“……”

当代清纯的大学生只会在小树林里偷鸡摸狗的,打麻将

林意眠看得睁大了眼睛,太冲击眼前的画面:

“我该不是眼花了吧?”

不是一桌,是十几桌在打麻将。

听到这边的动静,蜂拥热闹的年轻人都纷纷扭头过来看,做贼心虚地用身体挡住麻将牌。

直至有人认出逢夏,热情的招呼:

“狐狸啊,我以为是谁呢,吓我一跳。”

“还有牌,你来不来?”

“……”

林意眠压根没反应过来,就看见逢夏极为自来熟的走到石桌刚空出来的位置坐下,少女融合环境的素养永远比他们想象得快。

现在变成逢夏跟主人似得,主动招呼:

“二缺二呢,来不来?”

“……”

沈舟渡早过去了,他们三里也就林意眠靠谱,她凑过去小声提醒逢夏:

“我们是来抓人的,不是来搓麻将的。”

“搓完再抓也是一样的。”

逢夏向来说胡话都有理。

“群里说抓,但又没说早抓晚抓,不着急。”

逢夏拉着林意眠坐下,她来江城许久都没玩正儿八经的玩过,看见麻将兴奋得直接跟林意眠说家乡话,媚眼稍扬:

“打麻雀,靓女。”

林意眠八百年没听到逢夏跟她说粤语,愣得反应了下。

“你真要玩?”

“你能忍着不玩?”逢夏示意边上都已经开始坐下搓麻将的沈舟渡,“三缺一了,坐。”

“……”

林意眠地地道道的江城人,但是之前在广东上学,也是在那儿跟逢夏认识的,这么多年,粤语听得懂但是不会说;沈舟渡人混,什么野的都会玩,他们这一桌正好凑起来玩广东麻将。

逢夏今天运气好得不行,坐下第一把就一直在赢。

林意眠本来还在担心被人抓,玩着玩着火气也上来了,“我就不信了今天赢不了。”

“我感觉你难。”逢夏慵懒地摸着冰凉的麻将,“这把你们都很危险。”

“……”

她这把手里的牌太好,全都是饼,差一个二饼就是清一色。

逢夏正用意念猜着手里是什么牌,闭着眼聚精会神,完全没注意到身后传来的动静。

灰暗的林里悠悠破开一阵长明的光。

视线最先捕捉过去的就是走在人群最后那道慢条斯理的身影,不知是谁先在小树林里抽了烟,呛人的烟味萦进那阵分毫不乱的衬衫里。

几乎是瞧见来人的第一眼,满地放肆的声色在转瞬之间掉入冰窟似的急速降温,连动作都被冻得邦邦硬,下意识地站起身呆站在石桌边。

林意眠一个动作没抓稳,手里的麻将跨越山河似地咕噜坠落满是泥土的地面,她脸色有些发白。

“您……”

男人只是轻抬了下手,周边安静无声。

他不急不缓地望最里面的那桌走过去,弯了弯眼,目光懒懒地往下眄。

逢夏背对着入口,不知道身后的动静。

“掉了不吉利啊靓女。”

林意眠拼命给她使眼色。

逢夏点点头,她太上头就习惯说家乡话,镇定道:“你点眨都冇用,我唔会放水嘎,赌台连情人都要企埋一边。”

(赌桌连情人都要靠边站。)

话音刚落,后背不疾不徐落下一道清润的音色,衬得问的语句斯文又绅士的:

“——是吗。”

“情人要靠哪儿站?”

“……”

逢夏慢吞吞地抬起眼,注意到满场安安分分的人,她视线慢半拍地往声音的方向走,也没反映过来问宋疏迟怎么听得懂她在说什么。

不知是不是自己还沉浸在清一色的诱惑,就这样“捉奸”的场景,她说出来的话连自己都愣了会。

“站我边上?”

“你要不等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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