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节
其他人纷纷附和。
蹲坐在他们身前的白虎，背对众人，点了一根烟。
今日的对决，想必虚界许多战灵、以及圣域的神灵都看在眼里。
“哈哈，你们输了！”
圣域，有几道身影盘腿坐在山海之巅，俯视芸芸众生。
“姜姜这次召唤大羿，这可真是——令人意外啊。”
神秘的黑影，围观了这场战斗，果不其然，大羿只用了一箭便将对方的神力瓦碎。
有人嗤笑：“太阳神拉？当真以为我华夏的神灵都死绝了吗？”
代号为s的男人，请了一位外神！
几人之中，离祂们最远的神灵，掌上托着一轮小太阳。
女子的声音圣洁空灵：
“我还以为会召唤我呢。我都已经想好了，第一次见到小姜姜，应该要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众神灵开怀大笑。
可不是嘛，许多人都以为，姜姜会召唤羲和。
祂可是上古神话中的太阳女神。
但没想到，姜姜选择了大羿。
或许她的世界还是那么简单——
大羿曾射落九日，不介意再射落一日！
“等吧。”有神灵开始摩拳擦掌，“看看下一次，姜姜能召唤谁！”
之前，s狂妄议论众神灵对姜姜的看法。
他认为，众神灵会抛弃收回智力的姜姜，而大羿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圣域的神灵们依然期待着姜姜的成长！
在祂们看来，姜姜永远是是姜姜，无可取代。
她的品性至真至纯，一个人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和智力有什么关系？
姜姜无论是否收回智力，还是本体发生最糟糕的情况——智力全失。
祂们对姜姜的看法，不会改变。
姜姜是自古以来，唯一一个极有可能让神话复苏的存在！
众神灵只盼望她的境界越来越高，终有一日，一定能与姜姜相见！
拍卖场地。
那轮日盘被大羿射爆之后，s身上的神力难以维持，他的身体从空中坠落，鹰首如蒸汽一般随风飘散……
如姜姜预料那般，s的身体逐渐支撑不住，他双手捂住脸痛苦哀嚎。
身体一点点恢复到原本面貌，或者说……
现在的他，俯身跪地，骨瘦如柴！
他仿佛失去了二十年的寿命，鬓角已出现花白之色。而这不算完，因为寿命的提前支配，导致体内器官加速衰竭，现在的他连大喘气都会觉得心如刀绞。他明白，自己已经走到人生的尽头。
s全身轻颤，他咬牙道：“神明大人，请再借我一点力量……”
所有的“请神”象征都消失，唯独他手里死死攥着的金色权杖，还没有离开。
这是他最后的依仗。
他得到的，只是神明冰冷的回应：“将死之人的身体，承载不了吾之力。”
周围的火势渐渐变小。
围在外面的是异闻社协会总部的执行小组，他们警惕的看着跪地的男人，但是……
他的生命迹象在急速衰减，似乎下一秒就要咽气。
s不甘心，他的人生只能到此？
双手紧紧握着地面，手掌被残留的温度烫伤，生命的最后，他抬头看向舞台之上的身影——
姜姜身上，甚至连没有落下半点尘埃。
少女背后屹立着来自圣域的大羿，两人的身影相交叠，远远望去，如此耀眼！
s深知自己已经战败，无论说什么都是败者的哀鸣，徒添笑话。
他索性咬紧牙关，硬是一个字也没说。
“你先别死。”姜姜忽然开口。
她抬起脚，想要向前走去。
“姜灵主，且慢。”大羿出声道：“地面太烫，先让吾替你开路！”
姜姜停下。
大羿再一次召唤金弓箭雨，祂贴着地面射出一剑，轻盈的箭风蹚出一条道。
神灵之箭可伐天，如今却仅仅充当隔热地板的作用……
围观群众看呆了。
姜姜踩在箭风之上，她朝台下走去，很快便来到s身前三米远的地方。
“当年，发生了什么，告诉我。”姜姜说道。
s看向她，双眸充血：“你是在求我吗，姜掌灵？”
“不是哦。”姜姜嘴唇一张一合。
周围忽然起风了。
最关键的时候，所有人的视线、听力受阻，他们没人知道姜姜说了什么。
除了s。
他不敢置信的瞪大眼，身为四大社的掌灵，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姜姜再一次说道：“选吧。”
就在刚才，她给出两个选择。
——第一，告诉我柴风社当年经历了什么，干脆利落的死去。
——第二，隐瞒真相，我给你续命，带回柴风社后……生不得，死不能。
生不得生，死不能死。
s蓦地打了个哆嗦！
◎大宗师！◎
姜姜说的话， 与她的模样完全不符。
却给足了压迫感。
s几乎毫不怀疑她话里的内容——她是否有这个能力，是否只是在吓唬自己？这种念头几乎不曾出现。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s枯瘦的身材跪趴在地上，他一只手颤颤地捂住眉心， 在一番挣扎之后他沙哑道：“当年……见到令尊， 我十二岁。我们家族收到威胁信，向异闻社协会发出任务邀请后，由柴风社来执行。”
“那夜， 寄信的人如约而来。我被佣人藏进酒窖，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第二天我才知道，柴风社来的所有狩魔人， 全部失踪。”
“场上没有任何打斗痕迹， 他们就好像凭空蒸发了一样。”
“我在角落里， 找到了一部禁忌手札， 里面记录关于请神的事情。”
“可惜， 我是个半吊子， 只学了点皮毛。听闻令尊的请神术……很强。”
姜姜安静的听着。
两人的四周，始终包裹着一阵白色灵风，将他们与周围隔绝。
这些话， 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
“我的家族， 姜掌灵一调查就会知道。只是当年那些经历过的人，大多都已经去世，我算是唯一的活口。后来一切如常， 根本没有按照信中威胁那样，我们家族没有任何损失。唯一出事的只有柴风， 就好像是……”s忽然止声。
姜姜接道：“就好像是， 专门为柴风设下一个局。”
s的身体、皮肤愈发干瘪， 体内的血液水分一点点的消逝， 他看上去就好像一颗枯萎的老树，连头发都变得枯黄、毛躁，他脸颊内凹，就像一具骷髅。
他知道自己就要死了。
请神术的反噬太强，他根本撑不住。
只是，太可惜了，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
他是召唤师，从小痴迷请神术，研究各种请神的办法。
第一次请神成功，他很兴奋，以为终于可以带着家族一起走向巅峰。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沉重的打击。
尽管天生觉醒灵根，他至今也只是【昄海】境界。
太低了。
连一灼紫都没有达到。
而从二十岁开始，他几乎就卡在了这里，再也没有往上升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