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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承平被萧洛清抱在身上,小脸有些通红,看到陆嫣后,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一样,把头埋进了萧洛清的肩膀。
陆嫣跟在后面,默不作声。
直到萧洛清走到榻前,她将萧承平放了下来,看到榻上的人,眉头一皱,姜柔此时脸色有些异常的白,萧洛清示意茯苓,茯苓便立刻上前探查了一番。
不过一会儿,茯苓眉头紧皱,叹了口气,起身回道:“陛下,太后这是染了风寒,再加上太后本身就患有心疾,这才昏睡不醒,奴婢去开几副药方调养一下,应该无大碍。”
萧洛清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如今太医院没人,你亲自去一趟太医院,给皇嫂熬药。”
随后她蹲下身子,看着萧承平安抚道:“茯苓说皇嫂没事,只是染了风寒,她去熬药了,等皇嫂喝了药就好了。”
萧承平看着萧洛清点了点头,然后看到萧洛清身上被他弄脏的衣物,刚想要帮萧洛清擦掉,才发现自己手上也脏兮兮的,于是小团子只能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说了句:“皇姑姑,对不起,我把你衣服弄脏了。”
萧洛清看着小团子笑出了声:“没事,我等会儿回去换身衣物就好,你刚才是去给你母后煎药去了吗?”
萧承平眼中有些惊讶:“皇姑姑,你怎么知道的。”
萧洛清笑道:“你身上有一股药味,不难猜。”
萧承平说:“我不小心把药坛子打翻了,这才弄脏了衣物。”
萧洛清摸了摸萧承平的脑袋,安慰道:“阿平,这些事情,让阿福他们去做就好了。”
萧承平却说:“可是母妃病成这样,我只是想亲自给她煎药喝,她平日里照顾我太辛苦了,才会生病。”
萧洛清看着此时萧承平的模样就想起了萧永帆,萧永帆生前也是如此,满腔孝心对郑婉琪,却没想到,郑婉琪隻把他当做一枚棋子。
萧承平不仅继承了萧永帆的模样,还继承了萧永帆仁厚的性格,有时候她都会觉得,这是不是皇兄在用另一种方式陪在她们身边。
萧洛清看着萧承平说道:“阿平,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有能力的时候,自然可以保护好你的母后。”
萧承平问道:“真的吗?”
萧洛清点了点头,说道:“真的,你是大夏的储君,便是未来的皇帝,只要你跟着陆大人好好念书,长大后成为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就能保护好你的母后。”
萧承平看着萧洛清认真的眼神,毫不怀疑,这是他皇姑姑,是他的亲人,他相信她不会骗他。
萧承平有了想要保护的人,心中便有了信念,直到很多年以后,他回想起萧洛清说的这句话,才知道,这是萧洛清对他的期望,期望他成为像他父皇一样的人,仁厚爱民,谋略深远,只有这样才能护好身边的人。
姜柔醒过来后,萧承平脸上紧皱的眉头总算是松开了,见姜柔无大碍,萧洛清便放心了,只是轻声嘱咐了几句,然后便带着陆嫣离开了。
今日就当给萧承平放一日假,让他待在姜柔身边,安他的心。
陆嫣离开坤元宫后便出了宫,萧洛清则去了御书房。
刚走进御书房,茯苓便递了一封信和一个盒子给萧洛清。
“陛下,颜将军的信。”
萧洛清接过信封和盒子,将盒子先放到了一旁,打开信封看了一眼,满是笑意。
“阿清,见信如面,近日途经沧州,听闻沧州盛产彩窑,便学着做了一个,临时起意,学艺不佳,但全是心意,还望阿清不要嫌弃,若是不喜,扔了便是,等下次学好了,再给你做个模样好点的,入秋天气渐凉,你身子不好,莫要吹风受寒,温先生在沧州寻到了一味稀有药材,说是对你的寒症有所帮助,到时候让茯苓熬给你喝,我在沧州一切安好,切勿挂心,愿君安康。”
落款只有少疏两字。
萧洛清打开盒子看了一眼,盒子分了两层,上面一层是药材,下面一层是颜少疏自己捏的彩陶,是一个模样神似颜少疏的小人,萧洛清看到这个彩窑后,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然后将药材递给茯苓,说道:“去把这个熬了,另外,我写一封信,你让凤江楼的人送去西北给少疏。”
茯苓接过药材应下了。
颜少疏这几年给萧洛清的私信不少,每次都是她在某些地方遇到了什么有趣的,看见什么好玩的,都会给萧洛清捎上一份,就好像萧洛清也曾亲历西饶一样,如今萧洛清待在皇宫,很难再有出去一看河山的机会,颜少疏自是会尽自己的努力,让萧洛清一个人在宫里不会那么清冷。
萧洛清也会事事有回应,每收一封,便回一封,两个人相隔千里,便用书信寄托对对方的思念。
在这几年无数个日日夜夜里,她就是借着这种期盼,等着颜少疏归来,如今好不容易等到西饶俯首,颜少疏却还要因为十六州的事情继续待在西北。
她不是没想过去西北找颜少疏,但如今她是一国之君,身上的担子太重,只能忍下这样的衝动,每日将自己关在御书房处理事务,就好像这样的忙碌能让她无暇去想颜少疏一般。
萧洛清吩咐完后,写了一份信交给茯苓,随后便将盒子抱在怀中,思索了一番,还是去了干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