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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洛清还是不敢相信,皇兄今年二十五岁,距离三十岁只剩五年了。
“你骗我。”萧洛清偏不听。
萧永帆叹息一声,说道:“国师亲口跟我说的,你若不信,可以去问他。”
萧洛清看着萧永帆,鼻子有些发酸,眼眶泛红,心中是无限的悲凉,怎么会这样?
她以为这辈子,只有颜少疏是她触不可及的,却没想到,如今竟连皇兄也要离她而去吗?
萧永帆上前一步,抬手擦拭萧洛清眼角的泪痕,安抚道:“都说了是预言了,谁知道是真是假呢,万一是假的,可就要委屈你一辈子做一个储君了。”
萧洛清摇了摇头,语气有些哽咽:“我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到时候等我小侄子长大了,我就把这储君的担子交给他,然后和少疏云游天下去,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萧永帆听到这句话时,心中满是悲痛,他曾想,或许洛儿想要的便是这种生活呢?深宫重重,已经困住了她的幼年,如今又要困住她一生,当初温落在宫里责怪他的话还回想在耳边,他满心的自责,倘若不是他一直推着萧洛清往这个位置上走,她又何至于不敢去爱一个自己喜欢的人。
萧永帆眼中满是自责,但他为了安抚萧洛清,只能故作轻松道:“好,到时候你想去做什么都行,”
“都是大姑娘了,还跟个小哭包一样,让外人看到咱大夏的储君哭成这样,成何体统?”
萧洛清被埋汰了一番,收起了情绪,负手而立,不满道:“谁让你吓唬我,再说了,我哪里哭了?”
萧洛清的眼泪确实没有流出来,但此时眼眶泛红,很难让人觉得她没有哭过。
萧永帆宠溺道:“好,你没哭。”
萧洛清被萧永帆这一番话折腾的够呛,心中的担忧始终没有放下来过,心想,此事到时候一定要找机会向国师问清楚。
又抬头看了眼萧永帆,想到刚才在他面前表露的情绪,有些面子上挂不去,便转身,准备回去,刚一抬脚,身后传来了萧永帆的嘱咐声。
“哎,回去记得把我送过去的奏折批了啊。”萧永帆在后面嘱咐道。
萧洛清没忍住回头反驳道:“你一个皇帝,天天自己不批折子,往我公主府上送,你怎么不直接把我按到龙椅上呢?”
萧永帆一听,挑了挑眉:“别说,你这个主意还真不错,我考虑一下怎么做比较合适。”
萧洛清见过厚颜无耻的,没有见过无耻到无下限的,咬牙道:“你别太过分!”
萧永帆啧了一声:“不就是批个折子嘛,对你来说又不是多难的事,再说了,你不是要躲颜少疏吗?你这闲下来,怎么找理由躲她啊。”
萧洛清想了想,这话说的不无道理,但她总不能一直帮萧永帆批折子,只能退一步:“隻此一次,下不为例。”
萧永帆点了点头,承诺道:“这是自然。”
萧洛清得了萧永帆的承诺,便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萧永帆看着萧洛清离去的背影笑出了声,结果可能是因为笑的太过分了,竟咳了起来,一个没收住,还咳出了血。
萧永帆看着手上的血迹,心想,现在还能瞒住,日后定是瞒不住了,他没有骗萧洛清,他确实活不过三十岁,可那不是国师预言的,国师隻说了他的病情,最多还有一年,所以他必须尽快将洛儿培养起来,替她日后登基铺路。
萧永帆收起自己的手,离开了御书房,去了国师那里。
洛儿不信他,肯定要去找国师的,他得去和国师说一声。
景和五年四月十五日,科考结束,放榜之日,榜单处围满了人。
建安候府此时十分热闹,颜长恆虽然没中状元,但是考进了三甲,颜少疏十分开心,在建安候府大摆宴席,宴请了世家贵族和一些朝中官员,当然,宴会的帖子也送了一份去公主府,只是萧洛清能不能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萧洛清此时坐在公主府,手上拿着帖子,看了老半天了,一旁的茯苓和乐芜看见了,对视一眼。
乐芜开口道:“殿下,您与颜将军关系这么好,小世子高中三甲,您不去祝贺祝贺吗?”
萧洛清啧了一声:“你怎么那么多话?”
乐芜立刻站好闭嘴,一旁的茯苓见状,建议道:“殿下,如今颜将军在朝中还没站稳脚跟,殿下若去,想必可以给颜将军撑撑场面。”
萧洛清想了想,有些道理,我去给少疏撑撑场面,只要去了就行,大不了去去就回。
“那就去吧。”萧洛清终是答应了。
乐芜一脸惊讶,看向茯苓:“为什么你说殿下就去,我说殿下就不去啊。”
茯苓看向乐芜,语重心长道:“乐芜,有些事情,你还需要多学学。”
乐芜疑惑了:“学什么?”
茯苓跟在殿下身边多少年了,早就知道了,只有颜将军才能让殿下费劲心神,思虑半天。
萧洛清打趣道:“学学你这榆木脑袋何时能开窍。”
说完,起身走出了屋子,吩咐道:“再不去赶不上热乎的饭菜了。”
乐芜和茯苓立刻跟了上去,今日宴会,两个人都会过去。